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VIP] 第 72 章
肢體相碰, 宛如天雷勾地火。
江雨濃的指尖不經意覆蓋上那種黏糊又軟到極致的感覺,忍不住抓了下手。
她不動還好,再柔軟的觸感也只是幻覺。
她這一動, 碰到了曲明淵的腰。
似有煙花在觸碰的地方炸開。
電光火石間, 曲明淵先挪動了。
她腰本就起了些軟, 如今被冷不丁摸一把,那麽輕, 那麽癢, 她哪裏受得了。
都是正值年紀的女人, 被女朋友冷落了一個多星期, 心裏自然是想到要發瘋的。
身體也就有了反應。
“嗯……”曲明淵把自己輕輕搭在江雨濃身上。
要江雨濃更清晰的感受自己的存在。
把每一點觸覺都放大。
江雨濃久違的用肢體嘗到了喜愛的線條。
溫柔似海浪, 又彎彎曲曲的舒展,仿佛要慢慢吞噬江雨濃,把她拽入永睡不醒的溫柔鄉。
耳畔也有海的聲音。呼吸是風, 嘤咛是浪拍礁石。
每一種都不一樣,摩擦出截然不同的體驗。
江雨濃發現自己真的好不争氣。
明明還有點介意。
還想再冷落曲明淵一段時間,讓她好好反省。
一個擁抱就把這些堅持打碎。
曲明淵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告訴她, 她不必抵抗。
更別做不必要的掙紮。
堅持冷處理有什麽意思。真要懲罰……
江雨濃想起曲明淵上周帶過來的一帶器具。
那裏面什麽樣的都有。
無論是想束.fu, 控制五感, 還是想bian笞、牽引。
都可以做到。
隐忍只會讓兩個人一起難受。
換一種懲罰方式,兩個人都會很愉快。
江雨濃被這個想法冷不丁的刺了下, 驚醒過來, 把曲明淵硬生生的按住了。
“你只是能住進來而已。我什麽時候消氣還要看你表現。”江雨濃一個眼神, 讓曲明淵定在原地。
曲明淵撇嘴。
她還以為她們都碰上了,今天怎麽也該能來一次。
“可我都回南天了。”曲明淵執着, 把衣擺往上撩。
“小雨看見了嗎?”她按了下正中間。
江雨濃在看見曲明淵的動作時就臉紅到受不了。
這會兒看見她的打扮,更是頭腦發熱到呆在了原地。
曲明淵的nei衣藏着心機。
蝴蝶結系的不緊, 帶子垂了好長一截,只要江雨濃伸手就能牽到,随意一扯就能讓曲明淵繳械投降。
那松垮垮的布很薄。
透着一大片深,半透明的,江雨濃都能隐隐約約看見軟芽的粉。
回南天,南方潮濕溫熱的氣候。
空氣密布着水分子,水氣均勻的爬滿一個人的全部毛孔。
如今,被放在那被壓着不斷向外吐泡泡的一角小窗上,倒也合适得不得了。
畢竟每一個回南天的日子,所有的窗戶都會結滿剔透的果實。
就像曲明淵大tui的gen部,也滲透出了透明的瓊漿。
曲明淵在撥動那可憐的,沒有意義的布片了。
江雨濃感覺渾身都要燒起來了,想也沒想,伸手就去按住曲明淵。
她……阻止成功了。
但她碰到了那柔弱不堪的小窗戶。
也被回南天凝結的水沾了一手。
“你看。”曲明淵還似有不滿的嘆息了一聲。
“都這樣了……小雨不負責嗎?”
江雨濃被曲明淵反将了一軍。
曲明淵捏住江雨濃僵硬的手指,帶着她就這麽去開窗。
“沒洗手……”江雨濃在碰到窗把手前緊急叫停。
“不對。”也是這一下打岔,讓她體溫驟降了不少。
她好似落回了人間,能夠喘息,不至于被高密度的水分子溺死。
“我,我沒說消氣了啊!沒有說原諒你,要和你……”
江雨濃的臉蛋這會兒終于漲紅了。
曲明淵垂着睫毛,嘴角挂着暧昧的笑。
江雨濃看不清,認不出她這會兒是什麽意思。
江雨濃往後退了一步。她要拒絕壞女人的誘惑!
