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嘿,还嗯?”
季云低头看了眼她。
衬衫上边沾染了不少酒渍。
酒气浓重。
如果不洗澡的话会很不舒服吧。
季云叹了口气,妥协了。
她抱起喻书颜,走向浴室。
她给浴缸放着热水。
白雾迅速在这逼仄一隅蔓延。
她给喻书颜扶正,开始脱衣服。
“站好,别动。”
喻书颜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歪。
季云只能单手搂住她,用一只手费劲地解她的扣子。
待衣衫褪下。
季云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
她看了眼怀中赤裸的人。
呼吸逐渐加重。
看来她还是有点高估自己的意志力了。
怀中人滚烫身躯蹭了过来,柔软相贴。
季云脑子瞬间炸开了一团白雾。
心脏再次打起了鼓。
趁着理智尚存。
她赶紧把喻书颜抱进了浴缸。
季云深吸一口气,背过了身。
从储物柜,翻找出一条崭新的毛巾,用热水反复浸泡拧干。
回到浴缸旁,准备给她擦拭下脸颊。
眼前人因醉酒而泛红的脸绮丽动人。
就像她们第一次尽情发泄欲望时的模样……
记忆清晰历历在目。
越想越收不住。
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季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又不经意间撞到漂浮的泡沫下那包裹着淡粉的玲珑身躯。
她一怔。
眸光渐深。
手也抑制不住的往水中探。
快要触碰到柔软之际。
眼前人突然动了动。
荡起阵阵水花。
季云倏地收回了手,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趁人之危,很无耻。
她季云不能做这种小人。
她再次闭目凝神。
想着未完成的工作。
转移注意力。
不久,怒骂出声,“该死的甲方,真烦人!”
再睁眼。
眸底一片清明。
季云重新把毛巾用热水投了一遍,拧干,回到喻书颜身前,给她擦拭脸颊。
轻柔地、细致的。
从额头到耳后。
反复几次。
眼前人睫毛动了动,下一秒,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
季云心一紧,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吻上了她的眼尾。
直到唇瓣碰触湿润。
季云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她慢慢松开唇。
转而用温柔的目光描绘眼前人疲态与脆弱尽显的眉眼。
眼前人红唇翕动。
很轻的说了句话。
季云没听清。
俯下身子,耳朵凑上去,“你说什么?”
喻书颜声音带着微弱的哭腔。
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我还是没能劝住王洋?”
王洋?
是那个学生?
所以,花孔雀并不是委屈的哭,而是,自责?
季云眸光猛烈晃动,她一把抓住喻书颜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手心,柔声安抚。
“不是你的错。”
“听着,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一遍又一遍。
直到喻书颜,停止了哭泣,呼吸绵长、安稳。
季云才从她身边起来。
背过身,抹掉了眼角上因心疼而流下的泪水。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季云翻找出一条干净的浴巾。
准备替她擦拭身子。
甫一转过身,就发现浴缸中的人睁开了眼。
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季云手指蜷了蜷,垂下眼帘。
“你醒了?”
对面人没说话,她又解释,“是你自己要求我给你洗澡的。”
“我可没占你便宜。”
“你要是可以了,就自己擦干净身子,我不看。”
看着眼前有点不知所措的人,喻书颜神情有些动容,隐隐约约记得这人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甚至刚刚半醒时依稀听到她在安抚自己。
喻书颜的心底最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苏醒过来了。
她听见自己问道,“季云,你是不是喜欢我?”
季云在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也问了自己一遍。
喜欢吗?
从看似放荡不羁的花孔雀,到认真负责的喻老师。
或者把脆弱与心事隐藏于黑暗之下的喻书颜。
随着对她认识的加深。
更深层的喜欢在心间疯狂滋长。
季云抬眸,目光炙热。
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喜欢。”
见她沉默。
季云抓住她的手,放到了心口,让她感受自己如鼓的心跳,又向下移,让她触碰身下的湿泞。
说,“我的心和我的身都告诉我,它喜欢你。”
“所以你呢?”
“我……”喻书颜指尖发颤,神色也陷入了挣扎。
漫长的等待。
让季云眼中的光亮一点点褪却。
她默默转了个身。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