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迟记得他在睡觉,怀里还窝了一个小娇妻。
可是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却是他大院家里的浴室墙壁。
样式是再次翻新前，十几年前的样子。
薛迟惊疑,手臂抬至眼前,勉强可以用精瘦形容,并不多健硕，腹部也是平平一块。
“大哥哥，我到底能不能进去呀。”
在他还未弄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时,身后传来奶里奶气的声音。
薛迟转过身,便见自家小娇妻从细腰翘臀的模样变成小短腿，小爪子正扒着门框，脑袋探了出来,两颗黑珍珠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进来干什么？”
薛迟脱口而出。
小团子突然害羞起来,脚尖点地。
“就……洗澡呀。”
薛迟：“……”
他记起来了，糯糯小时候经常过来找他玩,好几次他又非常恰巧在洗澡,然后糯糯非要和他一起洗。
因为那时候他觉得糯糯已经不小了，怎么可以一起洗澡？
所以每次都将她打发走,一次都没有一起过,便是帮糯糯洗澡也是让她穿着裙子玩水。
不过对于现在的薛迟来讲，不管是小娇妻还是小团子，都是他媳妇,只是迟早的事，早八百年将她看遍摸遍了，哪有半点拘谨。
薛迟丝毫不介意自己正全身赤|裸,冲小团子勾勾手指。
“可以,过来吧。”
黑亮的眼睛闪着亮光,小团子一脸惊喜，“真的呀。”
薛迟心想，自己以前对糯糯多不好啊，一起洗澡都能这么开心。
“真的，你想怎么洗？用不用加宝宝金水？”
小团子沿着门缝钻了进来，转身将房门关好，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到薛迟旁边。
“我想用大澡盆，也要用宝宝金水。”
浴室水汽氤氲，带着潮意。
薛迟将浴缸洗净，调试好水温开始放水。
他从旁边架子上拉过浴巾在腰部围了一圈，转头交代小团子。
“我出去拿东西，你在这等会儿。”
坐在浴缸边缘的小团子晃了晃两条小肥腿，乖巧点头，“好哒。”
不多时，薛迟回来，手里握了一瓶宝宝金水。
小团子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只是小短裙的吊带卡在大臂中间，香肩半露，为难的看着他。
薛迟失笑，大步流星迈过去。
“大哥哥，小裙裙它欺负我qaq”
小团子告状，气鼓鼓的拽它。
本来浴缸边缘就不宽，她重心不稳，不等薛迟靠近，身子后仰直接掉进水里。
薛迟吓了一跳，不跟以前十几岁时神经粗，不会心疼人，他现在可是更宝贝更心疼小团子。
伸手探去，只见小团子自己从水里冒了出来，细软的头发浸了水贴在脸颊，一脸懵逼，很显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呛到没？有没有摔疼？”
薛迟皱眉，心疼极了，将小姑娘从水里捞出来，抱在怀里。
一身软肉，白白嫩嫩，想抱着棉花糖一样。
小团子眯了眯眼睛，张嘴对他“阿嚏”了一声，鼻涕直接喷到薛迟脸上。
薛迟：……
算了，自己媳妇儿的，不嫌弃。
幸亏浴缸里放了一半水，起到缓冲作用。
要不然糯糯直接栽进去，这细皮嫩肉的指不定要将哪摔青磕紫了。
因为这个意外，薛迟没敢让她一个人呆着。
抽掉浴巾，抱着小团子跨进浴池，将她放稳，这才帮忙脱掉湿淋淋的小裙子。
薛迟记得祁糯小时候很喜欢玩水，每到夏天总要赖在澡盆子里不出去。
可是长大以后怎么哄怎么骗，都不同意和他一起洗澡，他只要往浴室去，小姑娘立刻将浴室门反锁，想到这薛迟忧伤的叹了口气。
小团子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正抱着水面上的一排小黄鸭玩，非常快乐。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虽然薛迟暂时没有孩子，但是他已经有将自己的小娇妻从小带到大的经验，再来一次，只会比以往更用心。
小团子皮肤娇嫩，他不敢让她泡太久，见她手掌泡出褶皱，便立刻哄她出去。
挂在水池边缘的小裙子还朝下淌着水珠，薛迟翻了件自己的短袖给她套上。
他从小个子就高，肩膀开阔，小团子穿上直接垂到脚踝，领口稍有些大，动不动掉了下来，露出半个香肩。
薛迟将她放到床中央，拿了盒糖果给她，自己则拿着吹风机帮她将头发吹干。
因为他承诺的头发留长以后，他帮忙扎头发，一点都不让祁糯麻烦，所以后来连洗完澡吹头发的事情也包了。
