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良善缘面前男人见章老板心口被刺了匕首,鲜血不断涌出,顿时吓的面色大骇,惊叫一声,抓起手中弓箭对着良美锦。
砰砰!
苏易迅速起身,抬脚将这人踹到,抬手将这人手中箭矢夺过,手起箭落狠狠刺入这人心脏。
那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残废给打败了,他双目大睁,目露惊恐死死瞪着苏易,直至没了气息。
苏易转身大步跑过去,良善缘更是吓的浑身僵硬,目露震惊的盯着良美锦,失声叫喊一声:“姐姐!”
旋即,良善缘迅速爬起身朝着良美锦扑过去。
良致远亦是满脸悲痛之色,他扶着良美锦,颤声道:“美锦,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爹这就去带着你去找大夫……”
良美锦只觉浑身已然发冷的厉害,就连后背的伤都没了知觉。
她张了张嘴,就有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口中流出来。
她抬眼看向良致远,轻声道:“……爹,没用的……”
她曾是特种兵,对于各种毒物毒素极为了解,如这个时代的砒霜之毒,哪里来的解药?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中毒已深,无法解毒。
“……姐姐,都是我,都是我,我该死!我才该死!”良善缘哭的悲痛欲绝,嘶声低吼。
良美锦缓缓转眼看向良善缘,见良善缘面容如此悲痛,她奋力抬手为良善缘擦了擦眼泪,竟是笑了起来。
她道:“……善缘,姐姐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
良善缘却是奋力摇头,他哭的声嘶力竭,满面是泪,嘶吼道:“姐姐,你为啥要救我!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姐姐!姐姐一直在保护我,可是我,可是我一直都在害姐姐……呜呜……”
良美锦口中含着鲜血,却是笑着道:“你是我弟弟啊,我当然要……要保护弟弟……”
良善缘口中的鲜血流的越来越多,直将几人的衣襟都染红了。
“姐姐,我们去找陶大夫,陶大夫一定可以救姐姐!”良善缘小小的身体弯下腰就要去扶良美锦起身。
然而良美锦此时已是中毒已深,她身体重的厉害,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点力气。
良善缘没有扶起良美锦,整个人也趴在了良美锦面前。
良美锦嘴里的鲜血流在良善缘的手上,脸上,他面容悲痛和惊慌,大声哭着道:“姐姐,你不要有事,姐姐……”
良美锦转眸看向良致远,此时的良致远似乎也看出良美锦中毒已深,无法解毒,时候也不多了。
他面皮抖动了几下,颤着手握着良美锦的手,哑声道:“……美锦,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爹听着。”
良美锦笑了笑,她被血呛了一下,咳嗽几声,这才喘息着缓缓道:“爹,帮我照顾好盼儿……”
良致远目中悲痛,含着泪重重点头:“好,爹答应你,爹一定会好好照顾盼儿……”
“谢谢爹……”良美锦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似乎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喘息了会儿,虚弱道:“苏易……”
此时的苏易跪在良美锦身侧,面容亦是悲痛不已。
听到良美锦的声音,他忙哑声道:“嫂子,我在……”
“苏易,若是龙炫回来,你就帮我传句话给他,你告诉他……”良美锦咳了几声,喘着低声道:“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的,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盼儿,千万不要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然我会生气的……”
苏易面容悲痛,嘶声道:“嫂子……对不起,该死的人是我,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我答应过头儿要照顾好你的……”
良美锦此时已然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她只寻着苏易声音的方向,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没有什么该死不该死,这兴许就是我的命数,我本来就不该活着……”
如此说着,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低声叫道:“爹,善缘……”
良致远和良善缘忙伸手捂住良美锦的手。
良美锦对着虚空笑了笑,虚弱道:“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其实,其实我并非真正的良美锦,我叫做良锦……”
良致远面色微变,目中却依旧痛苦。
只听良美锦虚弱着缓缓说道:“可能你们不相信,但是,我的确不是良美锦,我不是爹的女儿,也不是善缘的姐姐,我只不过是一个来自异世的孤魂……”
她本该死去,谁知她再一次睁眼,竟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良美锦觉得这是上苍垂怜她,愿意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所以她这一次一定会好好活着,她也的确做到了。
她将良善缘照顾的很好,她还找到了他们的父亲,如今,他们一家人团聚,而她……
良美锦苦笑一声,低声喃喃道:“我竟是忘了,老天爷给我的幸运还是会收回去的……”
“……姐姐,你就是我姐姐,是善缘的姐姐,你是我的姐姐……”良善缘整个人哭的几乎崩溃。
良致远紧紧握着良美锦的手,他面容动容,目光闪动。
良致远忽然想起,在皇宫内,他们一家人第一次团聚的时候,他当时便觉自己的女儿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生活的艰辛和困苦才让女儿变了,可是如今听着良美锦的话,却似乎并不是这样。
“爹,善缘,我本不是你们的亲人,所以待我死后,你们也不必太过难过,兴许……”良美锦笑了笑:“兴许我死后,你们真正的亲人良美锦就会活过来……”
“不!不!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就是我姐姐!你不会死的!你不要死,善缘不要你死,该死的人是我啊,是我害了姐姐!”良善缘痛哭道。
“……美锦,你错了。”良致远嘴唇动了动,低哑道:“不管你是不是异世的一抹灵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从我们在皇宫相遇的那一刻,爹就认定你就是爹的女儿。”
良美锦听得心中既酸涩又高兴,她缓缓弯唇,望着良致远的方向,笑着虚弱,轻轻叫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