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年在正事上并不含糊,“我上半年其实就看了一轮楼盘了,又让朋友帮我留意了,大概了解,这不准备结婚么?我还是想,有自己的婚前财产…… ”
傅诗意不敢置信:“你也太厉害了!”
“我原本就没刻意要结婚啊,”纪斯年好笑道:“人一辈子的选择有很多,结婚和不结婚,我一律按照我不会结婚先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大概要准备什么,要做什么……我来这所学校的时候就询问了买房的相关事宜了……”
“那,我是意外?”
“你是意外,不过我愿意接受意外。”
“那我这,老婆本都没攒够……”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楼盘看了不少,纪斯年心动的也有。
辗转考虑了一周,他最终敲定了配套比较完整的楼盘,大概明年能拿到房,签约流程走得顺畅,后续事宜会由置业顾问通知他。
纪斯年买完房,瞬间感觉完成了人生中一件大事。
至于后悔?选了这个,必然对那个有遗憾,但纪斯年决定搞完就不管了,等着结房就行。
傅诗意评价他:“一个能买房的人,竟然一天天自卑、抑郁,你已经够厉害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纪斯年觉得当初瞎整的自己傻乎乎的,有点羞于提起,“不准说了啊!”
傅诗意瞧他脾气一日日见长,摸摸鼻子,也没再提。
其实,以前也挺可爱的,只是现在更可爱了。
之后,纪斯年和傅诗意坐上前往漠城的高铁。
隔日抵达漠城,在这座寒冷的北方城市,裹得跟肉粽似纪斯年和傅诗意在雪地上空望见极光,原本打算在此地旅居,因着寒冷的气候实在不适应,四天三夜旅游完便南下前往荔城。
北方城市与南方城市的不同,在短短四日纪斯年便体验了个透彻。
往后冬季,他恐怕都不会傻乎乎的拽着傅诗意来了。
期间家里那群长辈又打电话来。
旁敲侧击揣测他不回家的,暗暗用道德绑架他的也有,以长辈口吻高高在上催促他回家的也有,期望他赶紧回家辅导作业的也有……被纪斯年一一拒绝了。
以前他尚且有心理负担,现在他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这一生,既然要活,就肆意畅快的活。
漠城是不想呆了,在外活动实在不好活动。
纪斯年还是比较喜欢温暖些的城市,于是又将目光望向荔城。
“又去荔城?”傅诗意颇为意外。
纪斯年戴着手套跟她步行走在积雪厚厚的街道,帽子毛茸茸的挡着风,眼睛含着笑道:“是啊,可能是有点喜欢上住在那里的感觉了……而且,冬季我们还没去过呢。”
不知道,酒吧还在不在?
邻居恐怕已经换掉了几批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民宿,熟悉的归海……
颠簸一日抵达荔城,略微薄凉的风吹在脸上。
与漠城的寒冷、冰雪不同,一出高铁站便是蓝天白云。
纪斯年在网上订了此前的民宿,里面的摆设进行了些许调整。
隔壁邻居确实离开了,不过新来的依旧是数字游民,是名粉丝百万级别的视频博主。
抵达荔城当晚,纪斯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穿着睡衣蹬蹬蹬下楼,站在楼梯上探着脑袋望见站在阳光明媚里,背着他晾晒衣服的傅诗意,他眸光闪烁了下,恍惚生出一种他们并没有分开过的错觉,胸腔里流淌着汩汩热流。
“傅诗意!”
纪斯年走到阳光里,叫了她一声。
“什么?”傅诗意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晾晒下一件衣服。
纪斯年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肩膀,难得噘着嘴撒娇说:“我饿了,想吃饭。”
“嗯,等下。”
傅诗意晾晒完最后一件衣服,牵着她的手进屋里吃早餐。
其实,他们也有考虑今年见家长。
不过纪斯年对见家长谨慎,傅诗意则提议去祭拜纪斯年爸妈,死乞白赖劝许久,纪斯年勉强答应,不过跟她约法三章,不准在年前去,得春节初四去家里接他,再去傅家跟家长打个照面,初六回荔城,继续旅居。
“公开关系么?”傅诗意问。
纪斯年歪着头看她,点点她额头无语道:“我都让你上门见长辈了,你觉得……公开关系不呢?”
傅诗意胡乱亲了他一脸。
计划就这么敲定,为此他们旅游途中还给长辈们准备了礼物。
上次来荔城,许多地方就没游览完。
这回,纪斯年准备了两个盖章本随身携带,走到哪儿盖到哪儿,玩儿挺尽兴,拍了不少照片。
偶尔还是会干起摆摊的老行当,没事干练练书法,学学吉他,备备课,听听教研成果,或者跟纪斯年到求婚的小酒馆喝喝酒,骑车绕着归海吹吹风,又或者凑热闹看看荔城举办的各个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