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人类在帮布鲁斯整理衣装，我也被允许呆在一边围观。
一段记忆似乎被这个场景触发，那时候我还只是一只小猫咪，那天大概是弟弟的生日吧？或者别的什么人类需要聚会的日子。
黑白人类当时会单膝跪下来给弟弟整理衣物，就和现在一样，当时他还没有现在那么多的白头发，他还可以和我在庄园里玩追逐游戏。那时的弟弟也不是现在这样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而是带一点羞涩和不安，他会扯着衣服问我自己这身适合吗，小猫咪就会甩甩尾巴当作回应，面对小孩的再三追问才会敷衍地喵喵叫几声。
不知道布鲁斯还记不记得那只小猫咪了，我都忘记当时自己的长相了，只记得应该是只猫，毕竟名字还没有取回，看记忆都像是隔着湖水，一吹就会荡出波纹，让一切都看不真切。
43.
今天的宴会很安全，一大群人类穿着亮闪闪的衣服聚在一起闲聊吃东西，看起来就和教堂前散步聊天的鸽子群一样，没有突然跳出来的吵闹绿叶菜，也没有别的什么反派跳出来要给这帮阔佬一点颜色看看。话说吵闹绿叶菜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那是很讨厌的东西，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
结束聚会，布鲁斯在小鸟看不见的地方切换成黑漆漆的超级英雄，今天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跟班，也是黑色的制服，但是胸口却有一抹显眼的蓝色。
隔壁布鲁德海文迁徙过来的乌鸦说，他是夜翼，之前一直在他们那块行动。
“所以你为什么来哥谭？”
有本地乌鸦好奇地询问。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就是上了一艘船，不小心被关在里面，等我出来就是这儿了。”
大家都为他的传奇经历啧啧称奇。
“那你不想回去吗？”
“我在这找到老婆了。”
此话一出，其他单身乌鸦愤怒地开始叨这个突然炫耀的家伙。
“等下！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就是嫉妒我！不对不对！你们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绿色的气体飘上来了？”
被打的嘎嘎叫的乌鸦指着下方刚刚布鲁斯进去的房间，乌鸦们停下了互相攻击的鸟喙，我和他们一起看过去，原本破破烂烂的房子被一股绿色粘稠的烟雾笼罩着，在哥谭多年求生的经验让鸟儿们立马离开了落脚的电线。
哥谭小动物求生守则其一，远离一切绿油油的不明物体。
但是布鲁斯还在里面！
乌鸦的大嘴拽住我的脚，让我冷静下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阻我。
“那个人类经常面对这种情况，相信那家伙吧，他命可大着呢。”
看我还是想过去，乌鸦叨了我的脑袋。
“你在想什么，你只是一只知更鸟，你连手都没有，去了也是帮倒忙，不如和我们去找找这家伙的同伴在哪里吧。”
不等我们去找，夜翼已经赶来，在小鸟看不见的房间里传来击打的声音，一坨人形的稻草就被扔了出来，如果不是四周的绿色烟雾还没有消失，我真想下去给不明物体的脑袋来上两口。
看着被夜翼捆好甩到蝙蝠车上的那捆稻草，我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穿着稻草人服装的人类。
这玩意居然真的是人类吗？
第27章 第六世-快乐小鸟9
44.
提姆把我和布鲁斯一起带回韦恩庄园，半路上就让我飞了，似乎他打算独自带布鲁斯进那个满是蝙蝠的山洞。
所以布鲁斯到底怎么了？
他似乎陷入梦魇，我在他小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做噩梦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好像有谁会出声温柔地说着什么来缓和布鲁斯的紧张，我应该也会做点什么。
我在布鲁斯的窗前停留了很久，我看到迪克和黑白人类一起把布鲁斯安置在床上，黑白人类看见我时，我嘴里衔着新摘的花。老人走过来为我开窗，他以前从没让我这样进房间。
“我想，鸟小姐应该不会弄脏房间，给我这位老人家带来更多的工作。”
他少见地也摸了摸我的脑袋，留下一个新的鸟笼后和迪克一起离开了房间。
我跳到布鲁斯床边。他在嘟囔着听不清的话，即使我凑近了，也听不懂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但我听到了一个名字。
杰森。
这是一个我没有听过的名字，那是谁？应该不是我的名字，布鲁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那个名字的主人吗？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布鲁斯都经历了什么呢？我还记得他制服下的伤痕，那是我见过最伤痕累累的身体，我记忆里年幼的弟弟不该有这些伤痕，他应该是放在红丝绒垫上被保护万全的无价宝石。
杰森，让小鸟记住这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