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孩与太宰的交流越发热烈顺畅, 男孩从一开始得意洋洋、乐于分享, 很快变成了嘟嘟哝哝,醋意大?发。看来推理游戏还会继续下?去, 而这场交流在太宰拉起毛利兰的手的瞬间——便被终止了。
    工藤新一随便找了个理由拽走了自?己?的发小。没能邀请对方陪自己殉情的太宰倒是丝毫都不见可惜。
    挺有意思的一对?。
    但也仅限于此。
    可这并不妨碍绷带青年借题发挥:
    “呜…那个毛头小子做什么这么警惕嘛……难道我看上去是那种会对?初中生出手的大?坏蛋?”
    太宰治嘟着嘴,看上去好似十分不满。至于这其中有多少表演的成分…那就没人在意了。
    因为?织田作之助已很熟练的为?他?顺了顺毛,红发男子将一块多汁的鱼排分到了太宰盘中,动作自?然而随意,就好似已这样?做了无?数遍。
    也的确做了无?数遍。
    “因为?太宰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嘛。男孩子会对?差不多同龄的优秀同性感到危机,这也十分合理。”
    “噫。”
    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夸奖了的某人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织田作之助就好似学到了似的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记到了手边的本?子上。
    “他?很在意那个女孩呢。”
    “……是啊,据说?是青梅竹马。”
    “但好像还不是男女之情。该算作是占有欲吗?”
    “嗤。”
    织田作之助的包容与太宰治辛辣形成了对?比。红发青年笑了下?, 意有所指又或纯粹巧合般说?道:
    “还是小孩呢。”
    织田作之助, 一个龙卷风眼般的存在。
    这句结语实在清晰到令人背后发凉。太宰治闷声笑了起来。他?实在很难不喜欢织田作,啊,织田作——天?才啊,一个真正的天?才……
    许多接触过?织田作之助的人都会疑惑于他?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 毫无?疑问, 太宰治是后者的拥趸。
    太宰能?从这两句话中想到太多太多的人了。比如那对?为?了彼此而向恶魔献出灵魂的法国人;比羽生莲仪自?己?。
    占有欲本?就是比情爱还更朦胧也更混沌的一种情愫……远比那无?人能?够自?证真假的爱实在许多。
    “真拿你没办法啊……”
    真拿你们没办法。
    有个细幼的声音自?太宰治胸口的那个空洞深处传来。仿佛带着一点幽怨,
    也仿佛带着一些期待。
    “好吧,那就继续下?去好了。”
    未被?邀请登台演出的太宰治如此想到。
    “就让我看看……这个舞台,这个游戏, 究竟能?继续到何时。”
    ******
    横沟正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热汗自?他?额角留下?, 令这个一头卷毛的家伙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条刚上岸的鱼。毫无?疑问,一定?是舞台上的灯光太亮也太热了,任何人在那样?的灯照下?都不会好受的。
    可这个笨蛋却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依旧那样?讨人厌的呵呵笑着。那张开朗的面孔是如此的令人讨厌,那些闪闪发光的汗滴更是十足的恶心。
    “哈……哈……”横沟喘着气,微笑着。“哎呀,又在担心了吗?”
    “又出现了!笨拙又别扭的城里妖怪——爱操心的阿虫!”
    净讲蠢话。
    小栗虫太郎板着脸,想让自?己?更威严一点。遗憾的是那被?他?攥得死紧的水瓶终究是要被?主人妥帖地递给横沟的,这只城里妖怪的确非常笨拙,简直笨得要死。
    虫太郎就是学不会啊,学不会抛下?朋友不管。
    所以尽管他?十足的担忧着,甚至因此憎恨起了那个除了钞票与异能?之外一无?所有的臭美国人……但他?还是为?横沟递上了温水,接着就如一只应激中的猫那般杵在原地,以憎恶的目光盯着幕布,仿佛想穿过?它,以目光杀死那群愚蠢的推理爱好者。
    “真是的。”横沟安定?的微笑着。“这么担心我的话,就多帮我分担些嘛。阿虫啊阿虫,明明长了张俊脸,却偏要河豚似的气鼓鼓的-”
    “擦你的汗吧!”
    小栗虫太郎将自?己?的手帕丢向横沟正史?,后者丝毫也不嫌弃他?这失礼的举动,依旧笑呵呵的擦干了脸上的汗。
    “真是的……”
    横沟正史?是个开朗又健谈的家伙,这点小栗虫太郎早已知晓。横沟有着不得了的才能?,同时有着远超那份才能?之上的恶趣味。因此这才写出了那许多的怪奇物语,无?论是作为?作家还是同好,都如一颗闪着光的明星那般吸引着那群可恶的推理迷。
    而比那更可恶的是,横沟自?己?也很享受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不停的抛出谜题,布下?陷阱,并无?比享受被?发现揭穿,又或当真蒙混过?关带来的异样?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