而壞女人擡頭了。
“那你不想我嗎?”壞女人暫時把衣服蓋了回去。
只不過她爬在沙發上,往前逼近了點。
春光乍洩,若有若無。
“小雨,我最近的任務就是讓你消氣。”曲明淵往前了一步。
江雨濃向後仰,她已經退到了沙發邊緣,無路可退了。
“适當的發洩……可以消氣的更快一點吧?”曲明淵後退一點。
江雨濃好不容易低頭,獲得了呼吸的機會。
曲明淵才猛然邁了一步,抵在她肩膀上。
“寶貝不想對我……”曲明淵低頭,念了好些話。
江雨濃下意識的抓着她的肩膀,瞬間被那股滑膩的感受俘獲,逃也逃不出。
“不想看我在你手裏……”
江雨濃打了個激靈。顫抖順着指尖開到曲明淵身上。
她鎖骨那朵巨大的玉蘭紋身也仿佛被風吹過。
這是真正的春色,有盛開的花朵t。
“要是發洩完還是氣的話,小雨還可以罰我呀。”
曲明淵已經趴到江雨濃身上了,徹底壓住她。
卻沒有給江雨濃壓迫感。一切都好像一個沾了砒霜的玫瑰花。豔麗又危險,迷人而致命。
江雨濃知道曲明淵不會害她。
只會想y她,粘着她。
所以致命的那部分才更讓人難以察覺。
江雨濃已然淪陷。
其實,在好好談過心以後,她對曲明淵之前隐瞞的介懷,就已經幾乎消散了。
說還生氣只是為了面子。
也是有略微的不快,想好好罰一下她不乖的姐姐。
她對曲明淵,是有見不得人的掌控欲的。
而正好,曲明淵面上很乖。可以聽她的全部掌控。
內裏……卻不是個老實的。
沒有哪個乖順的寵物會在主人說不行的情況下,誘導主人犯錯。
曲明淵從不是自己的寵物。
江雨濃清楚這一點。從前甘願淪陷。
如今……也沒什麽不同。
“比如把我綁起來。”曲明淵的乖是有條件的。
很多事,要順着她的心意來。
說是她乖。倒不如說,是江雨濃走進了她的陷阱,一切都是在滿足她的yu望。
“比如,繼續用之前的蠟燭。”
“比如打一下……我相信你會控制力道的。”
見江雨濃呼着氣,渾身只有胸口有起伏,情緒瞧着都淡,曲明淵才又道:“或者罰我跪鍵盤。”
“……”江雨濃差點嗆到自己,而後擰了曲明淵的肩膀一下。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一招。我可沒說過要罰你跪鍵盤。”這種懲罰太不劃算了。
曲明淵跪痛了跪腫了,她還得去給曲明淵擦藥按摩。
好歹是自己老婆。她不疼,誰來疼?
“網上學的。”曲明淵看江雨濃有了點反應,沒再繼續釣她,不過是躺在了她身邊,兩個人抱得緊,距離回到了鬧別扭之前。
“我之前問了網友該怎麽哄生氣的女朋友。”
江雨濃沒對這句話做出太大反應。她更關注那個網友。“玉泠雪?”
