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刘家她何尝不知,
她和怀仁侯府的刘氏是堂姐妹,只是后来展刘氏家搬离曲水来瀛水,所以后来嫁到展家她一直说自己是瀛水人氏。
这一段渊源也是后来她通过展沁的只言片语才知道的。
那么水家的这场劫难跟这位刘氏有没有关系呢?
在前世她的师傅也曾经有一次提起过,皇太后的千秋寿宴,水家派的人是水清野前去贺寿,可却一去不返直到水家被扣上谋反的帽子,这位表哥也没有在出现过。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展颜却不得而知,她的上一世就只知道水家遭逢大难,展泓被匡杀,这其中是偶然还是必然,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颜妹妹…颜妹妹”
展颜感觉有人在晃动自己的手臂拉回了思绪。
“你这是不舒服吗?”
展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只是听说曲水刘家就没来由的羡慕。”
“你羡慕什么,你也不考状元,再说你的表哥蒋家与曲水刘家在大燕也是不相上下,而且我觉得蒋家有更有世家风范,虽然没有出世,可在天下文人名仕心里蒋家更清贵,你有何可羡慕的?”水清清摆出了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
展颜看着表姐的模样可爱的紧,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水清清被这笑容恍的不由得有些花了眼,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水清清就这样在展颜这里一直到用过午饭才回去。
展颜不由得想起了这个曲水刘氏,如果真的和她有关系那自己要怎么办?
夕阳西下铺洒在整个天地间,如一层金箔包裹着世间万物,屋脊小兽静静立于斜阳之下,飞檐斗拱更显气势恢宏而庄重。
廊下的小丫鬟见到展颜一行人走过来,屈膝行礼连忙打起帘拢。
展颜过来时还不算晚,屋子里二表姐水清悠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展颜进屋先给江氏屈膝行礼,然后又向水清悠行了平辈礼,水清悠站起了身给展颜也会了一礼。
小丫鬟上了茶盏,江氏嘴角含笑:“颜丫头快坐下。”
展颜坐在了水清悠的下首。
江氏还是问了起居日常,展颜一一作答。
刚问完二舅母孙氏带着三表姐水清清走了进来。
大家不免又是一阵请安,孙氏来了以后便和江氏在一旁聊天。
而三位姑娘便都安静的坐在一旁。
孙氏问道:“大嫂听说润文受伤了?”
“是啊!前几日才收到若拙的信件,说是伤已经好了,具体的没太怎么说,只是说在过一段时间润文还要去无极门,到时候再来细说。”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家这么多年处处小心谨慎,可是……唉”孙氏长叹一声。
展颜却听的分阴,她看了看旁边两位表姐淡定表情,看样子两位表姐早已知晓。
展颜不说话,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若拙和润文展颜是知道的,她是安庆侯的夫人和长子。
安庆侯白阴远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她的妻子水若拙却是水若屈大舅舅的妹妹,白润文是他俩的长子。
而当今的皇后水清浅却是大舅舅和大舅母的长女。
都城的白家和水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保皇一派,而展家的怀仁侯却是太后陈家一党。
那也就是说白润文这次受伤和太后那边有关系。
展颜正在安安静静的听着,脸上还是一贯云淡风轻的表情。
而旁边的三表姐时不时的打量着她。
水清清着实有些好奇这位小表妹,要是换了别人早已侧耳倾听,可她好像并不好奇,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廊檐下帘拢响动,一阵脚步声纷沓而至,随着小丫鬟们的请安声,屋子里已经全起了身。
水侯爷已经走进屋来,江氏刚要问安,水侯爷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别讲那些虚礼了。”
抬脚便迈进西间,还如上回那般只有一张桌子,水家人口简单,不分男女席全开在一桌。
婆子抬着食盒走了下去,小丫鬟们已经将菜布好,大家一同落座。
席间并无话语,吃过饭以后又上了漱口杯子和茶盏。
等到大家喝茶之时江氏却开口道:“在过几日就要到花朝节了,高转运使的夫人已经下了帖子邀大家一同过去赏花,这回清野和清越也是在受邀之列的。”
“母亲我就算了吧!像这样的邀请极是无趣,无非就是适婚的互相相看,还要应付那些无聊之人,况且最近我有些忙还是算了!”话说的极其直白,但语速很慢,声音好听到如沐春风般,让你的思绪瞬间就会和他走了一般。
“大伯母小侄以是有婚约在身的,最近也要帮着大哥处理一些事情。”
江氏无奈的看了看孙氏,又看了看这边的二人:“你们两个不想去能不能下次换个说法,你们两个不腻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只是觉得这次你表弟出事,这边会不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所以想让你俩去看看摸摸那边的底细。”
“母亲,人家要是想隐瞒,在那种地方你是查不到的,还是等表弟来了再说吧!”水清野慢悠悠的说道,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江氏终于没有说辞了,只是无奈的吃了口茶。
展颜从座而起屈膝行礼:“颜儿也向舅母告罪,不能前去。”
江氏忙让汪姑姑扶起了展颜:“好孩子舅母知道,舅母只是想要你出去散散心,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不过三月初三上巳节今年是要在咱们府上举办,到那时你可要出来认识认识大家!”
展颜连声应“是”。
水侯爷见事情已经说完就起身回了前院,因着时间尚早要回去在处理一些公文。
就这样大家就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只有水清清和展颜是一路,所以水清清拜别了母亲就拉着展颜的手一同走去。
“其实我挺羡慕哥哥的,总是能找着借口不去的,我也不想去太无聊了,无非就是比吃、比穿、比首饰,还得应付那些心机深的,借着宴会打探事情的,着实无聊。”水清清无精打采的一路抱怨。
展颜却安慰道:“你就别抱怨了,我看表姐才是最烦的一个吧!”
水清清点头面露同情的说:“其实二姐也挺难受的,她在外面也没啥朋友,只有陈家的一位庶出的姑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但是也不能和她走的太近。”说完还长叹了一口气。
展颜听见陈家姑娘时不由得心里一惊:“莫不是都城的陈家?”
“表妹你真聪阴,就是那家。二姐她虽然养在伯母名下,但是那群嫡出的小姐就是不愿理她,而庶出的又不愿接近她,二姐本身又是个腼腆性子,所以一来二去就只有我和陈家的那位庶出的姑娘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水清清说完看着展颜:“如果你能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