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红幔飞舞,宾客盈门,尽醉醺醺,歌缓缓,语低低。
    空中楼阁,一人身着紫红朗裟,垂眸看着楼下被众人围在中间敬酒的一对璧人,眉眼间沾着烟火气,鲜活地好似踏着红尘走出来的谪仙。
    眼底不禁溢出一抹轻叹,摩挲素月,俯仰之间恍若已过千年。
    师兄,终是坠入凡尘了。
    叶昭榆端着酒碗,另一只手牵着身旁的人,十指相扣,衣摆相叠,并肩站在人群之中,抬眸看着周围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嘴角扯出一抹明艳至极的笑,抬起酒碗,朝着众人开口。
    “一个一个来!今夜不醉不归!”
    “唷!真的假的,不洞房了啊!?”
    “真真的!来来,谢老头,我先敬您一个!”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摩那娄诘拎着一坛酒跟在她的身后,眼中满是纵容。
    看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将所有人敬了个遍,笑语相谈,酒中尽欢,好不快活。
    好似一簇明艳至极的春色,在凛冽寒冬中开出了三月的热烈。
    没有墨守陈规的礼俗,只有新婚之日的大喜,她要和每一个人分享这份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酒坛也不知扔了几个。
    他眼底染着几分薄醉,看着还摇摇晃晃往人群中钻的人,抬手将人打横抱起,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霸道凛然。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高昂的欢呼声,他弯了弯唇,看向众人,眼底笑意纵横。
    “诸位尽兴,谢某便先退了。”
    “别走啊,说好的不醉不归呢?”
    “她醉了,如今得归我。”
    说完不理众人的调笑,抱着人大步离去,大红衣摆扬在风中。
    新房门口,侍女站在门外静静等着新人回房,蓦然间,一阵飘渺的叮呤声由远及近。
    她闻声抬头,便见一人踩着金纹玄靴缓步走来,红衣招摇,华颜胜雪,怀中还抱着一人。
    长长的金铃步摇荡在空中,随着他的走动,一步一响。
    场面绮丽万分,似梦中云,云外雪,雪中春,惊艳到了极致。
    摩那娄诘抱着人经过她,缓步走进新房,看了一眼迎上来的喜娘,沉声开口。
    “下去吧。”
    “是。”
    随后他抱着人去了床榻,将人放下后又走到案前,将合卺酒取来,看着歪歪斜斜坐起身来的人,弯唇笑了笑。
    “还有酒,要喝吗?”
    “要!”
    床上的人眯着眼睛举起了手,随后接过他手中的玉杯,嘴里还念念有词。
    “恭喜我们诘兔兔喜结良缘,这喜酒我干了!”
    摩那娄诘顿时低低笑了起来,眼中醉意朦胧,往里是化不开的浓墨,隐着十足的危险,抬手与她共饮了合卺酒。
    玉杯落地,指骨如玉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庞,指尖按在她的唇瓣上,看着嫣红的口脂在他指腹上化开,目光一点一点加深,好似再也关不住眼底那匹饿狼。
    红艳艳的口脂缓缓抹在她的锁骨上,恍若白玉之中混入一滴鲜血,红白相衬,艳丽到了极致。
    他呼吸骤然一滞,目光热的发烫,抬手解了她的衣带,低头狠狠吻在她的唇上,带着几分疯狂。
    叶昭榆身体一颤,随后仰头回应着他,衣衫从肩头滑至腰身,密密麻麻的吻由脖颈移至身前,酥麻缓缓蔓延全身。
    她眼中七分醉意变成十分,额头细汗打湿了脸侧发丝,周围的热气仿佛在不断蒸腾,煎熬地她有些不耐。
    抬手摸了摸他的腰,隔着衣物都被他烫的心头一颤,仰头咬着他颈侧皮肉,轻轻喘息。
    “脱衣服。”
    一阵低笑缓缓传来,音色沙哑撩拨,凑到她的耳边,耳垂上的暗红坠子扫在她雪白的肩头,又凉又痒。
    “想不想看脱衣舞?”
    叶昭榆长睫微微一颤,目光迷离地看着兴致高涨的人,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还不等她同意,腕间便传来一阵凉意,随后腰间一紧,蓦然被一阵大力牵扯着落入房中。
    散乱的衣衫旋出一朵花来,发侧两边的金铃步摇在空中划出一抹翩然的弧度,雪白的肩头露在空中,红白相映,活色生香。
    她微微瞪大眼睛,看着腰间,脚踝,腕骨都被金丝缠绕,手不受控地抬了起来,一牵一舞。
    随后朝着牵动金丝的人飞去,滢白的指尖落在他的眉心,滑过鼻尖,薄唇,自喉结往下,随后停在腰间。
    “哗啦”一声,鎏金腰带落地,金丝牵着她的右手剥开外袍,随后一层一层往里。
    层层衣袍滚落,入目便是紧致无比的腰腹与胸膛,上覆一层薄汗,湿漉漉地喘息。
    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好蛊。
    猛然间,腰间又是一紧,瞬间朝着眼前扑去,唇瓣擦过他的胸膛,留下一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