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 116 章
◎太子夫婦(現代if)◎
徐錦歌被這話掄懵了, 沉默許久仍未能回應只言片語。這期間,陳元初再未開腔。他在等,等她的情緒歸于常态等她在意識清明時給出的答案。
茶點漸漸涼了, 他渾然不在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徐錦歌終于找回了聲音,她罵他,完全沒有收斂情緒,“陳元初, 你是不是感冒把腦子燒壞了?”
這兇悍勁兒, 讓陳元初暗笑在心。
明知不合時宜,但他無法抑制。不過也僅限于此了,面上他不敢顯露分毫。
他正色,以他慣常的柔和語調回應, “我很清醒,錦歌。”
“我想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婚姻極少能自己選擇的, 我也是其中之一。”
這話徐錦歌反駁不了, 她身在這個圈子裏, 哪怕大多數時間都在世界各地亂跑,也見過聽過不少身不由己的豪門聯姻。有的幸福有的不幸,有的表面恩愛私下卻是各玩各的。
“我想着與其未來和個不熟悉的人結婚,那不如找個自己有好感的。”
“很自私的想法吧?但我還是決定一試,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立個契約以一年為限。一年後如果你不想再繼續這段婚姻,我們分開,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陳元初說了許多, 但徐錦歌從那句“那不如找個自己有好感的” 過後, 便沒再認真聽了。不是不想,是未能夠。
随着陳元初話音落定,此間陷入沉默。
良久後,徐錦歌問他,“什麽時候的事兒?”
沒頭沒尾,陳元初卻明白她在問什麽,柔聲應她,“當你朝我走來的時候。”
他感覺自己被內核為傷凄的宿命感擊中,他想抓着她,不惜一切代價。
“錦歌,你信嗎?生活的偶然,其實都是命中注定的。”
徐錦歌沒有回答他,她匆匆離開了郵輪,獨自一人。陳元初沒有攔,也沒有追出去送她。他獨坐于餐臺前,任沉寂一秒秒殺死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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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郵輪,徐錦歌沒有回家。她上了臺觀光專線,任由着巴士将她帶往一個又一個站點。
到了終點【安和寺】,無法再向前了她才下車。
一路兜轉,她踏上了通往安和寺的階梯。涼風習習,不斷撫過她的臉,讓她覺得涼爽舒适的同時也帶走了她心間迷惘。她的情緒,漸漸歸于平靜。
安和寺內,她走走停停。
在一口冒着涼氣周遭濕漉漉的古井旁,她遇到了一個老和尚。他穿着粗布衣裳,閑散地在那裏掃落葉。那般意态,和武俠小說中的隐士大能差不多。
徐錦歌不由駐足。
她尋了一方草地坐下,不遠不近地望向那老和尚。
“大師!” 徐錦歌郎聲喚他,一點都不怕生。
老和尚循聲看了過來,笑,“什麽事兒小姑娘?怎麽一個人來山裏了?”
徐錦歌:“随意地上了臺觀光車,它将送到這來的。”
停歇須臾,也不等老和尚多問,她便清晰道明,“我心裏有事兒。”
老和尚:“人存于世間日日都在經歷事兒,心間有事兒認真計較起來,并不是什麽大事兒。”
徐錦歌細細回味,覺得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啊。今天就算沒遇見這事兒也有可能遇見另外的煩心事。既是避不過,直接面對便好了。
思及此,徐錦歌狀态越發的放松,她向老和尚分享了今日晨間的種種,話方落全,就聽老和尚笑了聲。
徐錦歌問他笑什麽。
老和尚說:“倘若只是這些,老和尚認為沒什麽可煩的。”
“怎麽說?”
“你對他有好感,才會猶豫煩躁。”
這話精準地戳在了徐錦歌的心上,她不得不承認這話不假。倘若換了個人,她根本不會這麽糾結。
老和尚看她這般,便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不禁勾了勾唇,繼續道,“既是喜歡,試試又有何妨?不合适,離婚就是了。”
“還是你介意‘離婚’這件事?”
徐錦歌近乎下意識地,“當然不介意。”
這都什麽年代了,“婚姻” 怎麽可能還有困住女性的能力?也正因為如此,老和尚的一番話,徹底地擊碎了徐錦歌心中的迷惘。
是了,喜歡就去試一試。
實在不合适,分開便是。陳元初不是也說了,她要什麽他都給她?
她也願意信他。
這份信任或許沒有來由,略顯荒唐,但她不曾違背自己的心。
心中有了決定,徐錦歌朝着老和尚綻開笑顏,由衷而明亮,“謝謝大師指點!沒看出來,大師思想還挺潮的。”
老和尚:“古往今來,誰也逆不了趨勢。既是逆不了,何不加入其中?”
