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夸的不是自己,顾阮白还是觉得有些尬得抠脚趾头,而丹恒气定神闲,都不觉得是自己被夸大了。
傅达海的兄弟一看到他们到来,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们球队为了打比赛付出了多少精力,如果这次比赛失败就要解散东拼西凑的球队了。
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哥们还想出钱请丹恒吃饭,丹枫没接受,哥们不同意,一直拉着他的衣服,顾及他还带着伤,丹恒没敢多挣扎,被推着去了对方家里坐坐。
九号球服男生名叫楼勇,也是单亲家庭,家里老母亲种田养鸡辛苦得没空管他,傻孩子功课不用心,只想着追求梦想,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丹恒替他上球场的画面,也能从傅达海嘴里听到有多么厉害。
热泪盈眶的男生握着丹恒的手激动说:“大哥!你是我跟小黑同一个哥,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偶像了!”
他再扭头喊顾阮白:“大嫂!都是之前我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请务必留下来吃顿饭!”
傅达海:“哦,他小时候经常看小说,所以说话奇奇怪怪的。”
“尬黑,说得现在我不看一样!”
楼勇母亲忙着都没空看孩子打比赛,听到他出事也急忙忙放下农活回来了,又听闻丹恒替他赢了比赛达成心愿,也很是感激,当即宰了一只下蛋的老母鸡。
顾阮白本还想劝说刀下留鸡,可老人一味坚持:“阿勇也要跟小黑一起去打工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留着这只鸡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杀了吃顿好的。”
“真的?”顾阮白看向傅达海。
傅达海也不仅仅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事真上也不拖沓,自己赚钱了也得拉着兄弟一起,主要是他见不得别人活得太惨了。
楼勇自小就过得拮据,不愿欠人情也不想被人同情,刚认识傅达海的时候还相看两厌打过一架,也算不打不相识。
“好兄弟,怎么能让你帮我垫了医药费又帮忙的呢?我楼勇是那样贪小便宜的人?你就坐着,我胳膊早就没事了,楼家村正骨大师厉害得很!”
“这叫什么话,我就是顺手帮忙一下,我闲不得,不然浑身不舒服,你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我姐还看着呢,别让我难做。”
二人一阵推搡,感情极好的进了厨房抢着干活。拔鸡毛的好事又落到了章熙头上,他这次倒也没流露不满神色,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事,听顾阮白跟老人交谈,提起了一些让人听了都心头泛酸的往事,城里来的小少爷都要掉小珍珠了。
农村人虽然穷酸,心性也更加坚韧,章熙认识的这几个都是朴实的人。得知心酸,这顿饭吃得也不算痛快,傅达海还买了几瓶小酒回来,跟好兄弟喝酒聊学生时期的事,两个壮汉悲从心起抱头痛哭。
其他人都没觉得什么不好的,顾阮白还拉着丹恒上了房顶看星星。
枕着青年肩头,顾阮白感叹说:“还是村里的星空好看啊,被污染得少,清透又空旷,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哦,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说什么?”
“就是初四要回母亲的娘家,也就是我外婆家,只不过外婆外公早就不在了,是看看亲戚们。”
“嗯。”丹恒回应一声,感觉顾阮白还盯着自己,就低下头去对望,“我也要去吗?”
“那是当然,你回来了,我不得昭告天下?又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我亲戚人都挺好的,就是小孩子有点多,比较烦。”
丹恒低笑出声。
他笑得胸腔震动,顾阮白也枕不下去,捧过他的脸就亲,丹恒也自然而然去回应,楼下突然跃起一朵颜色鲜亮的烟花,在二人头顶上方绽放开,吓得丹恒一抖,条件反射捂住了顾阮白。
傅达海的大嗓门嚷得全村都要听见了:“楼勇你行不行啊,买的什么垃圾烟花,才放了一下就熄火了,漏野货!”
“肯定是湿过水了,我看看。”
“炮筒对着自己是吧,你这个二货!给我……卧槽!”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烟花争先恐后挤上黑夜努力开出最大的烟花,顾阮白已经笑瘫在了丹恒怀里,丹恒抚摸着她已经半长的头发,看着将夜空点亮的烟火。
七点的天还没完全暗下来,玩的尽兴之后顾阮白几人就打道回府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坐在丹恒驾驶的电车想事情。
“我想你要是没有答应傅达海,比赛失败了,不止一个小青年道心破碎。”
“道心破碎?”
“比喻而已啦,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得不到太多父母的关爱,就格外依恋其他事情,比如打游戏看小说之类的,所以毕业后也尽可能找到相关的工作,才有兴趣继续下去嘛。”清凉的夜风吹拂面庞,顾阮白圈紧丹恒的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肥皂清香,比夜风冷冽也让她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