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姜洛洛微张嘴唇,脑子缓慢地转动着,一股刺激感沿着血脉蔓延至全身,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
    张勉忍不住碰了碰栩栩如生的桃花花蕊,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难以遏制的嫉妒,问道:“是谢观吗?是他画的吗?谢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怪陛下愿意把他放在宫里。”
    话语间,透着明显的酸味。
    见姜洛洛眼尾泛起绯色,嘴唇张开却说不出话,张勉贴在他的耳边说:“可惜,谢观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陛下,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谢观,他不会放你走。”
    直到他松开手,姜洛洛的喉间才溢出短促的气息,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瞳孔微微失焦,过了半晌,他才开始哄张勉:“对,他是毒蛇,一看就是当乱臣贼子的料。张相最好了,张相是一只猛虎,长得好看,文武双全,智谋过人,你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可我不想当皇帝,我想你留下来。”张勉埋在姜洛洛的颈间蹭了蹭,一抹甜稠的香气萦绕在鼻间,香得人舍不得挪开,“怎么办啊,我的陛下,我舍不得你……”
    姜洛洛思考了片刻,胡诌道:“我走了之后,也是可以回来的,而且,像是我从没离开过一样。”
    “好,天子一言九鼎,臣信了。”
    ……
    --
    冷宫
    临近饭点,凌川和张佑白便轮流换班。
    他们吃完饭后,才慢吞吞地去给谢观送饭。
    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饭菜自然不好,只有一个馒头,一碗粥,还有咸菜,对于谢观来说,实在是寒颤了些。
    “快点吃吧,再不吃就冷了。”凌川不客气将粥重重地放在桌上,粥微微晃了出来,把桌子都沾的黏糊糊的。
    其实已经冷了,他们是故意在外面拖了一会,才端着饭进来。
    都是因为谢观,他们才会沦落至死,凌川强忍着才没在粥里下点老鼠药。
    “拿走吧。”谢观淡淡地说道。
    “真不吃?你是打算当仙子?”凌川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把东西拿走。
    张佑白见凌川端着食物出来,问道:“他不吃?万一三天后饿死了怎么办?”
    “反正我们饭已经送到了,他不吃,饿死最好。”凌川顿了顿,“但就怕他有别的心思,陛下让我们看住他,若是让人跑了,恐怕不好交代。”
    凌川将饭菜拿去喂狗,然后回到了岗位上。
    到了深夜,令人依然很有精神。
    忽而,两人站直了身子,齐齐地看向冷宫的方向。
    有动静!
    张佑白拦住了凌川:“我去看,你在外面守着。”
    其他的侍卫也纷纷警惕起来。
    张佑白立即冲了进去,殿内果然已经没有人了。
    等他出去的时候,门口的凌川也不见了。
    而侍卫和一群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张佑白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赶去,到了最后一个转角时,他终于看见了扭打在一起的凌川和谢观。
    凌川的伤还没好全,很快就落入了下风,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张佑白立即拔出腰间的剑朝着谢观刺了过去,加入了“战场”。
    剑气交锋间,张佑白嗤笑了一声:“没想到谢公子的武功这么好啊,陛下知道吗……”
    “陛下无所不知,不然不会让我们看住他。”凌川握紧了刀,朝着谢观砍去。
    “一群蠢货,你们现在不去找他,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你们再也找不到他!”谢观冷声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张佑白翻了个白眼。
    凌川却想起了那个梦境,愣神的片刻,谢观的剑便刺穿了他的胸口,鲜红的血从嘴角溢出,无边无际的痛觉从胸口漫开。
    张佑白趁机刺向谢观,他头一次觉得,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是如此动听。
    谢观僵在了那,眉头紧锁,他低头看着刺穿胸口的那把剑,鲜血大口吐了出来。
    “贤妃逃出冷宫,杀死凌侍卫后,被我就地斩杀,我会把这个消息传给陛下的,你们就放心去吧。”张佑白扬起笑脸,就在他以为自己是胜利者的时候,脖子忽然一凉,他伸手摸了摸,手上沾满了血,他张了张嘴,除了吐血,说不出半句话。
    是凌川在倒下前丢了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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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外
    张勉抱着怀中温暖的人,亲了亲他的颈窝:“陛下……”
    “唔……”姜洛洛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系统的声音。
    【宝宝,我们可以走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
    瞬间消失了。
    张勉忽觉怀中一空,愣在了那,他缓缓睁开眼,床单上还留有余温,还有一抹白色的黏稠。
    怎么会突然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