這日,徐錦歌在這山中呆了很久很久,重新坐上觀光巴士時,她整個人如同給冰冷的井水徹底洗滌過一般,由內而外的清醒明淨。
她給陳元初發了條信息,【我聽見你說對我有好感。】
等了片刻,陳元初回複,
【你沒聽錯。徐錦歌,我喜歡你。】
徐錦歌從前其實不太相信這世間存在着一見鐘情。忽而經歷,除了覺得奇妙,心底真切地生出了幾分甜意。将陳元初的回複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才回信息,【我同意你的提議,但有些事兒我說了不算。你要是真有心,抽時間來我家一趟。】
陳元初回複的速度仍舊很快,【明天?早上九點四十五分。】
如此快,明顯未經過思忖。亦或是他之前思忖了,眼下被問及,答案現成的。
徐錦歌被“陳元初速度” 逗笑,【這麽快,你都不需要準備嗎?】
陳元初:【從現在到明早還有很多時間,夠我準備了。】
徐錦歌:【如果你堅持,那就明天吧。但有些話我必須提前跟你說好,你去了,可能會挨打。】
陳元初:【......】
近半分鐘後,【那只能勞煩錦歌多護着我點兒,病還沒好呢。】
這會兒倒是會拿生病來擋了。
不久前還漫不經心地說死不了呢?
徐錦歌不禁在心中暗忖,但面上,一個難聽的字眼她都沒說。
【行,那就明早見。】
随後,發了詳細地址給他。
陳元初:【錦歌,謝謝你。以及,我不會讓你後悔今天這個決定。】
這些話,是以語音形式呈現,溫柔得不可思議,凝于徐錦歌耳畔,她抑不住微笑。
她無聲應他:那便一道瞧瞧吧。
這一日傍晚,徐錦歌在晚餐差不多結束時,對着家裏人說,“爸,媽,哥哥,我要結婚了。”
徐弘書夫婦以及徐寧徊: “?”
都是多聰明的人兒啊,這會兒全傻了。
緩了好半天,才有人找回了聲音,第一個是徐寧徊:“出去一趟傻了?都沒聽你說談戀愛啊?怎麽就忽然快進到結婚了?”
徐母洛依:“在國外認識的?帥不帥?家裏情況如何?”
徐弘書聽到這話,當即側眸看向太座大人,眼神裏藏了些不贊同。
洛依感受到他的視線,臉一側,不閃不避地迎上他的視線,“瞅我幹什麽?”
徐弘書:“......我看我老婆還要先批條子?”
徐大佬慫得明明白白,把桌間的其他三人給逗笑了。
洛依:“少在孩子們面前丢人現眼,你不要臉,我還想要呢。”
話畢,她再度轉向女兒,“詳細說說吧,婚姻大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徐錦歌點頭,從始至終,她也沒想過逃避這茬。
“結婚對象是陳元初。”
“我們對對方一見鐘情,陳元初主動提及結婚。若爸媽許可,明兒一早他會來家裏一趟讨論後續。”
徐弘書聽完,拍桌子斥了聲荒唐。
洛依讓他說哪裏荒唐了,他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陳元初,可不是一般人。就是撇開盛極的家世,他在人群中也是極為出挑的,女孩子會對他一見鐘情太正常了。
絞盡腦汁,徐弘書終于憋出一句,“聽說他身體不好?萬一......”
萬一什麽,被洛依一聲冷喝給截停了,“你可住嘴吧。”
徐弘書當即住嘴了。
徐錦歌見狀,不禁笑了聲,“爸媽、哥哥,對于這樁婚事,我其實是有冷靜思考的。”
“我喜歡他,他也對我有好感,我們以共同過好這一生為目的相約去圍城走一趟,若是幸福固然好,若不幸後果我們共擔。”
“我覺得一個有陳元初的未來值得我去冒這個險,而他願意與我陳太之名。”
新耀的少奶奶,從來就與驚天富貴是劃等號的。而陳元初,願意拿這個換一年期,本身就代表了一種誠意。
說這些話時,徐錦歌整個人柔和而篤定,她的狀态正無聲向徐弘書等人傳達着一個訊號。她确實深思熟慮過了,也做好了後果不佳的心理準備。若是這樣,就真的沒有再反對的理由了。
放眼整個汀城,陳元初就是甘願認第二,也沒人敢跳出來說自己比他強啊。而且陳家家風擱那擺着,孩子都正派着呢。
洛依暫時拍板:“今兒就到這,後續明天等陳元初來了再說。”
第二天一早,連工作狂徐寧徊都擱家裏蹲着等某人,為此延遲了一個重要會議。這在過去,簡直就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徐錦歌想笑又不敢,她比誰都清楚,她這時候給哥哥添的堵,不久後全都會化作冰刀往陳元初身上紮。都病成那樣了,她實在是有點不忍心。于是這個晨早,徐大小姐占了沙發一角,安靜得就像家裏沒有這個人。
九點三刻,門鈴忽而響起。
徐錦歌:“我去開門。”
說罷,欲起身。
徐弘書低聲道,“坐下。寧徊,你去。”
徐寧徊正有此意,朝父親點了點頭,随即起身走向門口。
開了門,果不其然瞧見了陳元初。
他今兒破天荒地穿了西裝,清隽又利落,尋不到一絲虛弱病态。
再加上那張臉......
