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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6 章
    浴室裏雖然有恒溫系統, 但林嘉暮後背貼上大理石瓷磚時還是被凍得顫抖,祁朝把她抱起來掉轉方向,他背靠着牆壁, 幾下将襯衫扣子解開扔出了淋浴間,緊實勁瘦的腰線被腰帶束縛進深色西褲。
    林嘉暮別開臉, 卻被祁朝湊過來吻住嘴唇,雙手也被帶着來到他的腰腹, 在觸碰到冰涼的金屬時,她猛然張大眼睛, 祁朝貼着唇瓣的薄唇分開一瞬,用誘哄的語氣詢問:“寶寶幫我解開?”
    盡管她的動作生疏,但祁朝卻充滿了無限耐心, 大掌包着她的手背一點點地拆解,最終金屬扣掉落,砸在地磚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乎是同一時刻, 頭頂的圓形花灑将熱水兜頭淋了下來, 浴室很快熱了起來,再次被抵上牆壁已經感覺不到寒冷, 只有無盡的灼熱将她侵蝕。
    水流聲刷刷不斷,不知道過去多久,林嘉暮搭在祁朝肩頭的手腕垂落下來,随着颠簸的動作一下下輕撞向牆壁,脖頸處的項鏈也颠動着, 像是開在蒙蒙水霧中攝人心魄的花。
    祁朝将額頭抵在她洇紅的肩頭, 喟嘆道:“好美。”
    但林嘉暮意識混沌并沒有聽到。
    -
    周末的時候,夏星曉和曾月約林嘉暮去明淵寺拜佛祈福, 到達明淵寺的山腳下時,遠遠看去寺廟的大門已經排起了長隊,等她們進去的時候整座寺廟已經彌漫起了檀香氣息。
    領了香拜完佛,三人就在院內随意閑逛,售賣手串文創的店內人滿為患,林嘉暮本意只是想跟着随便看看,但看到擺在玻璃櫃中的綴着白玉平安扣的紅繩頓住了腳步,襯紙上用小楷提着一行詩詞——
    爾爾辭晚,朝朝辭暮。
    心口忽地一跳,她拿了一條去結賬,前面站着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女生手中拿着兩條一模一樣的紅繩,男生低頭問:“怎麽拿兩條一樣的?”
    “我們一人一條啊。”女主湊近男生耳朵說:“網上說明淵寺的紅繩很靈的,情侶一起戴上開過光的紅繩就能保佑下一輩子還能在一起。”
    網上流傳着很多類似哄騙小孩的傳說,排在前方的一個大爺似乎也聽到了女孩的話,似有若無地嗤笑了一聲。
    僅片刻功夫,身後就已經排了幾個人,林嘉暮想了想,放棄了即将排到的隊伍,又返還櫃臺拿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平安扣紅繩。
    再排隊的時候,她臉上還隐隐發熱,不好意思地将兩條紅繩疊在一起。
    等結完賬出來後,林嘉暮讓下午還要加班的夏星曉和曾月先走,她又去排了開光的隊伍,由于明淵寺久負盛名,有很多從外地來的游客專門前來帶着自己祈願物品來開光,隊伍從大殿門外排到了寺廟的偏殿。
    林嘉暮在排隊間隙,又掏出手機查看餐廳攻略,日歷上标注的日期馬上就要來臨,這是她和祁朝在一起後,祁朝的第一個生日,還剩幾天的時間,她已經提前開始規劃。
    快要排到殿內時,祁朝打來了電話,林嘉暮怕驚擾了殿內的儀式,她只壓低聲音說:“喂?”
    祁朝不客氣地問:“在哪做賊?”
    林嘉暮沒理會他的嘲諷,繼續小聲說:“我在明淵寺,等會再給你打過去。”
    下一個就輪到她了,她甚至沒聽祁朝再說什麽就倏地挂斷了電話,等給兩條紅繩都開了光,林嘉暮滿心歡喜地出了明淵寺,下樓梯時才想起來給祁朝回電話。
    電話才剛一接通,祁朝就說:“看右邊。”
    林嘉暮一怔,下意識朝右側的臺階下望,熟悉的車旁站着祁朝高大的身影,見她看過去就挂斷了電話,林嘉暮小跑着下樓梯,停在他身前問:“你怎麽來了?”
    “在附近談合作。”他擡手将她跑亂的頭發挽到耳後,“不是想看新上映的動畫片?”
    看完電影吃完飯回到家時已經深夜,林嘉暮喝了點酒絮絮叨叨纏着祁朝問東問西,“你喜歡什麽花啊?想要什麽禮物?你許什麽願提前透露給我,我保證給你圓夢。”
    祁朝摟着她的腰上樓梯,冷淡瞥她,“沒事獻什麽殷勤。”
    “你生日快到了啊。”林嘉暮抱着他的手臂,“想要什麽就說。”
    “嘀嘀。”大門一開,祁朝直接把她攬腰抱起來,湊在她耳邊說:“衣帽間給你新買了很多新衣服,全都試給我看看?”
