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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第 119 章
    李巷:你...是跟柏硯鬧別扭了, 還是徹底分了?
    沈帆星:鬧別扭。
    他回的很快。
    似乎是沈帆星的消息很難回,李巷那邊一直在輸入中,五分鐘了都沒發送過來。
    沈帆星:怎麽了?
    李巷:那個, 你看看群吧!
    群?沈帆星反應了會才反應過來是那個奮鬥群,那個群裏的聊天大部分都是非正經, 沈帆星設置了消息免打擾,又把app隐藏了, 一時有些忘記了。
    找到軟件打開群,翻着聊天記錄, 好像...也不需要怎麽翻,因為裏面十句話有八句話都在說柏硯。
    賺錢:柏少這兩天都是叫的李姿, 這是确定上位了吧?
    俺最棒:艹艹艹, 果然是牛啊!不過也确實, 人李姿長的确實好, 和沈帆星算是各有千秋吧!
    去TM的:沈帆星連柏少都抓不住,以後怕是要後悔死了。
    李巷:別瞎說, 沈帆星和柏少就是鬧別扭,過幾天就好了,你們別睜着眼胡說。
    賺錢:我可沒胡說, 就前幾天吃飯,柏少可是和李姿坐一起的,李姿還給柏少夾菜的。
    李巷:那也就是夾個菜,之前都是柏少給沈帆星夾菜的。
    俺最棒:可惜沈帆星沒珍惜, 李姿牛啊,有個縫隙就鑽進去了。
    去TM的:哈哈, 李姿怎麽樣啊,分享分享, 和柏少進行到哪一步了啊?
    李姿:八九不離十,柏少問我是什麽價。
    群裏N個問:你怎麽說?
    李姿:我不圖錢,今天能進行到最後一步。
    後面一個個恭喜,熱鬧的仿佛在過年。
    沈帆星的視線沒了焦點,世界像是變的模糊,等到恢複了清明,視線裏是一個紙箱子,裏面是五彩的死魚,一條條的,是一種屬于死亡的絢爛。
    沈帆星想到了柏硯難哄,也想到了柏硯或許不會原諒他了,可是他沒想到柏硯會這麽快找了別人。
    畢竟...前前後後也就十天。
    十天...沈帆星的愛情只有十天,不,連十天都沒有,看群裏的消息,是三天。
    後面七天的柏硯都有李姿陪着。
    手機在掌心震動,吳事發了個定位過來:柏硯在。
    過了兩秒,無事:李姿也在。
    吳事給了沈帆星選擇權,是就此放棄,還是想要争取争取。
    在愛情的方面,對于不知道內裏行情的人來說,柏硯是個渣男。
    可在現實方面,柏硯确實算是一個很好的金主選擇,至少少了沈帆星,其他的人會像浪潮一樣撲過去。
    時間好像進行了回流,同樣的夜空,同樣的白雪,同一間會所,甚至連人都大部分相同。
    昏暗的過道,面前是厚重的門,整個樓層都被包了下來,只有這裏傳出來些聲響。
    李巷出來接的沈帆星,要不然他連這個都進不來。
    “那個,你确定哈?”李巷心跳有些快,有點擔心沈帆星。
    說實話,要是他是沈帆星,事業已經混出了局面,他肯定不來丢面子,反正在娛樂圈拍戲也能養活自己,何苦找個金主受氣。
    沈帆星垂着的手微蜷,在難以呼吸的空氣裏推開了門。
    他面上鎮定,心裏其實是有些怕的,那一晚的情景似在眼前,那時的柏硯獨自坐着沒和那群人鬼混,可是今日呢?
    沈帆星心裏沒底,或許,他也身在其中,如果推開門是那樣的情景,沈帆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做。
    門被推開,室內的喧嚣過了兩分鐘才完全止住,畢竟偶爾出去進來的,門口有個人很正常,只是當發現有人看着門口安靜下來,其他人便也擡頭去看。
    一個接一個,看着走進來的沈帆星目瞪口呆,有那大膽的,就往柏硯的方向偷窺一眼,想看看他是什麽表情。
    沈帆星像是沒發現自己的突兀,也像是這個場子的常客,他脫下外套遞給門內收納衣物的服務人員,随後掃了眼四周。
    這個包廂很大,占了整層的四分之一,酒場,K場,牌場......應有具有,裏面的人沈帆星大多數都不認識。
    只分別了十天的柏硯啊,身邊坐着一個沈帆星認識的人,确實是那個李姿。
    有些事想一想都難受的像是快死去,更何況是此刻見到。
    沈帆星疼的身體微顫,拼了命才穩住神色,一步步走向那兩個人,沈帆星想,下地獄踩着刀山怕也不過如此。
    一張牌桌四個人,後面坐着四個陪着的,舒光遠和周浩對視了一眼,随後也偷瞄了下柏硯,柏硯那眉眼如刀似冰山,竟讓他們倆也看不清內容。
    “對K。”柏硯丢了兩張牌到桌上,打破了沉默。
    這邊燈光鵝黃溫暖,不是很昏暗,只是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帆星身上,沒注意到柏硯從沈帆星進門的那刻就已經僵硬住。
    四方的一個牌桌,一前一後坐着八個人,原本就不是很寬松,沈帆星找了個凳子,坐到了柏硯身邊。
    柏硯的另一側,坐着李姿。
    氣氛莫名的詭異了起來,舒光遠縮了下脖子,有點想散場了。