“嗯……”玉泠雪的如何追妻智囊團,也差不多是玉泠雪吧。
江雨濃嗆了一聲。想來也是。
玉泠雪天天追着郁青鸾不放,最近好像有了點進展。她是知道該怎麽追妻的。
“寶貝。我想要你的原諒。所以能不能拿我好好發洩一下?”曲明淵又一次開口。
“我是認真的。我不想我們再因為這件事繼續鬧。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江雨濃心收緊了下。
她想起近日的失眠,茶飯不思,兵荒馬亂的心跳。
其實,她是知道的。
她們沒有單向的思念。她也同樣很想很想曲明淵。
“那我去洗手。”江雨濃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這會兒是下午。她要把曲明淵折騰到明天下不了床。
“你說的,随便我怎麽來。”江雨濃捏住了曲明淵的手。
“嗯。我說了,随便小雨怎麽弄。”
“那,你哭,求饒,逃,我都不會停。”
說這話的時候,江雨濃真像個坐在高椅拿着皮bian的掌控者。
曲明淵笑了下。她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一切都不會超過她的掌控。
“今天我只聽你的命令。”曲明淵放下身段,主動低頭,成為江雨濃的所有。
“你想怎麽拆我都行。”
江雨濃是有點沒分寸的。
但她想要江雨濃的原諒,想要魚上鈎,怎麽能不給出大點的誘餌呢?
以身作餌的事,說來新鮮。
對着江雨濃,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先去浴室。”江雨濃眼睛轉了下。
“我要看着你洗。”
“那誰拆禮物?”曲明淵撥了下肩帶。
“自己拆,我還要洗手,準備東西。”江雨濃說罷就去準備了。
曲明淵如願以償,進了浴室。
隔會兒江雨濃确實也進來了。
搬了個椅子,把水汽擦掉一大塊,好整以暇的看着曲明淵。
這樣強勢又充滿侵略意味的視線是讓人不安的。
曲明淵也不例外。
她很少看見江雨濃這樣純粹到只剩yu望的眼神。
大多數時候,江雨濃這麽看着她的時候,她都已經失神,迷失在淚海裏,什麽都看不見了。
而這副眼神……自然是漂亮的。
一種欲到了極致,給人的感覺就只有純粹。
純粹到曲明淵感受到江雨濃靈魂的強大。
真有那麽一瞬間想要匍匐在江雨濃身邊,對她搖尾乞憐。
可曲明淵到底是驕傲的。
她一身筋骨堅韌得不行,若要對江雨濃示弱,除非把她拉下高椅。
讓她同自己一起堕落。
深淵那麽黑。迷失的路,不可以只有她一個人走。
于是曲明淵打開門,關上水,拿上旁邊的香皂。
她動作自然流暢,只有角度刻意。
江雨濃眼前不再有水汽遮擋。一切都清晰到在她頭腦裏炸開。
她看見了眷戀太久的白與粉。水滴的圓弧翹着平原的細膩。
這個場面……
se.qing中帶着些微不可玷污的神性。
曲明淵驕傲又叛逆。
而從小沒人管教的江雨濃又怎會沒點反叛的精神?
所有人都不敢亵渎神女,她敢。
所有人都不敢直視接近愛上這位不可一世的大腕,她敢。
江雨濃上手了。去破壞眼前聖潔的一幕。
把出水的芙蓉采撷,養出血滴的紅。