    微醺狀态下的林嘉暮反應遲鈍,很豁達地答應了他的提議,“行,那就試試。”
    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态下,看到快要被新衣服溢滿的衣櫃林嘉暮還是呆住了,“……怎麽買了這麽多?”
    祁朝不在意的挑眉,“最近工作壓力大。”
    林嘉暮:“……”
    她擡手随便翻了翻,長裙後挂着幾件很短的衣服,擡眸的瞬間她一刻僵住了,血從全身血管湧上頭頂,讓她在轉瞬之間臉蛋通紅。
    祁朝勾着唇笑,從身後抱住她擡手将那個布料只有一點點的衣服取下來,帶着她在全身鏡中比劃,“穿穿看?”
    林嘉暮扯了扯那薄如蟬翼的輕紗,“……不了吧。”
    祁朝的手臂收緊了一些,“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是因為你過生日。”林嘉暮耐心地辯解,提到生日她又起了精神,轉過身來繼續剛開始的話題,“你生日那天想吃什麽,我提前定。”
    祁朝斂下眉眼,認真道:“你想不想去我家吃飯?”
    林嘉暮頓時愣住了,抓着他的手臂問:“叔叔阿姨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祁朝彎着唇角點頭,“團建回來就跟他們說了。”
    眼睛逐漸睜圓,林嘉暮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我好緊張。”
    祁朝鼻腔發出一聲低笑,“不該緊張的時候瞎緊張。”
    林嘉暮的眉心輕蹙起來,杞人憂天道:“你爸媽不喜歡我怎麽辦?”
    畢竟按照從前的經驗來談,她接觸到的長輩實在有限,基本都處理得很糟糕。
    祁朝突然垂頭在她下唇咬了一下,手臂一擡把她放在了放腕表的展示櫃上,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漆黑的眸子湊近眯縫起來,“你讨好讨好我,我就幫你說說話。”
    林嘉暮迷迷怔怔點頭說好。
    應下的下一秒,祁朝的指尖就從她衣服的下擺探了進去,那件被扔到長凳上的薄紗最後還是穿在了她的身上。
    -
    祁朝生日當天恰逢周六,林嘉暮一早就被祁朝的敲門聲打斷睡眠,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她打着哈欠問:“怎麽來這麽早?”
    “沒辦法。”祁朝換了鞋擡腿往室內走,“過生日到現在也沒人祝福。”
    林嘉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耳後,昨天兩人都加班,林嘉暮下班的時候怕打擾他,便沒和他說自己坐地鐵回了出租屋。
    祁朝看起來臉色有點臭,林嘉暮一早就承擔起了哄大少爺的任務,她從背後拖着祁朝的腰,小聲哄:“生日快樂,我給你定了鮮花和蛋糕,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身體被輕易扯進他懷裏,祁朝坐進沙發,讓她□□坐在自己大腿,意有所指地輕觸她的唇瓣,林嘉暮心領神會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被祁朝壓在沙發裏的時候,花和蛋糕的外賣都到了,林嘉暮立刻推開他,跑去開門,再回來懷裏抱了一大捧明亮的黃玫瑰,和一個精致的手工蛋糕。
    林嘉暮眼神已然明亮,彎着一個微妙地弧度,亮晶晶地看着他,把花放到他懷裏後,他從茶幾下拿出包裝好的盒子遞給他。
    祁朝拆開後,将兩條一模一樣的紅繩放在手中,兩個玉石平安扣落在手中,觸感細膩微涼,他看了看襯紙上的詩詞,漆黑的眸子化成一汪春水。
    “兩條怎麽一樣?”
    林嘉暮抿了抿唇,睫毛輕顫着說:“聽說兩個人一起戴……來世也能在一起。”
    祁朝喉結輕滾,“這麽貪心?”
