是!”,唐九刚在窗外答应,轩车里面的鲜于仲通再没了颠狂,双手扶枷的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唐离面前,涕泣横流道:“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见鲜于仲通彻底服了,唐离也不嫌他身上肮脏,亲自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杨相能保下鲜于麟,莫非本官就不成?若论这守信的口碑,本官自信怎么着也要比他杨国忠强些!鲜于大人放心,只要你配合的好,本官现在就可对天立誓确保鲜于麟安全无虞,鲜于一脉必可绵延长存。且不说他,就是你,本官虽救不得你的性命,但也必当尽力使你能痛快上路,免受千刀万剐之苦!”。
这鲜于仲通此时再无前些日主政剑南的霸气,漆黑的双手紧攥住唐离的手腕儿,满眼希冀的颤声道:“还有我儿鲜于琪!”。
“连你我都尽力,更何况令郎的凌迟之刑!”,言至此处,唐离微微俯下身子低声道:“不过,此事结果如何,可就要看鲜于大人的表现了!”,这一刻,言语和煦的唐离面带浅笑,直有说不出的温文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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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行夜宿,一路疾走,自动身以来唐离等人没有片刻延迟的直奔长安,因着前几日的耽搁,太后及唐离在跃虎台跳崖殉节的消息早已由剑南流布开去,虽然朝廷因为没得到确切消息而不曾明诏旨。但民间已有人自祭奠,是以唐离一路上透过车窗,多见着路人有披麻戴孝,一身缟素地。穿州过县时,更有许多地方已经娱乐禁停,满城惨淡!由此可知一旦杨妃“身死”的消息得朝廷诏书确认之后,又该是怎样一副四海同悲的景象。
此时的轩车全无减震。一旦跑的快了就颠簸的很,当唐离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要散架儿时。终于见到了远处青黑厚重的长安城墙。
等他们一行到了城门处时,天色已是暮色四合时分,堪堪等他们刚进城门,就听三声鸣锣鼓,明德门正式闭上。
刻意压低头上便帽地帽檐儿,唐九策马凑到轩车边低声问道:“少爷,咱们现在就回府嘛?”。
“你且先到道政坊御林卫营。找到郑鹏后带他来别情楼见我!”,向唐九吩咐过后,唐离一踩车内的踏板道:“去别情楼!”。
唐九策马向北,唐离地轩车却转向东边小巷,经此转往别情楼。
别情楼后门处,那守门儿的小厮一见到护卫递上的唐离贴身玉牌,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别情楼中常常接待王孙亲贵。长年下来就给这些身份尊贵的客人们配有相应的玉牌,持有此牌定座传菜等等都有优先权,听楼里的大师傅说,就连当朝陈希烈陈老相公的玉牌编号也不过只能排到第三,可眼下这个持酒地玉牌分明就与传说中位列第一的玉牌形制一模一样,这小厮如何能不激动?