這也難怪妹妹扛不住?狐貍精屬妖孽,換誰也扛不住啊?
正思忖着,陳元初忽而開口喚了聲,“大舅哥,你好。”
徐寧徊:“?”
緩了片刻,“你剛叫我什麽?我沒聽清。”
陳元初:“大舅哥。”
有問必答萬般親和,和傳說中的矜貴疏冷仿佛兩個人。
徐寧徊被這不要臉的勁兒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氛圍因此冷了片刻,徐寧徊這才從門口讓開,陳元初終于進了徐家。
陳元初和徐弘書夫婦打招呼時,徐寧徊才發現他手中拿了個黑色的文件夾。裏面具體裝了什麽不從得知,但徐寧徊知道陳元初這樣的男人不會打無準備的仗。若他真的有心娶錦歌,那他手中的黑色文件夾就是他制勝的籌碼。一旦上桌,必定會勝。
後續一如徐寧徊所想,坐定後,茶點才上桌,陳元初便将黑色的文件夾推到了桌子中央。
随後,以他慣有的清冷語調說道,“伯父伯母,很抱歉跳脫了常規的流程以現在這樣的方式與你們見面。但有一件事,我可以拿性命和你們保證,我對錦歌說的話,沒摻一絲假。”
“我亦能理解你們因倉促而生的擔憂,除卻我向錦歌提及的一年期,還有這些......”
說話間,他挨個抽出了文件,薄薄幾張,涵蓋了巨額財富。
“這些,都是我給錦歌的,或者更應該說是安您二位的心的。”
徐弘書夫婦一方面驚詫于陳家的財大氣粗,一方面又覺得陳元初這小子是懂得長輩心理的。徐家家大業大自然是不會貪圖這些財富,但陳元初割出一半身家只為讓徐家人安心順利娶到錦歌,他們能感受到他的誠意,并且不止一點。
一刻鐘後,陳元初被徐弘書叫到了書房。
大廳內只剩洛依母子三人。
文件夾給陳元初帶走了,可他那文件夾帶來的影響力還未消除。沉寂半晌,才有話音。
洛依望向女兒:“死丫頭,也不多透露點信息,差點就失态了。”
誰失态,未來丈母娘也不能失态啊?
徐錦歌:“......”
最後還是決定為自己說兩句,“他也沒和我說。”
徐寧徊:“是他沒說還是你沒問?”
徐錦歌:“......”
沉默等同于默認。
洛依氣笑了,伸手揪住徐錦歌的耳朵,不輕不重地擰了下,“心大。”
“除了到處跑,也分點心思想想別的?”
徐錦歌乖順地應了句,心裏想的卻是:其實她并不是心大。是因為陳元初這個人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對他的信任仿佛深植于血液中。眼下種種,皆是她的本能反應衍生出的結果。
在這個頃刻,她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夢,一個念頭随着夢中的畫面氤氲開來。那看不見容顏的男女,會不會就是她和他?她會做這個夢,其實是神明的指引。
但結果如何,徐錦歌不是太在意了。她和他即将結婚,他們有漫長的時間去探尋結局。
書房內,徐弘書和陳元初面對面而坐。
徐弘書冷冷地睇了陳元初近五分鐘了,被一方大佬這麽盯,換個人早就手顫腳顫了,然而陳元初仍是神色淡淡。他甚至主動開了口,“伯父有什麽話只管說便是。”
徐弘書沒再兜轉,“你喜歡錦歌什麽?才見過一面,就喜歡到死去活來甘願割出半副身家給她?”
