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帆将他虚虚揽着,让他靠着墙,又站不稳,只得攀着他,才不至于倒下。
    林嘉鹿无辜地半阖着眼,眼中雾气朦胧。
    “怎么样?”祁帆试探地问了句,两根手指掐了掐他的脸。
    被信息素干扰的林嘉鹿胡乱地摇头,又点头,毫无章法地模样,叫人难以判断,最后他直接转过身面对着墙靠着,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般。
    祁帆盯着他后颈的位置,眼神黯了黯,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
    紧接着俯下头,安抚他的信息素。
    林嘉鹿仰起头,眼角留下一滴泪水。
    祁帆摸着他的头安抚着,缓了缓,慢慢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一开始的刺痛过去,渐渐转变为酥酥麻麻的痒意,林嘉鹿慢慢恢复神智,到最后绵软地瘫在祁帆怀中,微微吐息。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注入信息素后,祁帆流连了几下,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将他翻转了过来。
    透过隐隐约约的月光,黑暗中,祁帆清楚地看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白里透红的脸颊,还有微微张着的小嘴,心口未消的火热又卷土重来,
    祁帆不受控制地吻上他的唇。
    “唔!”
    祁帆捏着他的下巴,神思迷乱地吻,他想,这不就是在勾yin他吗?
    几分钟后,极度缺氧的林嘉鹿,在一声声咳嗽中唤醒了他的理智。
    祁帆猛地离开,有些食髓知味,看他不稳地跌坐下地,不断地咳嗽,看自己宛如遇狼般惊恐的眼神。
    祁帆蹲下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下巴,眼底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休息好了吗?”
    林嘉鹿瞳孔微缩,一声不满的呜咽被他强行堵回喉咙里,直至神思昏聩。
    迷乱间,祁帆睁眼看他紧闭的双眼,完全沉沦在他给的热吻里,他阴暗地想,要是能把林嘉鹿关起来就好了,他这副这样这辈子只能留给自己看。
    逼仄的小巷内,祁帆足足收了三个吻,每回都是吻到林嘉鹿快喘不过气来,才肯放过他。
    祁帆轻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泪,问他好受点没。
    哪有吻那么多次的,嘴巴都肿了。
    林嘉鹿还生气的,不想理他,自顾自的捡起自己的书包颤颤巍巍走了出去。
    祁帆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跟着,在他一个脚步不稳时撑住了他的腰,被林嘉鹿毫无威胁地瞪了一眼后,无奈地松开手,由着他耍小脾气,自己走到自行车后座,而后安安稳稳地将他载回了家。
    送到小区门口时,祁帆等了一会,没等来林嘉鹿的道别吻,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有些失笑。
    还是那么爱记仇。
    春雨骤歇,天渐渐热起来,远方赶来的风夹带着夏日来临的前奏,轻快地拂过每一个名为青春的钢琴键,奏响属于莘莘学子华丽的乐章。
    下午体育课,体育老师特地通知他们,这是他们高中生涯最后一节体育课,上完这节课,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高三可没有体育课了,奉劝大家好好享受,且行且珍惜。
    不仅如此,不到两周就是期末,高二很快就会过去,再过个暑假,赶紧赶慢,他们就升高三了,时间更紧,压力越大。
    十一班很多半吊子的同学开始慢慢醒悟,心中升起了一丝紧迫感,对学校剥削他们体育课的事也不像从前那般怨声载道,甚至带口袋本的人也多了不少,各自拉着小团体,寻一处阴凉地静静看了起来。
    也有一部分人非常珍惜这最后一节体育课,拉着大伙打起了篮球。
    这其中就有11班前垫底三人组。
    余向洋拉着周一鸣和祁帆上场,在球场上肆意挥洒青春的汗水,朝气在他们脚下洋洋升起,舞动烈日的余晖。
    “跟人,别跟球!”
    “快传!”
    “……”
    林嘉鹿坐在荫蔽里,手里捧着他最喜欢的《追风筝的人》,风声掠耳,仿佛看见了那个追着风筝一往无前的少年,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落在少年人结实有力的掌心。
    视线不由自主追随那道矫健的身影,看他穿风而过,看他力量与速度对比,看他一个又一个华丽的转身,暴扣篮网。
    少年一跃而下,跳进了林嘉鹿心里。
    久久凝望,久久难止。
    阳光洒下大地,升腾热气,每个炙热的毛孔都在燃烧,无声言语间,心有灵犀,到结束时已然被汗水沁失整个脊背,热血难凉。
    祁帆环顾四周,终于在一处阴凉地找到林嘉鹿的身影。
    无端有些不乐意,他竟然没有给自己送水,虽然他的小熊水杯早就落入自己手中,但祁帆就是觉得水要他亲手装的才甜。
    林嘉鹿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观察天色,太阳被乌云隐去,风也不稳定地流动,估摸着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