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小厮赔笑着点头哈腰一番后,当即一溜烟儿的跑进了灯火鲜亮的别情楼中。
刚进大堂,这小厮正见着从一间雅阁中转出身来的蓝钻佳人,显是今晚应酬陪酒的多了,蓝老板脸上两朵嫣红悄然绽放,看来甚是美艳。
“这是玲珑雅阁的‘雪龙狮子’吧!”,顺手叫住一个传菜的小二,蓝钻佳人接过他手中地托盘,仔细查看菜色。
今晚包下玲珑阁的是礼部一位新调入京的郎官,这郎官自己倒没什么。关键是他宴请的客人户部尚书章仇兼琼却非同小可。因着别情楼与唐离的渊源,是以章仇兼琼素来就对别情楼没什么好印象。以前碍着唐离,他毕竟还有顾忌,如今传言纷纷的都说唐离已在剑南殉节,就由不得蓝钻佳人不小心应付,千万别因菜色地缘故别他挑出茬子来生事。
其实也不仅是他,如今就不说朝堂及京里别处地方,单是别情楼就能看出苗头儿来,自从唐离已死的传言散布开以后,蓝钻佳人明显感到楼里的生意难做的多了,以前楼里若有什么招待不到的地方或是出了小纰漏,来客多能包容。换成现在,动辄找茬儿甩脸子,甚或有人还敢掀桌子,要不是如此,他蓝老板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几乎每个雅阁都要应酬陪酒。
正在验看菜色的蓝钻佳人见这小厮如此慌乱的跑过来,刚吃过酒的她就有些毛躁,“二毛,你不在后门看着,跑这儿来干嘛!”。
蓝钻佳人一人支掌着偌大的别情楼,自有几分威仪,这番寒起脸来,还真有几分气势。王二毛因是跑的急了,气喘之下一时说不出囫囵话,因就举着手中地玉牌,“掌柜,掌……掌柜地,这位……这位客爷到了,在……在后门!”。
一眼扫过玉牌,蓝钻佳人手中一颤,那盘“雪龙狮子”顿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将她湖绿色地裙摆都溅上了汤汁,但蓝钻佳人却连看也没看,顺手抓过王二毛手中的玉牌后就向后门跑去,徒留下一脸苦相的跑堂小二。
“好我的大少爷,您可总算回来了!听着那些传言我就不信,我就说嘛,象少爷您这样的,岂是那么容易就出事儿的?佛爷保佑,菩萨保佑,太上玄元皇帝保佑!”,一见着从轩车里走下来的唐离,这几天吃尽苦头的蓝钻佳人絮絮叨叨间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沉默着由专供达官贵人通行的便道进了“凤仪阁”,唐离坐定后向满脸通红的蓝钻佳人道:“左右两间雅阁就不要再安排人了。你且先出去注意着大门,见着唐九就领他由后门来此”。
蓝钻佳人这是有了酒,再加上这几天受气多了,是以一见着唐离这大靠山就份外激动,这情形就象孩子在外边挨了打,见了父母后急于告状一样。但她毕竟不是不知事地,见唐离这样子就知道是有要事。当下也不再说,福身一礼后当即去了。
约小半个时辰后。就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阁门推开,郑鹏带起一阵风儿就跑了进来,“姐夫,你要再这样,我姐可就活不成了!”,重重一拳打在唐离肩上后,小胖球儿一把拽起他的胳膊道:“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赶紧回家去,我姐可是三天都水米未进了!”。
这两年下来,郑鹏又壮实了不少,这一拳下去打的唐离也是脸上微微色变,“小声点儿!”。
见唐离脸色不对,郑鹏才从惊喜中回过神儿来,松开唐离的胳膊问道:“姐夫,怎么了?”。
也不跟他废话。唐离直接道:“陛下现在在那儿?”。
