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景抬脚一踹,踢在?她小腿,斥道?:“小心我让画影去找你。”
    一听到这话,刚刚还?嚣张不得了的孟清心脖子一缩,唯唯诺诺就道?:“有个大理寺少卿媳妇了不起?”
    说话间,被?两人夹在?中间的人不禁跺跺脚,嫌累得慌。
    于?是话锋立马指向她,有人阴阳怪气冒出一句:“我们潘玄潘大人也是出息了,居然?敢挤萧大人、孟大人。”
    潘玄无?奈,只得说道?:“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吵的,我们不是要来这儿听墙角,看盛九到底会不会在?大婚前,翻墙来寻丞相大人吗?你们吵吵嚷嚷的,等会被?人听见。”
    话音刚落,众人的声音越低。
    孟清心嘀嘀咕咕地说:“你们是没瞧见她两那黏糊劲,我每次带人宫中巡逻,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大婚之前足足要分开?三日,我不信盛九憋的住。”
    忽然?有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挤出:“本官也觉得,今儿这家伙鬼鬼祟祟将叶流云、叶赤灵喊进宫,肯定?就是为了这事。”
    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吓得众人差点跳起,扭头?一看,竟是穿着暗色衣袍的叶危止和南疆女王。
    这几人汗毛炸起,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抬手推开?,之前挤成一团的家伙愣是被?推出个两人的位置。
    武安君大人牵着另一人的手,理所?当然?往那儿一站,探头?就道?:“怎么还?没有来?”
    原来也是个来蹲墙角的。
    众人心中一松,突然?就听见巷子另一边有脚步声传来,众人骤然?绷紧身子,纷纷闭嘴看向那处。
    只见一片漆黑里,有人挑着灯笼走来。
    凝神看去,盛拾月居中间,左右为叶赤灵、叶流云,脚步皆匆匆忙忙,尤其是盛拾月,时不时就往前后扫过,像是怕人追来一样,满脸心虚。
    话又?说回来,她哪里能不心虚?
    明明是她自个反复叮嘱旁人,千万要按照礼制操办,一点也不能出错,叶危止都快被?她说得不耐烦了,好几日都不愿入宫,可如今倒好,她自个先耐不住,偷偷溜出宫。
    不过,盛拾月转念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与宁清歌和离那么久,自然?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块,将分开?的时间全部补回。
    可这大婚的规矩麻烦,非要婚前分离几日,她连着几日孤枕难眠,直到今日,实在?无?法忍受……
    思绪间,三人已经走到墙前。
    盛拾月左右看了看,便低声道?:“你们两帮我上去。”
    躲在?墙边的叶危止冷呵一声,低低冒出一句:“多大个人了,还?要让流云、赤灵帮忙翻墙。”
    那边的人不知自己小姨在?蛐蛐自个,抬脚踩在?两人交叉的手上,连忙往墙上翻。
    那衣角一掀,人就落地,不敢有丝毫耽搁,轻车熟路就往宁清歌房间跑。
    今儿还?是满月,皎洁月光洒落在?女人精致的眉眼,有些慌乱,却遮掩不了其中的雀跃,就连那身黑袍都跟着发着光,沉稳散去,莫名又?冒出几分少年气。
    不知是不是夜深的缘故,宁府中的侍人都已回房休息,让盛拾月十分顺畅地抵达宁清歌房前。
    里头?还?亮着烛光,纸窗倒映着倩影,那人像是已经洗漱,披着外?袍,歪倚着木榻,低头?看书。
    盛拾月脚步突然?放慢,慢吞吞往那边挪。
    对方像毫无?察觉,抬手撩起垂落在?耳边的发,随手别?在?耳后,姣好轮廓在?纸窗上格外?明晰,如同大师费尽心思勾出的工笔画,让匆匆赶来的急促心跳逐渐放缓。
    盛拾月站在?窗前,想抬手敲窗又?停顿住,侧耳听着里头?的翻页声。
    不知怎的,分明十分想念宁清歌,可到这儿,偏又?不想进去,浮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抬起的手紧握成拳,压着自己放下,里头?的人却察觉,先出声道?:“陛下?”
    盛拾月有点慌乱,连忙回应道?:“我……”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只能喊道?:“宁望舒。”
    “你、你还?没有睡吗?”她结结巴巴地找着话题。
    好奇怪,可能是今夜格外?特殊的缘故,所?以?才会那么奇怪,明明两人认识了那么久,从倚翠楼那一夜开?始,她们的红线就好像被?缠在?一块,打上了死结,日日相伴、夜夜缠绵,那怕是分开?的一年半,也能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更何?况她们现在?已经结契。
    可是如今却依旧羞郝,像是订婚之后第一次见面的情人,只敢隔着屏风,低声说几句你吃饭了没、你怎么过来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