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南妤的声音。
沈浅墨起身往外走,迎面就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
“墨姐姐,你这些日子都去那里了?我好想你啊。”
沈浅墨刚想回答,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个人,对方阴沉着个脸,眼神拒绝和她对上。
生气了?有什么好生什么气?
沈浅墨虽然这么想着,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稍稍推开南妤。
“你们怎么找到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萧云韵恰好走进。
被推开的南妤愣愣的眨眼。
萧云韵倒没发觉什么,笑着道:“墨姐姐之前同我们说过这个地方的,我们也是碰碰运气。”
她说的轻松,可南妤却知道是她通过一步步的验证,得知温望舒的真实身份,想着两个人肯定是会来这。
景尧已经气呼呼的转身出去了。
“墨姐姐,你不知道——”
南妤想要说什么,却被沈浅墨抬手打断:“好了好了,你们路途奔波,今日便尽早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说罢,便朝着景尧离开的方向走去。
萧云韵和南妤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沈浅墨找到景尧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屋顶上坐着,身旁还有一小坛酒,那背影看起来孤独又寂寥。
沈浅墨看了几眼,飞身而上,到他身边坐下。
景尧还没回头看她呢,就听见她问:“月亮好看吗?”
景尧看着她,点点头。
沈浅墨手托着下巴,浅浅一笑:“那……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
话一刚出口,沈浅墨就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和月亮比美,都不是同一物种,而且她平日里也不怎么在乎容貌。
“你好看。”
景尧眼底尽是温和的笑意,心中的那点郁气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浅墨抬手捏捏他的鼻梁,笑的宠溺:“我家阿尧也好看。”
阿尧。
她居然喊他阿尧。
景尧唇角上扬着,显然是十分的愉悦,被她这么一哄,心头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他轻轻握住那只手,同时也将人揽入怀中,两人共同欣赏着这月色。
可沈浅墨故意拿另一只手去戳他的脸颊,又被人给抓住了这只调皮捣蛋的手。
“还闹不闹?”他故作严肃。
沈浅墨就是不怕,就是挑衅,“就闹。”
景尧得意一扬下巴,“手都被我抓住了还怎么闹?”
两个人如同小孩,特幼稚。
沈浅墨不甘于落下风,眉梢微挑,嘴上不能输:“怎么不能闹了?”
“你闹一个我看看?”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你闹一个我看看。”
景尧笑意吟吟,也准备好了她会用脚来闹的准备,但这次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谁能料到,她用的是嘴。
两只手被人给抓住,沈浅墨就身体往前倾,亲了上去,耳根子慢慢红起来,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主动。
而景尧见她都这么主动了,松开她的那两只手,大手开始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侵略性的吻袭来。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缠了好久。
待在庐州的这几日,听说南妤拜了南惜为师在学习医术。
沈浅墨则是和景尧一块回了逍遥谷,两个人都一块祭拜亲人。
这里虽然已经荒废了,可两个人站在这里,都不约而同的回忆起过往的点滴来。
于沈浅墨来说,这里一直都很美好,老天爷总是爱和别人开玩笑,她曾拥有过这样的美好,又看着它毁掉。
而在她之后的日子,就一直平平无奇,再也没有美好出现了。
不,或许是有的。
沈浅墨看了眼身侧的人,能感觉的他的心情很沉重。
“阿尧。”
景尧听到呼唤转头去看她,然后,他就被她拉着手去到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下。
她把小时候埋的女儿红给挖了出来。
然后,她就拿着鞭子追着人满院子跑。
“阿墨冷静啊,要冷静啊。”
景尧一边跑一边说。
沈浅墨冷声道:“我冷静不了,我早知道就不把这两瓶酒给挖出来了,你看看你给我画的丑画,那么大一颗痣,我是媒婆吗?”
“啊啊啊,阿墨,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
“哼,饶个屁!”
两个人围着一个小亭子还是打转,这里还完好无损,恍惚间,又回到小时候那段追逐打闹的日子,还是他们两个。
两个人追的累,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暂时休战,沈浅墨突然想尝尝这女儿红是什么滋味了,但是听说这东西得留到嫁人的时候喝,顿时就觉得一阵遗憾。
沈浅墨怀里抱着那个小坛子,上面画的画像俨然是景尧小的时候,偶尔看出一两点差别来就扑哧笑个不停。
景尧实在没搞懂她的笑点在哪里,于是,拿起另一个酒坛子,故意对着哈哈大笑起来。
沈浅墨气的小脸通红,又开始追着他打,景尧却专门是她的克星似的,被她追着,还不忘大声的乐。
两个人在此玩的不亦乐乎。
只不过,景尧心里有些愁闷,他如今这么幸福,感觉很不真实。
一个人在地狱里的时候,心里想着念着都是这光,可如今,他得到了光,却感觉,他配不上这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