“你要见睿哥,进宫啊!现在这时辰离宫里下钥还……”,吃唐离双眼一瞪,小胖球儿当即收住话头,老老实实道:“这几天传言姐夫你和太后都在跃虎坡殉……那个什么了,剑南道的折子又一直没来。陛下也是心急如焚,天天追着兵部问,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刚刚从宫里下值回来,走地时候陛下正在花萼争辉楼,皇后也在!”。
“虽不是亲生,睿儿对杨妃感情倒深!”,听说李睿在花萼争辉楼,这个念头在唐离心中一闪而过。
“你这就去宫中,无论如何也要到宜芳院找到陛下。带他即刻来此!”。低声说完,唐离又追着补了一句道:“除了陛下。我已回京的消息不得告知他人,你记住了!”。
见唐离神情凝重,郑鹏也知事情紧急,当下也不再多嘴,答应后便出阁门疾步去了。
杨国忠身为辅数年,外戚一党在京中势力庞大,唐离这番回来地目的就在于杨国忠,这就由不得他不小心。
这次时间就更长了些,眼瞅着夜色渐深,别情楼也正到了最热闹的时候,郑鹏才领着一身便装打扮的李睿走了进来。
“老师,果然是你!”,毕竟是帝王之尊,经过这一年的历练,李睿控制感情的能力远胜于郑鹏,饶是如此,他的眼中也可见隐隐地水光。
“郑鹏,你先出去,守好外边门户!”,小胖球儿闻言,不情不愿的走出门去,一时这间雅阁内便只剩下师徒君臣二人,不等脸上欢喜的李睿探问,唐离已率先开言道:“睿儿,为师无能,未能护卫好太后,太后娘娘她已在剑南殉节了!”。
“什么!”,担惊受怕数日,刚刚见到唐离时满心惊喜的李睿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愣之下脚步飘,正撞在旁边的案几上,“哗啦”声中,上面的茶瓯茶盏纷纷摔落于地。
就势萎顿在身边的胡凳上,沉默无言的李睿眼角处慢慢润下两滴眼泪,这两滴眼泪一滑落,后面地泪水就如决堤的江河一般滚滚而下。虽然身为帝王之尊,但他自小丧母,其母在众嫔妃中又属“寒族”出身,李睿并无母族可供依凭,孤零零在十六王宅中长大,直到玄宗晚年时因思慕天伦之乐,他这个最小的儿子才得以进宫伴驾。
因李睿生的乖巧灵秀,身边无子的杨妃就对他格外宽厚,这一方面使玄宗对他更为看重,也让从小孤苦的李睿第一次尝到了父母宠爱地滋味,虽然短短年余之后,玄宗就因废太子内乱而驾崩,但越是如此,李睿在心理上对杨妃的依恋就更深。自他登基以来,杨妃但有所求一概允准,大力减省宫室用度时却没动花萼争辉楼分毫,每天晨昏时必定往杨妃处请安问好,这一桩桩一件件,莫不是二人感情深厚的见证。
仅仅一年多时间,玄宗与杨妃这两个内宫里最亲近的人先后身死,这对年仅十五岁的李睿而言,打击实在太大。
见李睿如此。知道现在劝也无益,唐离也只能沉默以对。
良久良久之后,李睿地哽咽声渐渐止住,沙哑的声音响起道:“前两日传言是母后及唐卿一起在跃虎台殉节,如今母后蒙薨,唐卿却怎的安然无恙?”,说这番话时。李睿没有抬头,但话语中已分明多了几分冷意。
由“老师”到“唐卿”。唐离已明确察觉出李睿对自己的迁怒之意,是以他的答话中也就没再如刚才般称呼李睿为“睿儿”,而是改成了正式地奏对格局,“当日被围,太后娘娘营帐在跃虎台后,而臣却是在前面指挥应敌。我军以不足万人抵御吐蕃三倍之敌,因外无援军。跃虎台终于在两天后为敌所破。太后娘娘刚烈,眼见我军守阵被破,为免守辱于敌,使陛下、朝廷蒙羞,乃愤然跳崖殉节。待臣知晓此事时已无力回天,臣本欲追随太后娘娘于地下,却被身边亲随拼死拦住,并李代桃僵假死偷生”。虽然上面说地八成是假,但当日以“援军将至”欺骗跃虎台上万余守军,而自己却率先逃生始终是唐离一大心病,口中说到这些,心里想着那万余死不瞑目地军士,唐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情绪。眼中泪水潸然而下,“太后娘娘身死,臣本无苟活之理,然,不如此不足以诛杀国贼,为太后娘娘报仇!”。
