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筹备阶段,这事儿他爹和他爸就先没对外说。等准备差不多了,再开始邀请宾客。
他爹和他爸只在家里商量这事儿,以为天知地知他俩知。虽然没避着他,但觉得他应该听不明白。
但恰恰是谁啊,他不懂,他会问呢。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手表,给他博闻强识的奥运哥哥和蕊蕊姐姐打了电话。
“婚礼啊,就是两个人在漂亮的地方结婚,以后就是一家人啦!”蕊蕊高兴地给恰恰解释着。
“哎呀,是谁要结婚啊?”奥运大咧咧问道。
恰恰对着他的小手表应道:“哦哦!是我爸爸和爹爹~”
奥运更激动了:“哇!我都没有参加过我爸我妈的婚礼!”
就这样,奥运告诉了他爸,他爸告诉了他祖坤叔叔,一个传一个,没几天,大家全都知道了。
合承忆去上班时,禾久的员工全都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还有人说:“合总,给个机会让我们随份子啊。”
想来想去,合承忆也没想到,竟然是恰恰又告诉了鹏鹏,鹏鹏跟他妈妈一说,禾久的人也知道了。
叶杳无奈地扶额,抱着一脸懵懂的恰恰跟合承忆说:“咱们以后啊,可不能当这娃啥也不懂了,他啥都懂了。”
“对,不懂还会问。”合承忆刮了下恰恰的鼻梁,“真是把你聪明坏了。”
“嗯嗯!恰恰聪明!”小娃娃自己鼓起了掌。
*
阳光明媚的海岛,天蓝蓝,云淡淡。
孩子们的玩闹的笑声盈盈入耳,大人们在沙滩上闲庭信步。
合承忆大手笔地包机把宾客们带到海岛,请大家专程来参加他和叶杳的婚礼。
这是一场迟到了太多年的婚礼,又是一场在合承忆和叶杳心里筹备了太久的婚礼。
走到现在,这样的形式确实对他俩不再重要,但他们却想有更多共同的回忆。
再说了,能亲自参加自己爸爸和爹爹婚礼的孩子,可是很少的。
而恰恰,不仅来参加了,他还是小花童和小主持人呢。
合叶二人穿着修身的西装站在恰恰身后,看他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如今的恰恰,比以前更大方了。虽然有时候还会认生,但是今天他的身后是爸爸和爹爹,他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周爷爷、叔叔姨姨还有哥哥姐姐,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爸爸和爹爹的婚礼!”
恰恰弯下腰,正正经经鞠了个直角躬。
“我是叶恰恰,嗯,也是合恰恰,爸爸生我气的时候会叫我合恰恰。爸爸说我叫恰恰,是因为他很爱我爹爹。”
“我还不太明白,爸爸说,等我会写字了,就懂啦。”
“我知道,爸爸和爹爹都很爱我,我也爱着他们呢!”
“爸爸说他很喜欢这场婚礼,爹爹说他也喜欢。嗯,那恰恰也喜欢!能参加他们的婚礼,我好高兴!”
“今天天气很好,希望你们都能玩得开心哦~”
“谢谢大家!”
热烈的掌声响起,恰恰看着台下为他竖起的大拇指,不好意思地跑到叶杳和合承忆中间站着。
穿上西装,更显着合叶二人的大长腿了。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想着,恰恰这娃,以后肯定也是大长腿。
婚礼现场,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它们全是由玻璃烧制而成,一朵朵一簇簇稳稳地待在石柱或者桌子上。
即使海风来了,也不会把它们吹跑。
这些花啊,全是合承忆亲手做的。他执着得很,一定要给叶杳永远盛开的玫瑰花。
在家时,叶杳瞧着合承忆忙碌的背影,心疼得不行。但他又是如此了解合承忆,便没有阻止他。
只在每个夜晚,给他做按摩,让人舒舒服服地睡个觉,继续踏踏实实做花朵。
合叶二人的婚礼,并不奢华,更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和装饰,却在这样点点滴滴里,透着郑重。
他们的爱情故事,能让外人看到的是冰山一角。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走到今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合承忆搂过叶杳的腰,仔细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欢喜,又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吗?”合承忆喃喃地问。
这问题问的叶杳鼻子一酸,他用力地点头,凑上去,吻住了合承忆。
周院长连忙捂上了恰恰的眼睛,嘴里“哎哟哟”两声,又朗声笑起来。
恰恰握着周院长的手腕,小身体扭着:“要看,要看!”
等恰恰视线里重新装上他爸爸和爹爹时,他们已经转过身,向大家致谢了。
恰恰扭头对周院长笑起来,搂着老人家的脖子说:“我爱着爸爸和爹爹呢~”
“他们也爱你。”周院长捏捏掐掐的小脸。
礼成,宾主尽欢。
叶杳把那些玫瑰花一朵朵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恰恰来帮他收,还说要跟爹爹学烧玻璃。
“等你再大点儿,爹爹教你。”合承忆走过来,从叶杳手中接过纸箱。
“好哦!”恰恰跳了两下,小脸红扑扑的。
海风吹过,一家三口的笑声和幸福也飘向了四方。
*
夜晚,恰恰累得早早就睡了。叶杳和合承忆坐在窗边,看着远方的明月照海。
“你说等恰恰上学了,我们辅导功课会不会也像别人那样那么生气?”叶杳歪了歪手里的红酒杯。
“会吧。”合承忆笑了笑,“哪有小孩写作业不气人的?”
“对你儿子这么没自信?”叶杳撞了下合承忆的肩膀,被顺势揽进了怀里。
合承忆看着叶杳,欲言又止。叶杳瞧他,示意他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