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着头应下,又道:“我们这小院也得留着,届时我托吴三哥帮忙看护一二。”
周慈青点着头:“这里可是咱们情起的地儿,我也是舍不得弃了它的。若是那大宅子住腻了,在这住过来几日也可。”
倒是说得吴长庚有几分难为情了。
二人谈着正事,目光相接,自是情意绵绵。
周慈青也不忍着,主动爬上了吴长庚的身,两腿跨坐在他腿上。
吴长庚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像座雕塑般僵住,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手重伤着他了。
他双手有些无措,却在周慈青扑来时掐住他的腰,叹周慈青的腰软。
周慈青扬起脑袋,冒冒失失亲上去,差点儿就把吴长庚的嘴巴撞出血来。
疼痛袭来,二人略蹙了蹙眉。
周慈青也是心虚,小狗似的伸舌头去舔吴长庚的嘴巴上破了皮的伤。
吴长庚摁着他的脑袋,直接亲就行了。
他把舌伸出去,二人俱是浑身一颤,就如过了电似的。
实在是太刺激。周慈青软成春水,眼也氤氲了水雾,手指得攥着吴长庚的衣才能立得住。
吴长庚是个糙汉,可面上的胡子却是刮得干干净净,且他每日都注意着身体的洁净,身上倒是没有难闻的味。
周慈青却像是有灵敏的鼻子,独独只有他能嗅到吴长庚身上,那属于弓箭烈火的气息。
他头皮发麻,余光又瞥见在交换气息时,吴长庚鬓角淌出来的汗水。
是俯身在田地之中耕耘,在山间举起弓箭捕猎,于竹木之中削林成木雕时的坚毅,流淌出来的汗水。而周慈青就好像成了吴长庚的田地,猎物,木雕。
那强烈的气息袭来,把周慈青亲得云里雾里,脑袋都不甚清醒了。
银丝从唇齿间勾缠垂下,周慈青慌里慌张的,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就要从吴长庚怀里跳出来。
可惜紧要关头却被拦住,吴长庚埋在他的怀中,哑着声音说:“等等。”
周慈青察觉到了危险,立时不敢动弹了,乖乖靠在他怀里。
好在吴长庚平复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
周慈青有些忧心地瞧着他:“你还没消下去呢,就不在意了吗?”
这样子可怎么好,若是日后坏掉了怎么办。
吴长庚闷声道:“我去洗个冷水澡,不妨事的。”
周慈青想着自个今日看的那本避火图,跃跃欲试地想自告奋勇。可思及昨夜的凶猛,加之方才吴长庚的悍勇模样,倒是让他心中惴惴,临到头还是缩进了自己的蚌壳之中,不敢出头。
吴长庚见他不言,又觉可怜可爱,到底是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二人先是在村里大办了一场流水席,邀了不少人前来吃席。
席间不少人恭贺他二人乔迁新居,羡慕极了。可到底是他人的造化,且周慈青做了不少利于村里人的事,往后也没多少时日会相见,到底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还赠了些乡里的特产作为礼物。
周慈青同吴长庚都一一收下,又道了谢。
第38章
周慈青在村里面办的乔迁宴席是流水席, 大操大办,吃的也是大锅饭。
私下里还有同朋友一起举办的宴席,来往就几个相熟的人,也不必请太多。
壁如苏知乐一家和吴三哥等, 收到邀请后就来做了客, 还带上了礼。
周慈青难免会推辞两句:“来就来吧, 还带什么礼物?”
被这两家人用区区薄礼这句话给打发了,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回的筵席却不是自个做的, 而且在外订了酒楼。
周慈青做菜的手艺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胜在巧思多。
待他把这些方子一并教与那些做饭天赋出众的人后, 才是将美食发挥至极致。
正是由于周慈青这等从不藏着掖着的大公无私之态,才让他们在这个时代品尝到了更多的美食, 也让他们开的“一口食店”愈来愈红火。
现在做大做强了, 俨然不再是从前的小小食店,而是一家酒楼。
不少人当以吃到“一口食店”的美食为荣。
它如今声名远扬,便是那些府州甚至是京都都有不少人特意前来吃上这么一口。
周慈青今日就将宴席定在了一口食店之中,上好的雅间是独独留给他们这些东家的。菜色也是早便订好了,待客人一来, 佳肴都摆了一桌子, 瞧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苏员外最是满意不过,他感慨道:“多亏了周兄弟,我儿才能有如今的境地。待会儿我同他定要在席上敬上你一杯, 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周慈青也笑道:“苏兄说的是哪里话,也是知乐自个聪慧, 领悟得快。我又哪里费了什么劲儿呢,还是他自己学得好。”
苏员外客气道:“犬子蠢笨如顽石, 若不是你来点化,将来还不知是个什么境地了。自家人自家事最清楚不过了,正是因为知晓事情的内里,所以我才感激周兄弟你啊。”
苏知乐听着他二人寒暄,恹恹垂着脑袋。
吴三哥家那小孩儿年纪尚幼,禁不住美食的诱惑,如今见了那些个美食,嘴里已经开始泛滥了。
他虽是馋得慌,但人乖巧,也不会吵闹。
周慈青见苏知乐听了他爹的话闷闷不乐,又瞧小孩馋嘴,赶忙道:“早些开宴吧,孩子们都是正长身体的年岁,岂能饿着他们。”
众人也都点头,上了桌后更是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好不快乐。
周慈青也对他们的敬酒来者不拒,如今这酒都算不得醉人,他至多红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