对于李睿而言,若说最亲近地人,除了玄宗、杨妃后就是唐离,当日早在十六王宅他便极喜欢离辞,随后见机缠着玄宗随唐离就学;此后又是唐离平定废太子之乱。将他这个最没希望的皇子扶上皇位;于安禄山叛乱中登上皇位。还是唐离制定军略,坐镇军中平定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也间接让他坐稳了皇位。这些日子以来,李睿已习惯性依靠唐离。
此时见这个当日身受几十杖,背后血肉模糊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老师眼泪潸然,李睿既觉心中不忍,又受他撩拨控住不住眼泪,当下就随着哭出声来,只是听到唐离咬牙切齿说出的最后两句时,他才愤然抬头道:“国贼?谁?”。
见话已切入正题,唐离收了泪水后冷声道:“臣请陛下见见两个人”,言毕,他乃向门外吩咐道:“把他们带进来!”。
小胖球守在门外,先是听着里面案几倒地时的哗啦声,随后又听到隐隐哭声,此时再一见到姐夫吩咐带进去的人如此龌龊不堪,伸手在口鼻前扇动以去除异味儿地同时,他心中的好奇却越重了,任郑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刚刚经过的那个带着重枷的浑身脏臭之人竟然就是前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
“好个姐夫,有什么秘密连我也要瞒住!”,口中虽是抱怨,但郑鹏却还真不敢推门进去一探究竟,恰在他心急难熬的当口儿,就听外面楼上一阵喧哗声传来,这喧哗声里甚或有砸桌子摔板凳的声音夹杂其中。
一听到这声音,郑鹏心里的火顿时“噌”的一声就起来了,“好家伙!敢在我姐夫酒楼里闹事!”,刚拔脚就要冲过去,无奈又想着李睿还在里面,身为御林亲卫地他根本就走不了,遂也只能恨恨收住脚步,只是心里的火却随着楼上的喧哗声越大而烧的越旺。
好在没让他等多久,就在正提着裙角的蓝钻佳人往这边跑过来的时候,雅阁门开处,李睿阴沉地脸显露出来,“谁在外面喧哗,给朕扔出去!”,话刚说完,就听“蓬”的一声,阁门又被李睿重重摔上。
“遵旨!王哥,李哥,你们带着御林卫的兄弟守在这儿,九哥,咱们上!”,口中话还没说完,小胖球脚下已冲了出去,后面跟着的是同样愤恨不已的唐九等人。
楼上闹事的正是章仇兼琼所在的雅阁,前面“雪龙狮子”上迟了他已是不满,方才又因送酒的小二一个不小心就酒洒泼在他的衫子上,如此以来顿时激的他起火来。身为六部尚书,他毕竟还自矜身份,倒是随行侍候地家人先自飙起来,这些家人早知道自家老爷与唐离不和,更知道这别情楼与唐离渊源极深。他们刚才在外面等候时就已暗笑今晚这个请客地郎中刚刚进京不明白内情,只怕钱也花了。事更办不成。此时一见老爷喝斥那小二,顿时就来了精神,就此吆五喝六地嚷着要叫老板,凡有其他跑堂来劝莫要吵嚷了客人,他们也是推推搡搡,这一来二去就闹地大了,章仇兼琼的家人们顺势就开始砸桌子摔板凳。分明是刻意要砸场子。
一马当先的郑鹏上了二楼时,正见着一个章仇府家丁抬脚去踹身前的桌子。当下也没二话,冲上前去一脚踢在那家丁撑地的腿上。
那家丁一脚悬空,这只腿又吃了一脚,顿时摔倒在地。郑鹏因其姐之事从小就性情暴躁,对自家府里的下人也是动辄就下狠手打骂,遑论是这些来别情楼捣乱地,一脚将那家丁踢倒。他犹自不肯罢休,顺势又是一脚补上去,那家丁顿时就顺着楼梯惨叫连连的摔滚下去。
一脚将那家丁踢下楼,郑鹏看也不看他,抄起身边地一只胡凳就向另一个家丁劈头砸去,一声闷响,这家丁脑袋上顿时就开了花,鲜血涔涔而出。
小胖球下手又狠又快。唐九等人度也不慢,毕竟他们是随着唐离出生入死过来的,这些家丁如何能应付,加之人又多,等郑鹏打倒两人后再去看时,其他那些家丁都已成了滚地葫芦。