    “對K,要不要?”柏硯胳膊撐在雙膝上,他一身黑色西裝,頭發向後梳着,露出的側臉不近人情。
    他像是沒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連頭都沒擡。
    “要要要,對A。”周浩是他的下家,丢了兩個A到桌子上。
    桌上放着瓜果,李姿隔着柏硯看向沈帆星,眼裏是護食的警惕,沈帆星沒看他,視線只落在柏硯身上。
    “柏少...”左側,一個剝好的夏威夷果送到柏硯面前,離那個沈帆星親過很多次的唇只有5cm左右的距離。
    随後,右側坐着的人也擡起了手,一個剝好的葡萄也遞了過來,不過卻比左側的人更大膽,那葡萄的果肉直接貼到了柏硯的唇瓣上。
    一時間,四周的人連呼吸都停了,害怕打破了這修羅場引火上身。
    葡萄是青色的,甜不甜不知道,水分卻是很足,只貼着,就濕潤了柏硯的薄唇。
    沈帆星的雙眸透徹如琥珀,裏面倒影着一道冷漠的身影,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做這樣的事。
    在愛情面前争寵,想把那個曾經愛他的柏硯拉回來。
    可是...柏硯後撤了,接過了李姿手裏的夏威夷果仁。
    沈帆星愣了下,他緩慢的收回手,把那顆被人嫌棄的葡萄收了回來,送到了自己唇邊。
    連帶着收回來的,還有一直看着柏硯的那雙眸子。
    他不再看柏硯,剝葡萄的手卻沒停,剝一個就送到柏硯唇邊,柏硯不吃,他再收回來自己吃。
    琉璃碗裏的葡萄估摸着有一斤多,他就那麽一個個剝着,一個個送過去,再一個個收回來自己吃掉,直至一個都不剩。
    李巷在旁邊看着心裏難受的厲害,說不出為什麽,就是有些想哭。
    沒有了葡萄,沈帆星看着桌角有些失神,他什麽都沒想,就是腦袋放空,時間一分分流轉,他卻毫無所覺。
    等到被身邊的動靜驚醒,才恍然擡頭過去。
    柏硯不知何時起身了,已經轉身,正打算離開。
    沈帆星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起身跟了過去,等到和柏硯并肩,才發現柏硯的另一側是李姿。
    他的腳步有一秒的停頓,卻也僅僅只有一秒。
    道路上的積雪深厚,許輝把車停到了後門,黑色的車已經一片白。
    寒風刺骨,沈帆星裹了裹羽絨服,他跟着柏硯來到了車前,想跟着上去,擡腳才發現柏硯就靠邊坐着,并沒有給他留位置。
    同一時間,李姿已經繞到了另外一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柏硯...”
    車門還沒關,沈帆星擡手去握柏硯的手,兩只手相觸的一瞬間,他們都感受到了彼此的震顫。
    “我們回家吧!”沈帆星示弱道。
    整整一個晚上,柏硯第一次看他:“沈帆星,你之前問過我,有沒有後悔認識你,我現在,真的特別後悔認識你,我确實不應該可憐你。”
    後悔...愛他的人終将後悔,這件事是沈帆星身上的魔咒。
    小姨是這樣,王月冉是這樣,柏硯是這樣,這是他沈帆星的宿命。
    可是對于柏硯,沈帆星怨不得別人,他能怨的,只有他自己。
    抓着的手像是變成了岩漿,沈帆星被燙的皮開肉綻,他松開柏硯的手,艱難的後退了一步。
    落了白雪的黑車緩慢的離去,只留下兩道車轍,沈帆星無力的坐在臺階上。
    舒光遠剛和李巷回到家,就收到條短信,柏硯那個狗東西讓他去接沈帆星。
    這要是平時,他高低得罵兩句......現在...算了吧!
    老老實實的同意後,把剛脫下來的鞋又穿上:“你自己睡吧!”
    “老公,大晚上的你去哪?”李巷在想要不要擠出兩滴貓尿,證明他在乎舒光遠。
    “少打聽。”舒光遠嘆氣。
    剛想哭的李巷:......狗東西。
    沈帆星沒坐多長時間,他沿着車轍往前走,仿佛和這場雪化為了一體,皆是安靜潔白的代名詞。
    舒光遠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他把聲音外放,讓司機跟随着指使調整着路線。
    好想問一句:你都跟着了...就不能自己把人接回家,非得折騰他。
    “哎哎,沈帆星,你怎麽走路呢!”按照柏硯的要求,舒光遠降下車窗,裝作是偶遇的樣子。
    沈帆星側身看過去,颔首打了個招呼:“嗯,走一會。”
    舒光遠:“這大晚上的,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舒光遠:“上車吧!剛好和你聊聊,大晚上的早點回去睡覺。”
    沈帆星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司機掉了個頭,往來時路開,不遠處的一輛車遠遠的跟在後面。
    “你今天怎麽來了?”舒光遠看了眼扣在手上的手機,那通話頁面依舊跳動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