    “可以嗎?”林嘉暮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
    “可以。”祁朝垂眸看她,嗓音散漫,“不過我還有其他更想要的禮物。”
    林嘉暮立刻道:“你說。”
    祁朝沒說,他決定直接用行動表示,林嘉暮睡得發皺的純棉睡裙堆疊在沙發一角,祁朝熾熱的吻落在了她每一寸皮膚,冷白如玉的指尖陷入她腿部細膩的皮膚,而後被擡了起來。
    窗戶上貼着磨砂窗花,正緩慢升到空中的太陽只能透進一些朦胧的天光,林嘉暮在一片密密匝匝的水聲中将臉埋進了沙發深處。
    再從沙發上起來的時候,窗外已經開始喧鬧,祁朝散漫地端着水杯喝水,衣着整齊到讓人完全想不到這個剛剛做了什麽,林嘉暮赧然地抱着睡衣去洗澡。
    等到祁宅時,時岚和祁坤正跟在阿姨身後打下手,看着兒子一手捧花一手拎蛋糕推開門,身後還跟着一個略顯羞澀的姑娘,時岚目光在林嘉暮的臉上停頓兩秒,眸子立刻彎了起來。
    林嘉暮像個小鴨子,除了一開始打過招呼之後就亦步亦趨跟在祁朝身後,時岚看着兒子從進門就沒有放下來的唇角,瞥了瞥嘴叫祁坤看。
    夫妻倆裝作不在意地朝客廳瞟,僅僅一分鐘的時間,祁朝已經捏了人家三次臉蛋,牽了兩次手,小姑娘剛來正局促,耳尖都被逗紅了。
    祁坤沒眼看,一臉複雜地回了廚房認真做菜,時岚清了清嗓子叫祁朝,“兒子,西廚裏面放着切好的蔬菜水果,你去做個沙拉。”
    正不知道該幹什麽的林嘉暮立刻自告奮勇,“阿姨我來吧。”
    時岚剛要拒絕,林嘉暮就繃着泛紅的面頰火速從祁朝身邊閃開,往西廚沖,時岚立刻笑彎了眼睛,心道這姑娘真可愛。
    彎腰拿個調料的功夫,時岚再擡頭,剛剛閑散站在客廳的兒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往西廚的門邊一瞅,果然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影。
    林嘉暮背對廚房門低頭認真将切好的蔬菜水果放進沙拉碗,又将堅果和水果幹撒在表面,然後看着一排排的醬料開始研究。
    兩個廚房離得很近,中間僅隔着一個島臺,炒菜聲停歇時,能聽到對面廚房傳來的對話聲,時岚和祁坤的感情很好,時岚在家會毫不避諱地叫他老公,兩人間的對話親密而自然,林嘉暮聽得出神,在祁朝家溫馨的日常中心口發酸。
    “還沒選好?”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林嘉暮吓了一跳,轉頭就看到祁朝倚在關閉的門上,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挑挑眉壓低聲音又問:“要不要老公幫你?”
    林嘉暮握着玻璃碗的指尖條件反射地蜷了蜷,瞪圓了眼睛看他,“……你說什麽啊?”
    祁朝幾步走過來,躬下身下巴點在她肩膀,“你準備嫁別人?”
    林嘉暮被他柔軟的發絲蹭的發癢,在祁朝雙手覆蓋到她手臂上時,翻轉手腕緊握住了他的掌心,輕聲說:“嫁給你。”
    祁朝滿意地低笑,挺直的鼻梁蹭蹭她的下颌,“叫一聲老公聽聽。”
    只會逞一時之快的林嘉暮蔫了,鼻子冒火,開阖着唇瓣半天只說出一個字,“老……”
    最後只能洩氣求饒,“我說不出口。”
    祁朝惡劣地捏了捏她的下颌,假裝寬容道:“那先欠着,晚上在床上叫。”
    時岚和祁坤往餐桌上端菜時,看到祁朝被人從廚房趕了出來,看到兒子一臉浪蕩樣,祁坤冷哼一聲說:“活該。”
    吃飯的時候,林嘉暮買的蛋糕也被端了上來,祁坤看着從小到大最煩吃蛋糕的兒子接連吃了兩塊,立刻露出嫌棄的臉色,但在時岚給他夾了他最讨厭的菠菜時,面不改色全都吃了進去。
    林嘉暮剛開始坐下時還有些局促,但經過和時岚聊了幾句之後,便放松了下來。時岚與其說是長輩,更像是姐姐,兩人聊得投機時會像祁朝一樣捏她的臉蛋。
    吃完飯時岚在後花園擺弄起自己精心種植的花園,林嘉暮和祁朝也來幫忙,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只剩下祁朝一個人在幹活,他任勞任怨地鏟地看時岚拉着林嘉暮在躺椅上喝果汁聊天。
    突然瞥到一個影子,祁朝眸子一彎吹了個響亮的口哨,lucku被管家帶去看醫生,剛剛從車上下來,聽到他的口哨聲驚喜地跑過來,祁朝摸摸lucky的頭然後指了指林嘉暮,lucky立刻心領神會跑過去拿腦袋蹭林嘉暮的手背。
    林嘉暮在祁朝吹口哨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它,本以為它肯定早就忘了自己,此刻被lucky親昵地舔手心,她睜大眼睛驚喜地扭頭問祁朝,“它還記得我。”
    祁朝點頭說當然。
    回過頭時岚正看着她一臉姨母笑,她故意問道:“你跟lucky以前就見過啊?”
