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凭人类自己的力量就能强到如此地步?”
    散兵:“哼,大惊小怪。”
    流浪者:“你有资格笑话我大惊小怪?从正机之神上掉下来的你表现能比我好?”
    散兵想到自己刚来时差点把林渺渺的脖子拧断,脸色直接变黑。
    流浪者轻哼,乐道:“看来被我说中了。”
    散兵:“……那件事,是我对不起她。”
    流浪者:“所以呢?为什么会留在她身边?”
    散兵看着远方的大海,沉默良久:“当你一无所知的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人不计前嫌的帮助你融入这个世界,会对她心动不是很正常的事?”
    “哈?这种话骗骗你自己得了,骗得了我?”
    散兵睨了他一眼,声音低了几分:
    “我本无意提起她的过往,不过既然是你也没什么好瞒的。”
    “她以前过得不是很好,最信任的父亲要拿她做人体试验,母亲不分场合的打她,因为血脉特殊在年幼时几度杀死朋友,又亲眼目睹母亲吃掉父亲……”
    “如果我不救她,她活不了。”
    “呵,因为被需要了,所以留在她身边么?”流浪者毫不留情的发出嘲讽,“你的感情也不怎么昂贵。”
    “啧,没谈过恋爱的人根本不懂每天早上抱着老婆醒来有多幸福,根本不懂每天给老婆做饭有多快乐。当然,没尝过甜头的生物总是比较容易满足,想象不到很正常。”
    散兵的表情很屑,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在嘲讽自己这件事上,他从来不会嘴下留情。
    流浪者只觉得他幼稚极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他回头看向屋内。
    少女还穿着那条吊带睡裙,唯一不同的是外面还套着另一个自己的外套,宽大的黑色外套衬得她的身形越发娇小。
    她的长发被扎成了一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正蹲在地上气呼呼的捡玻璃碎片,为他们二人的战场做善后工作。
    她平时也是这样照顾另一个幼稚的自己的吗?
    还……
    怪可爱的。
    散兵哪里不懂自己的心思?见流浪者痴痴地看自己老婆,直接捂着他的眼睛:“那是我老婆,你看什么看!”
    流浪者甩开他的手:“啧,你不就是我?”
    散兵冷笑:“呵,我和你这种低级人偶不一样。”
    流浪者一脸小问号,上下打量散兵:“……低级人偶?你很高级?”
    散兵抓着流浪者的手放在心口,那微弱的心跳让流浪者直接愣住。
    “你……从哪里搞来的心?”
    散兵放下他的手,得意道:“我和她签了共生契,同生同死,她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我都能感觉得到。”
    说着,还轻蔑的推攘了一下流浪者:“我有老婆你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区别,知道吗?”
    流浪者狠狠地酸了。
    如果是面对别人,他可能还会装一下表示他很不屑,但面对自己他装都懒得装,直接把“酸了”两个字写在脸上。
    散兵炫了心跳还不够,又从心口取出他珍藏的一黑一白两只小猫。
    白色的那只是林渺渺曾经做的白紫色绒花小猫,而黑色的那只是用林渺渺梳下来的尾巴毛做成的黑金色毛毡小猫。
    一大一小两只放在一起,般配极了。
    散兵在流浪者面前炫了一圈:“她送我的定情信物,好看吗?你有吗?”
    好不好看流浪者不知道,他只觉得散兵那得意的嘴脸可恶至极,当下就是一拳锤过去。
    于是林渺渺收拾好客厅和餐厅之后,一抬头就看见阳台养的花碎了好几盆。
    两个菜鸡还在互啄,她终于忍不住,直接均匀的、平等的、合理的一人给了一拳。
    两个人暂时安分了。
    流浪者摸着自己有点发肿的右眼眶,倒吸一口气:“速度快,力道也不小。她这么强,也会任人宰割到需要你来救?”
    散兵摸着自己发肿的左眼眶,淡淡道:“她是我教出来的。”
    流浪者表示质疑:“你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散兵:“再差那也比你一个只会叨叨叨的外人强。”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准备收拾阳台的林渺渺“嗯?”了一声,尾调拉得老高。
    两人立刻闭嘴。
    林渺渺把可怜的小月季捡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又去拿扫帚回来准备扫地。
    一回来,两个人一言不合又开始吵吵。
    林渺渺感觉两个头大,她从来没觉得散兵或者流浪者有这么吵闹过。
    她揉了揉太阳穴,指着门口道:“阿散你带着他出去买新的花盆,顺便弄点土回来。”
    散兵嫌弃的看着流浪者:“为什么要带这家伙?”
    “不想带也行,你自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