他技术很好，去理发店当吹头小哥都没问题。
小团子盘腿坐着，将盒子里的水果糖全部倒出来，抓来抓去，薛迟将她圈在怀里，认真吹头，一点都没让她觉得不舒服。
“大哥哥吃糖。”
小团子好半天才将糖纸剥开，小手指捏着糖果放到薛迟唇边。
薛迟张口含下，突然想起糯糯现在还不喜欢吃糖。
故意挑了一个草莓味的糖果喂给她，小团子眉头一蹙，面上尽是苦恼，看看糖，看看薛迟，不知如何是好。
薛迟往前凑了凑，“糯糯不是最喜欢吃糖了吗？刚才给大哥哥吃了一个糖，公平一点，糯糯也应该吃一颗才对，而且糯糯这么乖，大哥哥是不是应该再奖励给糯糯一颗？”
一听要吃两颗，小团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立刻将面前的糖果吞下去。
声音含糊不清，“不用了，糯糯吃一个就够了，不用奖励第二个的。”小胖手捂着嘴巴，生怕被薛迟再次投喂。
她脸颊被糖果顶的鼓鼓的，本来就又胖又矮，看着更可爱了，像偷吃坚果的小松鼠一样。
薛迟萌出一脸血，没忍住在她脸颊捏了两下，像碰到棉花糖一样，刚碰到就陷了下去。
“糯糯，什么时候大哥哥才能有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女儿呀。”
薛迟揉着她头发感慨，同样是三十岁的男人，祁嘉他家的小月亮都能出门打酱油了，宋星驰他家的小草原都会爬了，怎么其他方面都领先一步的他偏偏还没有女儿啊。
小团子晃了晃脑袋，不让他摸，一脸警惕。
“大哥哥不要胡说，糯糯天下第一可爱，不可能有比糯糯还可爱的人！”
薛迟失笑，“是是是，糯糯最可爱。”
他是三十岁的男人，糯糯只有四五岁，以前十几岁的时候是将她当妹妹看，现在纵是知道这是自己未来的小娇妻，也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只是将她当女儿看。
陪着小团子玩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薛迟接到电话喊他出去吃饭。
他本来是要拒绝的，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小团子了，多陪陪她，弥补过去没十分用心照顾她。
可是宋星驰带着祁嘉顾瑜等直接杀到门口，不去也得去了。
离大院不远，有一处烧烤摊，好吃不贵分量足。
几张桌子拼一块，他们围着坐满。
“哟，这不是阿祁的妹妹吗？怎么在你怀里？”
“还套着你的衣服，不会成你童养媳了吧？那咱班喜欢你的班花该怎么办啊。”
薛迟心疼小团子，一路将她抱过去，都不用脚着地的。
烧烤摊坐了另一半朋友，见着薛迟抱小团子纷纷起哄。
小团子又乖又可爱，谁见了都喜欢，便是寡言的哥哥也非常稀罕。
可是糯糯每次都干些伤透不善言辞的兄长的事情，也不怪长大后祁嘉对她又嫌弃又毒舌。
路上祁嘉不是没想过要将糯糯接过来抱，可是小团子脸一扭，小短手抱着薛迟脖子，直接缩到他怀里装看不到。
祁嘉皱眉，目光带冰，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宋星驰翻了翻菜单，啧了声，朝那几个人身上踹了一脚，揽过祁嘉肩膀。
“屁个童养媳，瞎说什么呢！阿祁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小孩子还在这别说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啊迟哥。”
薛迟看了眼宋星驰，这人还真是从小就没颜色。
不好意思让他失望了，这还真是他童养媳。
入座后，薛迟将小团子放自己大腿上，招来服务员要一瓶常温的牛奶。
一本正经回答，“嗯，我们妹妹，可爱吧？”
“……”
“……”
“……”
不说别人，单宋星驰就觉得能说出这么恶心话的薛迟肯定是被掉包了。
薛迟没再多说，扎开吸管，举着喂小团子喝奶奶。
糯糯推到一边，不急着喝，觉得应该先为自己正一下名。
她抓了抓祁嘉的手掌，祁嘉看过来，因着之前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受伤。
小团子对着他咧嘴笑了笑，小梨涡露了出来，甜腻腻的。
“才不是你们妹妹，我是哥哥的妹妹。”
祁嘉心里暖烘烘的，真想将小团子抱过来吧唧两口。
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在薛迟头上拔毛。
“也不是薛迟的妹妹吗？薛迟是你大哥哥，可不是你哥哥。”