曲明淵顫抖了一下。
關了水,周遭的溫度降了下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擁抱,一個吻。
而江雨濃只是拿泡沫畫畫。盡情感受着那些滑膩。
她越動,曲明淵越縮。
江雨濃感覺勝利在望。
在她放松的那一剎,曲明淵捉住了她的手。
“小雨,不來嗎?”曲明淵帶着那只手往上,虔誠的親吻過。
江雨濃啞了下火。
又是她輸了。
……
天黑了。
曲明淵被蒙着眼睛,看不清周遭。
耳塞把聽覺也堵的很死。
她咬着一顆水嫩嫩的桃。力氣都不敢用大了。
汁水滴下,弄髒的,可是她自己的皮膚。
沒有一種感官好用。
曲明淵的不安到達了極點。
她比任何時候都渴望江雨濃的愛.撫。
只要有一點,她都能去追求,如飛蛾愛火。
江雨濃釣着她。
偶爾摸摸她的臉,偶爾碰一下她發幹的嘴唇。
偶爾呢,又誘導她咬下那顆水蜜桃,以此來滋潤就要開裂的嘴唇。
滴落在身上的甜水自然會被江雨濃收掉。
江雨濃看見了好多眼淚。
曲明淵明顯還在發抖,是害怕至極。
她看不見聽不到說不了話,還被近乎放置。哪裏可能好受。
但今天的一切都是懲罰。
注定了江雨濃不會讓曲明淵太好受。
曲明淵明白這一點,哭都不敢哭得歇斯底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雨濃摘下了她咬着的水蜜桃,把它放到另外的地方。
曲明淵沒控制住,發出了低泣的聲音。
“想要我放過你嗎?姐姐。”江雨濃又摘下一只耳塞。
曲明淵一個激靈,點着頭,忘了自己還會說話。
“不行呢,我好壞的姐姐。”江雨濃刮了下曲明淵的耳。
“說了,無論你哭喊還是求饒,今天我都不會放過你。”
這時隔幾個小時重新到來的聲音,變成了惡魔的低語。
曲明淵卻壞了腦袋,無比眷戀這股感覺。
好似只要能聽見,無論是瘋狂無意義的呓語,還是惡毒傷人的咒罵,都是對她最好的嘉獎。
曲明淵動了一下。
江雨濃看見了眼淚……汩汩的流,從窗戶。
“看來姐姐還挺喜歡。”江雨濃保留了一邊的耳塞。
“也好,姐姐喜歡就好……畢竟這樣,我就可以多欺負一點呢。”
“啊——!”曲明淵沒忍住痛,發出一聲喊。
“這樣果然還是太吵了。”江雨濃把kou球塞了上去。
倒是把耳塞都剝了下去。
她重新開始。曲明淵斷斷續續的抽噎着,繼續接受只屬于她的懲罰。
愛的懲罰。
……
夜色濃了。
曲明淵重新獲得了視力,這是江雨濃的恩賜。
她看着江雨濃站在夜色中。
落地窗很大。窗簾半開,透了點光。
江雨濃逆着光,背後冷調的顏色,給她鋪上一層淡漠。
曲明淵卻覺得這樣的江雨濃很……誘人。
這十個小時,她沒得到什麽huan.愉,全是各種各樣的難受。
這會兒,yu念達到了巅峰。
她可以接受這些難受,只要江雨濃肯抱抱她。
江雨濃也給了她一個擁抱,從繩索的一端開始。
曲明淵被捆在了原地,門戶大kai。
“還有,多久……”曲明淵嗓子很啞。
她明明沒怎麽嘶吼。兩個人過程裏其實都安安靜靜的。偶爾會說點話,像調味料。
江雨濃這會兒神經還很激動。
“不知道。”江雨濃把蠟燭點燃。
“說好哄我,總要讓我盡興吧?”
