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来了一趟实验室,拿走了毒气分析式, ”他半句不提自己也在场,“刚刚稻草人来, 说到时间了让我叫你过去。”
红发的女性坐在轮椅上, 她扎着高马尾戴着眼镜, 看上去一副知性干练的模样, 衣着和头发可能是因为之前阿卡姆骑士把她强制带过来的时候被弄得凌乱了一些,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戈登小姐有一头美丽的红发,生机勃勃的眼神,这让赫曼多看了两眼。
芭芭拉保持安静,她冷静地观察着这个新进来的陌生人。
“我知道了,那你也别乱跑了,赫曼,看好她。”阿卡姆骑士意有所指。
“没问题,老板。”
阿卡姆骑士离开之后,红发女郎挺直脊背,看向前方,半点视线都不去分给赫曼。
“戈登小姐是认识骑士吗,看上去他很在意你。”
“你们自己的老板,我怎么会知道。”芭芭拉冷声道。
青年也不以为意,不再说话,而是听着耳机里他手下的汇报。按照先前得到的光落下的指示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他“看”得没错的话,稻草人会来带走芭芭拉,然后用这位戈登小姐威胁她的父亲戈登局长和蝙蝠侠——当然最后没什么用,戈登局长跟蝙蝠侠多年的默契不是白培养的。
“黑暗骑士陨落,真是让人期待的结局,你说是不是?”赫曼跟卡珊德拉感慨道:“从前哥谭至始至终都在蝙蝠侠的掌控下,我本来还想等猫头鹰法庭被他发现捣毁之后再来分一杯羹,没想到现在有更好的时机。当然,这也得看骑士的意志有多坚决了。”
这是一场战争,他想,如果他是刃道路的话还能收获更多。刃道路的天命之人从来都渴望战争,发起战争,在血与火之间游走,战场上他们的身影无处不在,比渴望动乱的雇佣兵相比要更加积极。不过他既然选定了灯道路,追求真理与知识的终极,就不会到了这一地步之后才后悔。
“你什么意思。”芭芭拉说。
赫曼又将视线从卡珊德拉身上放回芭芭拉身上,他的脸上挂着一看就不怎么真实的微笑,“就是一种猜测,戈登小姐,别在意。对了,等会你是想等骑士来接你,还是被稻草人带走?老板把你留给我了,那我也要遵守当事人意愿。”
“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芭芭拉冷着脸,并不理会赫曼这样轻飘飘的示好。
安静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该有的常态,赫曼等了一会,不出意料等到了稻草人。
骷髅模样的脸看不出来他见到赫曼在这里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稻草人问:“你怎么在这?”
“骑士的意思。”赫曼言简意赅。
“我得带她去见见戈登局长。”稻草人说。
“那得骑士同意。”
如影子一般的卡珊德拉向前走了一步,含义不言而喻。
稻草人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道:“好吧,那你就在这里一直看着吧,史密斯。”
说完,他转身就走。
待稻草人离开之后,赫曼叫了几个阿卡姆骑士麾下的士兵,几个他自己忠实而机敏的门徒,让他们看好芭芭拉。他自己则是趁此机会呼唤了崔斯坦,与他一同前往雷霄·奥古的藏身地——更正一下,是前藏身之所,衰老的恶魔之首已经被蝙蝠侠关进监狱里去了,现在掌管刺客的是恶魔之首唯一活着的长女妮莎,他宠爱的女儿塔利亚早在之前已经被小丑杀死了。
妮莎没有雷霄·奥古那样傲慢,也比他更识时务好沟通——至少在赫曼看来如此,他前去跟妮莎交流的时候,妮莎很爽快就同意了让他随意挑选她父亲先前的宝藏这一事。
“我只想要雷霄·奥古死,其他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史密斯先生,您请随意。”
妮莎对面前的青年有所耳闻,赫曼·史密斯,辉光之镜的教主,虽说是不擅长战斗的灯道路天命之人,但是很快在伦敦杀出一片天地,跟不屈教团的使徒奥莉薇亚似乎达成了同盟关系,大家都不曾小觑这个新兴的密教团体。
占卜问卦,指明道路,辉光之镜极为擅长这些。
“你要准备离开哥谭了吗?”
“正是如此,”妮莎回答:“这里是蝙蝠侠的地盘,只要他能处理好这剩下的拉撒路池水,我不准备在这里长留。”
“虽然由我来说蝙蝠侠需要帮助也太大言不惭了些,不过妮莎小姐,再留一会吧,说不定会有惊喜。”赫曼微笑,“算是对您的感谢。”
妮莎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赫曼跟她告别之后就来到了刺客联盟存放宝物的地方,崔斯坦翻翻捡捡还找到了不少密传的原本,卡珊德拉照旧跟在赫曼身后,少女似乎不对任何事情产生好奇心。
“这里有一本《聚点日记》的抄录本,教主。”崔斯坦将翻找到的东西拿给赫曼。
“……世界上存在地图,存在传说,存在蕴含传说的地图,与有关地图的传说。漫宿的面相存于所有这些之中,如同水存于沼泽、杯盏与天空中。”
映入眼帘的是赫曼所熟悉的词句与描绘,研究灯准则的天命之人在说话或者写书的时候似乎总是喜欢用神秘的语气来比喻,如同吟唱诗歌一般雕琢着用词遣句。世人皆用诗人或者艺术家来形容这些灯道路的天命之人,但实际上埋没于众多书海之中的还有不少探险家和杀人犯。他们无拘于职业的限制与世俗的定义。
“收起来吧,再找找别的,趁着这次有机会都带走。”
后来他们又找到了一本《饰壁史话》也算不错的收获,作者戈尔在这本书中并未直接提及漫宿,但其通篇拐弯抹角的比喻,从“在岁月阶梯上攀升”,到“睡梦之门”,再到“蓝色晓光”都透露出他触碰到了不可见的世界。也许是收到防剿局打击力度的影响,天命之人写书的时候都很委婉,所以其他天命之人在看到他的描述之后都可以很自然而然地理解戈尔所描绘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