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还想再劝她回去,可温仪已经冷冷的转过身去,不听他讲。
南惜和清虚真人听到动静出来,看见两人的时候,神情还恍惚了一瞬。
“南惜姐姐?”温仪迟疑半响走过去,“是南惜姐姐吗?”
南惜笑道:“小仪,是我。”
“没想到……你还活着。”
温仪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眼眶略微泛红,最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一番寒暄问话过后,南惜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沈肃,她知道,两个人刚刚是在吵架。
“小仪,有件事我想同你说一下。”
“什么事啊?”
南惜轻叹一声:“前阵子,独孤曼到了南疆,告诉了我一件事。”
独孤曼当时在找女儿,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在南疆,温仪那个时候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就提议让她去南疆找找,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南惜同夫妻二人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也没有避讳,就提起当年她们几个被掳去之事。
原来,那日独孤曼所说的真相就是当年巫长在掳走她之后很快就拜堂,给温仪下药想强行圆房的事。
那次,她见温仪反抗激烈,同时又心悦那巫长,所以直接劈晕他,给温仪吃了能抵抗一部分药效的解药。
她则是替代了温仪,幸亏当时烛火熄灭,独孤曼又模范温仪的音色柔声撒娇,哄的巫长是晕头转向。
独孤曼当时因为模仿温仪才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没脸去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而温仪,因为看见自己手上的吻痕,且当时中药身子虚弱的无法起身,后来肚子的孩子月份也同那次前后左右差不多,也就认为怀的是巫长的孩子。
然而真相并非她所认为的这样。
所以,沈浅墨是温仪和沈肃的孩子。
一番解释下来,夫妻二人都震惊了。
温仪则是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墨墨她,她……原来……”
沈肃的反应却同她有所不同,眼眸怔愣着,缓缓站起身。
“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红,指着南惜厉声喝道:“你一定是在骗我!”
“是谁让你来骗我的?!是沈浅墨吗?是她让你来骗我的吗?!”
沈肃的质问声越来越大,眼眶也越来越红。
清虚真人这时猛地推门进来,将南惜护在怀中,冷声道:“真相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滚!”
“假的,一定是你们编造出来骗我的……”
沈肃摇着头,又在笑,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温仪在一旁只是哭泣,也懒得同这人再解释些什么了,解释了他也不信,她早已经累了倦了……
“假的,她明明和我长的那么不像……对,就是假的!”
“砰——”
桌子上的东西通通砸在地上。
沈肃情绪激动,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冲着清虚真人怒喊:“假的!”
之后,他便脚步慌张的离开此处,他嘴里始终念叨着假的,其实内心却也信了几分。
可是,你让他如何去承认这个真相,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真相啊?
沈肃脚步慌张的走出厢房,却在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踏空,猛地从楼梯上面滚落下去。
他的脑袋砸在地面上,额头上瞬间有血迹露出,引起周围人惊呼。
沈肃跪在那地面上没有动,怔怔的望着那地面,此刻的他头发垂下几缕,显得有些狼狈。
这么一摔,已经毫无颜面。
“哈哈哈哈……”
他不知何时开始发笑,那笑声里却透露着浓浓的悲凉,可是笑着笑着他就哭了,两行泪水自他的脸颊划过,一滴滴的砸在地面上。
“她……她是……”
“她是我的女儿啊,可是我这些年……我是怎么对她的?我是这么对她的?”
沈肃脸上的泪水未停,面露痛苦之色,他一拳拳的砸在自己的胸口上,悔恨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却也知道他的过错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
景尧把沈浅墨拉回房中,给她倒了杯茶水,劝她不要生气,可沈浅墨却是反应淡淡:“我没生气啊,我从不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那就好。”
景尧笑着伸出手去揉揉她的脑袋,却见她稍有异样,问道:“怎么了?”
沈浅墨把挂在脖子上的血玉取下,“这个不是我的,我忘了这东西还给独孤曼了。”
“阿墨。”景尧的嗓音微微严肃起来,“我不允许别人有伤害你的可能,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是坏人或是好人,她伤你,那我就必须要杀了她。”
景尧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三个亲人了。”
沈浅墨同样回握住他的手,点点头,接着又问:“为什么我是第三?”
“因为我哥哥还有顾伯伯,还活着。”
“真的?”沈浅墨眼眸迸发出一抹亮光,“那他们在哪?你改日带我去拜见他们。”
景尧握着她的手,连连点头,还傻笑着,结果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顿住了。
“为什么……我是第三呢?”
景尧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让她感受着那处心脏跳动的声响。
“虽然你是第三个亲人,但你,是我心上第一且是唯一的一个人。”
沈浅墨笑了,凑近他,眼眸里闪烁闪烁着亮光:“我家阿尧今日嘴怎么这么甜啊?”
景尧闭眼,下巴微微抬起,“还可以更甜一点,就看阿墨给不给。”
他俨然就是一副索要亲吻的模样。
沈浅墨扑哧一笑,然后又往前凑了一点,倒是没有亲上,她只是在他的耳畔轻轻吹气。
连续吹了好几下,直到把人的耳朵都给吹的红通通的,她才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要跑。
而景尧也发现了,在她的手刚离开自己时就发现了,立马上前,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的嗓音低沉:“想逃跑?”
沈浅墨回过头看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浅浅一笑:“就逃,你能怎么样?”
“那就……打断你的腿?”
“每次都这句,你腻不腻。”
景尧低头,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柔声道:“每次都这句,你这个小丫头却都不听啊,你让我怎么办?那狗链子拴上你吗?”
沈浅墨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你才是狗。”
“对对对,我是狗,我是猪,我还不是东西。”
景尧抱着她,摇头晃脑的模样十分的可爱。
沈浅墨显然也想起了小时候,有些羞恼,脸上带着笑,脑袋埋在却埋在他的胸膛里不肯起来。
“你……你说这个干嘛?”
景尧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来。
“阿墨害羞了。”
沈浅墨从他怀中抬头,就这么看着他。
这无形是一种勾引。
景尧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想上就上,微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