再加上那個“一年期”,這次婚姻,陳元初的目的看着真像只圖徐錦歌這個人。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他們并無感情基礎。
陳元初默了默,道,“伯父,說真話您可能不會信,但您既然問了,我還是想對你說實話。”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做同一個夢。古老王朝的太子,妻子早逝,他因愛生執。在無人知曉的暗處,他一直用自己的血獻祭,換取某個輪回他們再聚。”
“我不清楚要愛到什麽程度才會一次又一次放自己的血去謀求一個虛無缥缈的機會。但我不斷地做這個夢是真的,久了,我都快分不清我和夢中人誰是誰了。”
“伯父,你知道嗎?在夢中,那對夫妻也叫陳元初和徐錦歌。做這個夢時,我甚至還不認識錦歌。”
詭異得不能行。可經由陳元初的神色語态,徐弘書知他沒有騙人。新耀的繼承人,也犯不着為了誰做到這個地步,哪怕這個人是他徐弘書的女兒。
書房因這詭秘的陳述陷入了沉默,待到兩個人的心緒都緩和了些,陳元初才又開口,“伯父,我本不信神佛鬼怪,但經由這次我信了。為了讓我自己脫離那可怕的夢境讓那夢中的癡情人如願,這才有了今日堪稱唐突的種種。”
“請伯父見諒。”
在此刻之前,打死徐弘書他也想不到因由會是這般,他覺得有些荒唐,但出于對陳元初的了解,除非他患了神經病否則他所言定是真的。
徐弘書從來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心也是出了名的善,對話到了這個地步,他放棄了繼續糾結,“既是牽絆這麽深,這門親事我就不反對了,但你要好好待她,若是你讓她受了委屈,我就是拼到魚死網破都不會讓你好過。”
“陳元初,你不要讓我失望。”
就這樣,陳元初安然地出了書房。一刻鐘後,他離開了徐家,徐錦歌陪伴在他的身側。
當家門阖上時,徐錦歌回頭看了眼,同一瞬,話朝着陳元初而去,“你和爸爸說了什麽?轉變好大。”
幾分鐘前,老爹竟對她說,“出去約會吧。婚姻,一見鐘情是沒法撐起的。”
當時不僅是她,連媽媽都驚呆了,她大抵也沒見過這般有見地的徐大佬。
陳元初睇着她,笑道,“沒說什麽。”
徐錦歌信他才有鬼,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事兒解決了就好,她樂得清閑。
沐浴于漸漸盛大的光中,徐錦歌問陳元初,“我們去哪兒?”
陳元初:“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他們都在說我們,一個只是随口一說,一個卻是刻意重複。
陳元初喜歡“我們” 這個詞,這讓他生出一種他和錦歌已經被綁在了一起的安定感。
“那我們去看看珠寶?” 徐錦歌略一思忖,建議道。
陳元初:“你要給我買戒指嗎?”
徐錦歌:“?”
她還真沒想到這個,她只是想着馬上要辦婚禮了,去瞧瞧珠寶。碰到喜歡的,可以添置些。但聽陳元初這麽一說,她又覺得加上這項也不是不行。
“買可以,但事先說好,這戒指要符合我的喜好,并且我買單。”
陳元初:“成交。”
在徐錦歌的引領下,兩個人來到了一條古街,街道兩邊各種店鋪林立,這其中最多的就是珠寶手工作坊。徐錦歌熟門熟路,明顯沒少來過。往古街深處去時,陳元初問她,“以前經常來?”
徐錦歌:“隔段時間就會來一次,看看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每次都會帶幾件走。”
“那時我就想好了,我以後的婚戒,就要在這裏定制。”
“一些的老師傅的手藝,不輸國外高級定制的。”
陳元初溫柔微笑,“那就在這裏挑,有什麽,能比讓新娘得償所願更重要呢?”
嘴真的太甜了,誰不喜歡嘴甜的男人呢?
徐錦歌如是想着。
“那走吧。”
又走了一小段,徐錦歌驟然停了下來。她轉身,面朝陳元初,在他微怔的目光中,将右手遞到了他的面前,“陳先生,牽手嗎?”
陳元初于她的話音中回神,深邃冷清的眸子一點點亮了起來。
他沒回她,只是伸手扣住她的手,既而以一種緩慢到磨人的速度十指緊扣。
徐錦歌:“......” 說陳元初是狐貍精一點沒冤枉他,蘇而不自知。随便做點什麽,都能撩得人的毛細孔顫抖。
這一日,兩個人相偕走遍了這條古街,徐錦歌也終于解鎖了“逛遍每間鋪子” 的宏願。在其中一間名喚【望舒】的店鋪裏,他們買到了一對金戒指。款式簡單,戒圈上刻有一截花紋。
據打造它們的老師傅說,這花紋是他從一本古書中發現的。它曾一個強大王朝的聖花,絕美而堅韌。
徐錦歌當時聽得津津有味,她還對陳元初說,“你看這紋路像不像那套古董茶盞上印繪的花紋?”
陳元初點頭,心裏卻在想:他想的或許一點都沒錯,今日種種,都是過往執念的回響和映射。
他和錦歌的生活中,将不斷地出現另一個時空或是另一個時代他們曾接觸過的種種。
好在,現在的他對這些的态度已經轉變。
他不再抗拒,甚至期待和錦歌一道去經歷去解鎖。
而錦歌,她從來都是喜歡這些的。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