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场旅行,阿文说是和姐姐的一个玩笑,姐姐突然和他谈起要出去旅行,然后她跟姐姐坐了一下午,选了无数的地方,最后考虑到资金和路途,选了丽江。
说起旅行,他心里想到的是一诺,和喜欢的人旅行,是一件浪漫的事。
那时他和一诺的聊天就像是热恋期的情侣,晚上聊天的时候,他鼓起勇气问一诺:“我和姐姐计划了去丽江的旅行,你要不要一起?”
阿文其实想说,我想戴你去旅行,想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他一出口,却成了你要不要一起。
一诺犹豫了半晌,回他:“我和姐姐还不熟,去的话会不会尴尬,我还是不去了吧。”
“不会,去过就会熟起来啦,我姐人很好,真的。”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和姐姐去吧。”
“可是……其实……好吧。”他语气里透着失望,可是他不能勉强一诺,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祝你和姐姐玩的开心。”一诺心里的纠结,她想去,可是她还没做好要去见姐姐的准备。
阿文再三强调,不会不会不会,他真傻,傻的不行。
一诺说这话不是拒绝,是在换一种方式打探,如果姐姐不去,我们可以一起。
可他听不懂话外音,他以为拒绝就是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诺心里其实对阿文旅行充满了期待,就像她会期待和阿文坐一趟很远的火车,然后看一路的风景,那时候是有爱的吧,所以才会对他有所期待。
阿文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情绪低落。
一诺却生气,她觉着阿文不懂女孩子,可她又觉得自己的生气显得很没道理,因为她确实也拒绝了阿文。
你要是问女孩子为什么说话一定要带着疑问,不能直白点。
大概,可能就是女孩子要有必要的矜持,才会让你一直猜她的心思。
她觉得你既然爱她,就要懂她的情绪,这样她才会有被爱的感觉。
以前读书的时候,一诺常给阿文说:“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坐车回家吧。”
阿文答应她,机会随时都有,但他们总是错开彼此的时间,总是坐不了一趟车。
一诺很喜欢这种感觉,就是和喜欢的人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女孩子的心思很细,你做一件她喜欢的事情,她都会记很久。
可到现在,说要一起坐车回家的愿望,已经没有机会再实现了。
一诺爱他吗?
爱吧。
只是没有爱到那种非要在一起的程度。
一诺已经把阿文当成了习惯,她知道就算不爱,阿文还是会一直在她身边,毕竟,这样的关系维持了七年。
有些时候阿文会想要是一直和一诺纠缠到老,那也是件幸福的事。
书上说:“年少时不要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不会好过。”
这句话来形容他真的太不为过,一诺虽不是惊艳的人,但却能影响他整个青春,甚至余生。
那个女孩的青春都会被几个男孩子偷偷的爱着,阿文属于明目张胆的偷偷爱着,明目张胆于谁都知道他喜欢一诺,可他自以为将这份喜欢藏的很好。
“那你和姐姐最后去成了丽江没有?”阿也问。
“没有,但是我一定要带她去一次敦煌。”
“其实你太傻了,是我,我也不愿意去,你想明明你和她去可以很浪漫,完了姐姐一起去你要照顾两个。”阿也嘲笑他的情商,完全不在线。
“我知道。”
“但你没机会了,带她去敦煌。”
“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带我姐”
“哦,好吧。”
阿文拍了一张演唱会的门票给阿也,“也许我还有机会,这可以当做借口。”
门票是阿文同事给的,是音乐节的门票,给阿文的时候还嘱咐阿文一定要带女朋友去看。
阿文极力解释他没有女朋友,但同事一脸怀疑的样子让他无可奈何。
这要归功于阿也,七夕节的时候给阿文点了一份甜点。
外卖小哥打阿文的电话,通了没人接,然后将电话打到了阿也这儿,阿也挤在公交车上,艰难的掏出手机。
外卖小哥的声音大的能震碎阿也的耳膜:“你好,你的外卖。”
“不是这个电话,是另外一个。”
“我打了,没人接,都打三四个了。”
旁边站着的人一脸嫌弃的看着阿也。
阿也放低了自己的声音:“那你在哪儿?”
“在他公司外面。”
“那你直接在公司叫他名字,你就说陈阿文,你的外卖。”
果然,外卖小哥大声在外喊:“陈阿文的外卖,女生点的。”
然后阿文一脸懵逼,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了外卖。
他猜到是阿也,想了想给阿也发了信息:“拖你的福,公司同事都以为我有了女朋友,女同事一脸失望的表情。”后面还附着一个微笑。
阿也在公交车上哈哈大笑,她的本意是想给阿文一点惊喜,毕竟这样的日子他都没放过自己,还在加班。
音乐节是在下个周末,阿也点开,回了一句:“我帮你送吧,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家几栋,顺便给点跑路费。”
“这种时机为什么要拿给你,我亲自送还能见她一面。但我更愿意卖给你。”
阿也赌他不敢,他现在更本没有勇气,再回去找她。
“我不需要,谢谢。”
“哈哈哈,不用谢。”
阿文笑起来时脸颊的酒窝会跟着嘴角的弧度陷下去,以前一诺常给他说,有酒窝的男孩子都很特别,那时阿文会为自己有酒窝而感到骄傲。
他拿着两张门票,心里犹豫要不要给一诺,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一诺联系,现在连再加回她的勇气也没有。
前些年还能厚着脸皮,一遍又一遍的加回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样的问候,但现在不行,得不到回应,就怕面对自己卑微的自尊。
阿文戴着耳机,上了公交,这是这个周第一次回家,公交车就像摇篮,摇摇晃晃,他却睡得很好,有些时候会睡过站,但走回去的路总要比夜里的度洛西丁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