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没忍住开了小差,在纸上涂涂画画。
玄禧时不时掀开帘子看他一眼,好笑又无奈,宠溺的由着他去。
这一路上,天空都阴沉沉,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
玄禧探出头看了一眼天空,蹙眉。
傍晚时分,必定是要下一场大暴雨的。
只是,他们从落宁城出来后,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家,到时候暴雨真要来临,他们就一辆马车,避无可避。
余光瞥过道路两边草丛里掠过的影子,玄禧脸上没什么表情,拽住马车缰绳,往旁边分叉的小路上走去。
车辆颠簸了几下。
车厢里埋头涂涂画画的小哥儿没察觉。
等发觉不对,马车忽的停住。
木枝惯性往前倒了一下,毛笔画脏了脸。
“唔,哥哥?”
木枝胡乱擦擦脸蛋,墨水晕开,越擦越脏,成了个小花脸。
“他娘的!”
“老子让你跑!”
“跟一路了,草!”
车厢外,粗犷汉子的辱骂声大大小小,不断传入耳朵。
木枝心里一惊,慌忙掀开帘子:“哥哥,发生什么……”
下一秒,他就被纳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令人安心的气息在笔尖萦绕。
木枝疑惑的探起脑袋问:“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呀?”
玄禧勾起唇角,把他护在怀里,小声笑道:“没事,昨个儿那帮混蛋跟过来了,找着机会拦我们的路呢。”
“啊,啊?”
木枝愣了一瞬,忙扭头看过去。
马车前面,一帮凶神恶煞的汉子手里攥着各式各样的砍刀武器,死死盯着他们。
梁全和几个昨个儿被玄禧收拾过的书生满脸青紫摔痕,站在身材魁梧的刀疤脸旁边,“啪!”的一下摊开扇子,端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扇扇子。
木枝不合时宜的闪过疑惑,嘴巴比脑子快,问了出来:“哥哥,如今才刚入春不久,天儿还是冷的,他们这样扇扇子不会冷吗?”
玄禧:“……”
玄禧失笑:“小乖,别去看他们,跟他们学会坏脑子。”
“你他娘的!”
刀疤男气势汹汹:“给老子下来!”
“哥,哥哥……”
木枝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和玄禧是被一群土匪似的汉子包围了,后知后觉惊慌攥紧了玄禧的衣裳。
玄禧勾唇,一把将他抱起来,听话下了马车。
梁全狞笑:“这会儿子知道怕了?之前不是挺嚣张吗?啊?”
“敢打老子,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梁全按耐不住心里的火气,大吼:“都给老子上,打伤了打死了,老子担着!”
“兄弟们,上!”
刀疤男一声令下。
下一秒,丛林里蹿出两只吊睛大虎,“嗷!”的朝天长啸一声,猛的朝那群混子扑去。
混混汉子猝不及防的惊恐惨叫声不绝于耳。
玄禧捂住木枝的耳朵,站在马车旁,慢慢悠悠的看着。
“哥哥……”
木枝惊慌的攥紧了玄禧的衣裳,往后退进他的怀抱里。
“乖,不怕。”
玄禧俯下身,用脸贴着他额头蹭了蹭,低低安慰。
木枝一下就安定了,亲昵的微眯起眸子。
再看,那两只吊睛大虎也奇怪,扑咬了那群混子之后,就把人甩丢进了草丛里,人不知是死是活,原地倒是没留下什么血腥。
弄完人,一个没留后,老虎朝向玄禧露出狗狗似的乖顺神情,趴在地上呜呜的叫唤了几声,扭头蹿进草丛里,消失不见。
木枝惊愕的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看老虎,又看看学习,手指比划着,磕磕巴巴的问:“哥,哥哥,老虎……”
玄禧勾唇,揉揉他脑袋,笑开了,道:“我们走了,乖。”
“那,那他们呢?”
木枝就着玄禧推送的力道爬上马车,震惊好奇的问:“那两只老虎还会回来咬我们吗?”
“他们估计是被老虎吓晕了,老虎……不会回来咬我们,放心。”
玄禧坐上马车,甩动马鞭,笑道:“小乖不用害怕,我们出发了啊?”
“可是哥哥,刚才有两只老虎?”
玄禧捏捏他凑过来的软乎乎脸蛋,失笑道:“那两只老虎是夫夫关系呀,就像哥哥跟小乖一样。”
“啊……”
木枝乖乖的由着他捏脸蛋,有点发懵。
毕竟之前玄禧给他讲过一山不容二虎的故事。
玄禧笑得开怀:“那若是把夫郎赶走了,老虎可怎么生崽?就像哥哥没有我们小乖,怎么生孩子?哥哥一个人再怎么腰好有劲,也生不出来啊,对不对?”
“对……”
木枝嘴快,反应过来后,脸蛋噌的一下,爆红,慌忙胡乱摇头道:“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