祁糯年纪小，没一会儿便被绕晕了，掰着小指头算到底是不是薛迟的妹妹。
可是薛迟是大哥哥不是哥哥呀！
其他人都没打岔，安静等祁糯思考。
片刻，祁糯抬起头，像是解决了一道世纪难题，语气轻松。
“糯糯不是大哥哥的妹妹。”
薛迟：……
妈的体会到祁嘉被伤透心的感受了。
“迟哥，还妹妹呢，人家都不认你。”
“哎呀，我妹妹可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迟举着牛奶自己吸了一口，生着闷气。
牛奶被抢，小团子不乐意了，推着他手，不让他喝。
小团子瘪着嘴，看向那群哈哈大笑的人。
奶声奶气教训道，“你们不要笑了，大哥哥都要把我的牛奶喝完了。”
“糯糯，你跟迟哥什么关系，他要的牛奶怎么成你的了？”
全桌一群少年，家里都没这么可爱的妹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使劲逗她玩。
小团子理所当然，“因为我是他的童养媳，所以牛奶就是我的！”
“……”
“……”
祁嘉当场就黑脸了。
他家妹妹还没桌子高，这就成童养媳了？？
薛迟心里暗爽，将吸管塞到小团子嘴里，让她别乱说话。
接着瞪了眼刚才开童养媳玩笑的人，严肃批评，“小孩子不懂事，以后少说些有的没的，听到不好。”
祁嘉非常赞同，也跟着说了几句。
正巧点的烧烤上来了，大家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小团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睫毛又密又长，像小扇子一样。
她喝着牛奶思考，为什么不让说，明明大哥哥没有生气还装生气吓唬别人。
夏季傍晚，晚风微凉。
因着都未成年，喝的是冰镇果啤。
金黄色的液体倒进玻璃杯，小气泡咕噜咕噜冒了出来。
闻着香香的，糯糯趁薛迟不注意抱着喝了一口，甜甜的，比牛奶还好喝。
其实在她碰上杯子的时候，薛迟就发现了。
但是三十岁的薛迟觉得这都是小事情，就一点果啤而已，没什么影响，便纵着她了。
想到喝酒这件事，薛迟又是一阵感慨。
天知道小娇妻喝醉以后有多主动，可是祁糯吃过一次亏后学精了，怎么骗都不上当。
小团子抱着玻璃杯，咕嘟咕嘟将多半杯喝完。
事实证明，薛迟失策了，长大后的祁糯喝啤酒能一杯倒，小时候的祁糯喝果啤也可能一杯倒。
吃过饭，离开的时候，薛迟将小团子还给祁嘉。
可是喝醉的小团子一点不讲道理，搂着薛迟脖子又哭又闹，不愿意跟别人走。
薛迟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事情，跟祁嘉说了声，便带着小团子回家。
准备回去以后，让他妈给祁嘉他妈打电话说小团子今晚就住他家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专门为糯糯布置的房间。
“大哥哥，我肚子不舒服呜呜呜，你帮糯糯揉揉。”
小团子第一次喝果啤，有些胀胃，拉着薛迟的手放自己肚子上。
天上一钩月牙，几颗疏星。
薛迟不急着回去，抱着小团子在周围散步。
他打着圈替她揉肚子，有些懊悔，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是疏忽了。
这要真有个女儿怎么办啊，照顾一个糯糯，再加上一个小糯糯，总共有两个女儿，这怎么照顾得过来啊。
薛迟越想越觉得压力很大，完全忘了自己连个女儿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想其他的事情。
“糯糯还难受不难受了？”
“还可以吧，大哥哥再揉揉。”
小团子舒服的哼唧几声。
薛迟见她不难受了，起了坏心思，手指在她肋骨挠了两下。
祁糯格外怕痒，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
小团子噌得从怀里坐了起来，拼命向外面躲，还拍着薛迟手臂，哭哭唧唧。
“不挠你了，糯糯别哭，给你吃糖。”
祁糯“啪”一巴掌将薛迟手掌拍掉，脑子晕乎乎的。
“呜呜呜大哥哥最讨厌了！糯糯最讨厌吃糖了！他还让我天天吃糖！坏蛋！最讨厌了！”
薛迟哭笑不得，他都差点忘了这么大的小团子还不喜欢吃糖。
路灯老旧昏黄，风从江面拂过，凉意更甚。
不远处有几个小型娱乐设备，灯光明亮，格外热闹。
薛迟少年时候最不爱这种东西，带着小团子出去玩也是去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也是和祁糯结婚后，听她抱怨才知道这件事的。