    林嘉暮立刻不好意思了,她手指無意識地撓着lucky的下巴,回避着時岚的眼睛說:“高中見過。”
    “我也是那時候知道你的。”時岚突然湊在她耳邊小聲說。
    林嘉暮微微睜大眼睛,時岚不等她反應便拉起她的手,笑着朗聲說:“我們去溜溜lucky。”
    等來到栅欄外,時岚挽着林嘉暮的手臂說:“你是不是高二暑假見到的lucky?”
    林嘉暮點頭。
    時岚哼笑着說:“小朝那會一心要做游戲,除了上課和比賽幾乎都在研究游戲,lucky一直都是管家在溜,可高二暑假那會兒他幾乎每天都要出門遛狗,這可太反常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他手機上發現他居然在網上發帖如何追女孩。”
    林嘉暮嘴巴微微張開以示震驚,她怎麽也想不到祁朝居然也會在網上進行情感咨詢。
    時岚看她的表情覺得好笑,問道:“是不是覺得他人設都崩塌了?”
    林嘉暮老實點頭。
    時岚突然嘆了一口氣,“你別看他平常拽得二五八萬的,其實碰到感情問題跟小學生一樣,高中畢業那會失戀了自己一個人跑去國外躲了一個月,回來後再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我當時誤會他了。”林嘉暮嗓音幹澀,連鼻尖都泛起酸。
    “好孩子,阿姨沒在怪你,這麽長的人生難免有誤會。”時岚很輕地抱了抱她,“祁朝雖然沒說,但我能猜出你從前過得不如意,但阿姨能跟你保證往後都是好日子。”
    lucky不滿兩人停駐在原地,拿腦袋頂着兩人發出嗚嗚地催促聲,林嘉暮被它逗笑,将眼眶中的濕潤眨了回去。
    又走了幾步,林嘉暮突然反應過來,遲疑地問道:“阿姨,你怎麽知道高中那個人是我啊?”
    時岚擡眼警惕地看了看一直朝她們瞥的祁朝,在林嘉暮耳邊小聲說:“你去翻翻他的床頭櫃。”
    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黯淡,祁朝到家時接到工作郵件便靠在沙發上處理,林嘉暮先去洗澡,出來後正好看到祁朝合上筆記本,林嘉暮立刻催促他去洗漱,等浴室再次響起水流聲,她立刻潛入祁朝的房間,拉開了他的床頭櫃。
    祁朝的東西不多但都很新潮,林嘉暮拿着一個骨傳耳機擺弄了兩下後,确定這應該不是時岚說的東西,又悄聲打開第二層,仍是一無所獲。
    直到她拉開第三層抽屜,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邊框,她伸手拿出來才發現是一個相框,厚重的木質框和玻璃一塵不染,應該經常拿出來擦拭,她扭亮床頭的燈,看清楚了相框中的畫面。
    那是高三時的運動會,她穿着禮服接受校刊社的采訪,照片記錄下來的瞬間她不知道的是祁朝也入了鏡。日光明媚的清晨日光打在他的發梢,他那雙曾經玩世不恭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看向她。
    林嘉暮心口陣陣發酸,她以為的默默無聞的時刻,原來早就被祁朝溫柔地注視着。
    身後響起腳步聲,林嘉暮來不及将相框放回原地,轉身紅着眼睛看着祁朝走近,看到她手中的相框,祁朝無聲地笑了笑,連人帶物地把她抱在了懷中。
    洗完澡後清新的沐浴水汽萦繞在兩人周圍,祁朝抓起她的指尖在十七歲的林嘉暮臉上點了點,“追你花了整整八年時間,你說你是不是很難追?”
    林嘉暮吸了吸鼻子,在他懷中轉過身很緊地抱了上來,臉頰貼在了祁朝浴袍下裸露的胸膛,那裏能聽到他的心跳。
    她從口袋裏掏出紅繩,用自己已經戴上紅繩的那只手給祁朝戴好,聲音嗡嗡地說:“等下輩子,我看到這個紅繩就會認出你,不用追。”
    相框從手中滑落到地毯,并沒有發出聲音,祁朝把她抱緊床裏,在吻上來的一瞬間說:“那你一定得認出我啊。”
    林嘉暮還是哭了,大顆的眼淚盈在眼眶,不時地滑落進散在被單上的頭發,兩人腕間的紅繩糾纏,象征着平安隽永的玉牌輕碰,像是靈魂相撞,
    她抱緊祁朝寬闊的肩膀,輕聲叫他的名字,“祁朝,祁朝。”
    祁朝有力的脊背躬着,動作停了停,又猛地撞進去,低喘着咬她的喉嚨,逼問道:“該叫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