“敢到别情楼来闹事。瞎了你们的狗眼!”,狠狠扔掉手中的胡凳,郑鹏边骂边走到窗边,顺手抄起一个被打倒在地的家丁的腿,“九哥,帮个手儿,把这厮扔出去!”。
虽说这只是二楼,但下面可正好是别情楼前青石铺成的台阶,这一个扔地不好可就要出人命了,见郑鹏这般狠法。连唐九都有些踌躇。其他那些躺在地上的章仇府家丁更是噤若寒蝉。
那家丁原本躺在地上躲打,一听郑鹏这话。顿时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一个不小心被那家丁踢在了胳膊上,郑鹏中午才用油擦过的轻便皮甲上顿时落下一个黑乎乎的脚印,“九哥,你忘记刚才的话了?”,口中说着话,小胖球手上也没闲着,身边没合适东西,他就抓起旁边桌上的酒瓯,重重砸在那家丁头上,就这一下儿,酒水顺着血水就流了出来,那家丁被这一下砸晕过去,倒不再挣扎。
听郑鹏这么一说,也是被他的气势所摄,唐九上前搭起那家丁的头,二人合力就将之抬到了窗沿处。
郑鹏当日与李睿同在唐离府中就学,李睿初登基时又把他拉到了宫中同时受教,随后补了御林亲卫,几乎是李睿走到那里都要带着郑鹏,实在算得上皇帝身边第一亲信。初时见是他出面来打,章仇兼琼因不欲与他直接冲突,还有意装聋作哑过去,以他想来,郑鹏年纪小,出出气也就是,却没想到这个往日看来一张圆脸地御林亲卫竟是这般心狠手辣。
眼瞅着自己再不出去,家人只怕就要性命难保,章仇兼琼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且慢!”。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扔!要不然以后什么乌龟王八蛋都敢来闹事了”,嘴里狠,郑鹏已率先撂了手,眼瞅着那家丁摔下去重重磕在青石台阶上后,小胖球才转过身来,一脸讶色道:“章仇大人,您怎么也在这儿?”。
楼上楼下,楼里楼外,众目睽睽之下,章仇兼琼就算想忍也忍不住了,正在他色变要飙的时候,却见另一个同样身穿皮甲的亲卫跑上来道:“胖子,快去,‘少爷’有事急召!”。
“章仇大人,有什么事咱们等会儿再接着说!”,一听李睿急召,郑鹏跑的比兔子还快,章仇家的家丁谁还敢拦他,三两下功夫,他已跑下楼梯不见。
随后上来的这个亲卫乃是华凌长公主地儿子,李睿登基时补进的御林亲卫,恰好是章仇兼琼认识的,似他这样勋贵的身份,还有谁能当得起他叫一声“少爷”!,想到这里,章仇兼琼已隐隐觉得不对。
郑鹏刚一跑到雅阁里,立时就吃李睿一句喝骂,“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又跑那儿去惹是生非了!”。
“这不是你的旨意嘛!”,心中虽是委屈,但看李睿脸上青黑一片,眼角肌肉还在微微抽搐,郑鹏也不敢辩,涎脸赔笑解说了一句道:“楼上章仇尚书带着家丁在闹事!”。
“混账行子!”,听李睿咬牙切齿的骂,小胖球正暗自得意高兴的时候,却听李睿嘶声说道:“你跟王耀武一起去杨国忠府传朕口谕,着他立来此地见朕!”。
刚才还是章仇尚书,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杨国忠,偷眼看了看同样一脸沉重的姐夫,再瞅瞅地上跪着的那两人,小胖球见势不对也没再多言,答应一声就要转身出去。
“到杨府就说朕在别情楼饮闷酒无人相陪,所以传他!”,随着刚才去叫他地那亲卫王耀武刚走到门口,后边李睿冰冷地声音续又传来道:“唐卿回来的消息若有一丝泄露,朕斩了你们”。
自与李睿认识以来,还没听他这样说过话,小胖球闻言全身一震,恭声答应后疾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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