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心動夜。
送別了蘇牧, 大部分的訓犬員都放假了,除了輪流值班的,食堂裏做了年夜飯, 警犬也有屬于自己的年夜飯,趙爸爸帶着阿諾和田陽吃了飯,這才開車回家。
回了家打開電視和兩條狗一起看晚會, 茶幾上擺的全是狗狗的小零食,平時吃不着的, 或者因為健康限制的這會全擺上來了, 阿諾開心的上蹿下跳, 田陽也很開心, 這是和阿諾一起過的第一個年,雖然也可能是最後一個年。
趙爸爸拿出煙花炮仗時田陽都驚呆了, 但是可能真的是除夕夜, 也沒人管這些, 趙爸爸直接把大門一關, 就給兩狗放了幾個小禮花。
阿諾開始有點應激, 平時阿諾那裏見過這種漲勢, 噼裏啪啦炸成這樣的阿諾見過的不是地-雷就是炸-彈, 所以在趙爸爸點燃第一個禮花時,阿諾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卧倒, 但是轉頭就看見田陽還在一邊, 阿諾立馬跑過去, 叼起花炮就往牆角跑, 吓得趙爸爸趕緊上前用手裏的木棍把阿諾嘴巴裏炸開的小禮炮扒拉出來, 然後帶着阿諾跑回陽陽身邊,田陽好笑的看着阿諾的滑稽模樣, 開始還以為阿諾在耍寶逗自己開心,還只顧着看着爆開的禮花樂呵,直到趙爸爸着急忙慌的帶阿諾回屋裏,對着燈光檢查阿諾的嘴巴時,田陽才意識到不對勁了。
田陽愣了一會進屋時,趙爸爸已經看完阿諾的嘴巴了,在常用的藥箱裏翻找着什麽。
田陽湊過去想看一看,結果被阿諾一下就躲開了。
田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躲開的阿諾不說話。
阿諾立馬意識到田陽的情緒不對,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沒事,就是被燎了一下毛。”
說着自己主動把嘴巴湊過去給田陽看。
“你看,牙齒和舌頭都沒事,就是嘴巴旁邊好像被火燎了一下,有一點點疼。”
雖然知道田陽聽不見,阿諾還是一直解釋着,間或的用腦袋蹭蹭田陽的頭安撫田陽。
好半天了才聽到田陽的一句:“疼嗎?”
阿諾直接愣在原地。
田陽說話了,這麽多天,田陽終于說話了!
上次醫院見面後,田陽一直很沉默,說了幾次“真好”以後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阿諾覺得是田陽太難過了,所以不想說話,但是瓜瓜說“十聾九啞”,耳朵聾了以後慢慢的說話也就不會了,還說這是他在執勤時聽菜市場的大媽說的。
維持阿諾和瓜瓜幹了好幾架,不準任何的狗子說田陽的問題。
但是阿諾自己內心是咯噔的,因為田陽真的就一句話都沒說過了。
所以剛剛聽到田陽問自己“疼嗎?”,阿諾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不疼不疼不疼,我一點也不疼。”說完才意識到田陽聽不到,急忙後退兩步對着田陽使勁的搖頭,表示自己不疼。
趙爸爸拿了藥膏過來,給阿諾的嘴巴旁邊塗藥,阿諾嫌趙爸爸擋住自己看田陽了,一直搖着頭不肯配合上藥,直到田陽過來,用一只爪子按在阿諾的背上,阿諾這才消停下來。
因為中間的小插曲,趙爸爸把那些沒放完的花炮全收拾起來,門一關和兩條狗在屋裏跨年。
依着趙爸爸的習慣,本來十一點是準備睡覺的,但是又擔心十二點的時候外面有人放鞭炮到時候再讓阿諾應激了,所以今天專程把阿諾和陽陽的狗窩拖到自己的房間,讓兩條狗跟着自己一起睡。
趙爸爸可能這段時間是真的累着了,才剛躺下沒多久,鼾聲就響了起來。
阿諾自己的窩不睡,直接趴在田陽的身邊,腦袋和田陽貼的緊緊的,在田陽的頭上,背上舔來舔去的給田陽順毛。
田陽閉着眼睛,感受着身後的溫暖。
零點的時候,外面果然響起了鞭炮的聲音,阿諾在聲音響起時,直接一個起身趴卧在田陽的身上,把田陽一整個包裹在自己的懷抱裏,一邊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危險,一邊還要低頭舔毛安撫田陽。
田陽安靜的蜷縮在阿諾的身底,沒有告訴阿諾自己是不怕放炮的,就當做自己确實需要他的安撫一樣。
大概是外面的炮聲确實是讓阿諾有些害怕,田陽能感覺到阿諾捂着自己耳朵的爪子不斷收緊,還有點顫抖,就算是這樣,阿諾的爪子也沒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