旋转木马一上一下，缓慢前进，周围是八音盒的旋律，设备顶端涂画着各式各样的童话人物，星星线灯装饰在中间支柱。
“糯糯，想不想玩？”
薛迟抱着祁糯走近，里面有小朋友咯咯咯的笑着。
祁糯探身张望，倏地缩了回来，抱紧薛迟肩膀，生怕他将自己放上去不管。
过了会儿，她悄悄转头，被薛迟逮了正着，小团子瓮声瓮气，“不想自己玩，想和大哥哥一起玩。”
薛迟一点都不觉得陪自己的小媳妇玩这么娘们唧唧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抱着小团子坐了一圈又一圈。
风吹雾散，挂在天边的几颗星星渐渐明亮起来。
薛迟指着最亮的那颗，“那个是北极星，糯糯要是迷路了，可以看着它回家。”
小团子眨巴着眼睛，找了许久。
最后可怜巴巴的哼唧，“最亮的有好多好多颗，糯糯找不到，大哥哥是不是不要糯糯了，想让糯糯自己走回家，呜呜呜糯糯太可怜了，糯糯回不了家了……”
薛迟：……
薛迟：“没有没有，大哥哥一直陪着糯糯。”
小团子看向薛迟，歪歪头，抬起小爪子想要捧住薛迟脸颊。
“大哥哥你不要乱晃，一、二、三、四、五、五个大哥哥都在晃，到底哪个是大哥哥呀。”
“……五个都是。”
小团子舔了舔唇角，梨涡浮现。
往薛迟脸颊凑去，吧唧亲了一口，“那好吧，五个大哥哥要一直陪着糯糯，不准跑了。”
薛迟微怔，指腹小心翼翼触碰糯糯亲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触感，软软的，还有一刹那的奶香味。
虽然之前在薛迟眼里，小团子跟女儿差不多。
不过到底是有区别的，这是祁糯小时候，是他媳妇儿小时候。
他对祁糯的感情挺复杂的，十几二十年的陪伴，有爱情有亲情，对着这么大点的也只有亲情了，如果是上高中的祁糯，他肯定按奈不住，主动勾引糯糯和他早恋。
如果这是真的也挺好的。
他可以十万分用心呵护祁糯，一直一直不离开她半步，不让她伤心难过。
-
倏地，薛迟睁开眼睛。
房间一片昏暗，分不清今夕何夕。
手臂被一定重量的东西压着，怀抱里的东西又软又硌人。
薛迟垂眸，已经扯证结婚的小娇妻正窝在自己怀里，长发在枕头上散开，她经常会骂自己压到她头发。
小姑娘似是有所感应，脸颊蹭了蹭他胸膛，贴得更近了，一脸满足。
薛迟戳她脸颊，少了些许婴儿肥，又摸她小腹，光滑平坦，没有小团子抱着舒服。
薛迟低垂着头，在祁糯额上亲了一口。
感受她的真实存在。
所以刚才是做梦呀。
薛迟怅然若失。
但是……
为什么会梦到小团子，还那么逼真，连触感都有……
薛迟陷入深思。
“糯糯，我梦到你了！”
倏地，薛迟狂摇祁糯。
祁糯烦躁的哼了两声，“哦”。
“糯糯，天亮了！”
薛迟掐着盈盈细腰，直接将祁糯翻了九十度。
“糯糯，别睡了，小糯糯找来了。”
薛迟将祁糯摁在床铺上，自己压了上去。
梦到小团子，可爱的小团子。
这一定是他将有一个小小团子的预兆，是小小团子提前和他打招呼。
“噗通”一声。
薛迟从床上掉了下去。
祁糯白天工作一天，大半夜还要被薛迟折腾起来，她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暴脾气没忍住，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薛迟你能看看几点了吗，你他妈有病吧！”
薛迟委屈：“糯糯，你女儿想找你……”
祁糯：“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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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祁糯上班前去找宋星驰借小草原。
宋星驰毫不犹豫将儿子送了出去，这小子天天在家捣乱，巴不得哪远扔哪呢！
不过到底是宠到大的妹妹，他不能坑了糯糯呀。
“糯糯，你确定？这崽子特别烦人……”
祁糯毫不犹豫将小草原抱进怀里。
“没事，星驰哥你别担心，我等会儿去上班，薛迟带他。”
一听薛迟要带娃，宋星驰幸灾乐祸。
“怎么了？迟哥这么闲？竟然愿意帮我带孩子？这么伟大的吗？”
祁糯点头：“他想要女儿想疯了。”
宋星驰：……
他这是儿子啊……
如果是跟小月亮一样可爱的女儿，他也愿意天天带……
薛迟洗完澡出来。
迎接他的是一片狼藉的客厅，和爬来爬去的小兔崽子。
薛迟心情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