她傾斜手臂,白色的蠟油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鎖住一片肌膚的呼吸。
“還是說姐姐已經受不住了?”江雨濃看了眼曲明淵身上的痕跡。
她缺了些理智,所以覺得這樣的紅很美。
是讓她想要徹底把人tun.ru的美。
“沒有……”曲明淵深吸一口氣。
“渴……”她想休息一下。
誰也遭不住十個小時高強度的審問。t
曲明淵确實不是一般人。她意志力比常人高出許多,饒是如此,這會兒也有些累了。
到底不是真正的審訊。曲明淵還是樂在其中的。
江雨濃這才意識到她們确實十個小時沒吃沒喝。
鐵打的人也會餓會渴。
江雨濃暫停了過程,去拿了能量棒和水,一點點喂給曲明淵。
全程都沒有給曲明淵解鎖。
“要抱抱。”曲明淵吃完,恢複了些精神,渾身上下唯一自由的腳亂晃着,看起來心情還挺好。
“不給。”江雨濃自己也吃了點東西。
“罰完再說。”
曲明淵撇嘴,只能坐在原地等待新的風暴。
……
最後一輪,大概。
曲明淵頭腦很鈍,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她能隐隐約約的看見清晨的微光。
她們真就弄了一個晚上,十四個小時。
她也确實“如願以償”,跪過鍵盤。
別說膝蓋了。腰才是要斷了。
這會兒,熊墊在鍵盤上,被壓着,臉貼地,承受着大概是最後一次的沖刺。
江雨濃把花樣用了大半。
看着天亮了,也算盡興,結束後放了曲明淵一條生路。
曲明淵癱在原地,哪兒有力氣動。
奈何江雨濃今天也沒力氣幫她,兩個人只好面對面的躺着。
隔會兒曲明淵笑了起來。
“怎麽了?”江雨濃完全沒有熬夜的疲憊。她這會兒還在興奮。
看着曲明淵這樣,她靠近了點,抱住了曲明淵。
“喜歡你。”曲明淵貼上江雨濃的懷抱。
江雨濃也笑了。
“原諒你了,姐姐。”江雨濃低頭吻過曲明淵還沾着汗的發。
“嘿嘿……”曲明淵只能發出點傻笑。
“寶貝……現在幾點了?”她們抱着回了會兒能量,曲明淵悶悶的問着。
“七點四十三……我請個假去。”今天這樣她也沒法上班。
曲明淵也确實下不了地了。
曲明淵卻強撐着坐起來,要去拿平板。
江雨濃看見她的手都在抖。
“有事嗎?”江雨濃幫她把平板拿了過來。
“嗯。八點半有個會。”曲明淵嘆了口氣。
江雨濃嘴角抽了下。“必須參加?”
問完她才覺得自己的問題很蠢。
曲明淵是董事長,能要她參加的會議,對整個集團來說肯定都是重要的。
都從線下改線上了,誰都可以缺席,就曲明淵不可以。
“怎麽辦……姐姐你真是的。早點說我也不至于折騰你這麽久。”
江雨濃這會兒後悔了,心疼得發酸。
這還真是應了她的想法。她把曲明淵折騰傷了累了,心疼的是她,安撫曲明淵的還是她。
“沒事。我能堅持。”曲明淵是想說,她也沒想到江雨濃真就拆她拆了大半天。
她們之前再烈也不過一個下午。
“你這個會要開多久?”江雨濃起床去給曲明淵做早飯。
能吃點東西,大腦也會好受點。
“不知道。”曲明淵老實交代。“開會嘛,就是吵架。真吵起來,三個小時都打不住。”
“那吃了飯睡半個小時。”江雨濃的語氣不容置喙。
曲明淵眨眨眼。她怎麽感覺,江雨濃把她們那什麽時候的d*m狀态帶到生活裏來了?
她也不讨厭江雨濃這樣,就是覺得有些新奇。
她以往從來不能接受別人對她發號施令。
原來愛真的能打破一切原則。
除了江雨濃,誰敢對曲明淵這麽做,那她別想要她的崗位或者項目了。
江雨濃簡單弄了點高熱量的食物。
然後守着曲明淵睡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曲明淵睡得很沉,連江雨濃在給她擦藥,甚至那種地方的,都沒有感覺到。
八點二十八,江雨濃把曲明淵喊了起來。
曲明淵靠在她肩膀上,搗騰着會議。
八點半她準時進了會議室。
江雨濃看着她氣場肉眼可見的變化着,對這個狀态的曲明淵有些發怵,抱着手機翻到一邊去回避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曲明淵。
第一次聽曲明淵真正動怒的聲音,感受到她不怒自威的氣場。
曲明淵是隔着屏幕都能靠眼神殺死偷懶下屬的大腕。
江雨濃看着曲明淵沉了眸光,面無表情的盯着屏幕五秒。
屏幕裏就傳來那個CTO痛哭流涕的聲音。
然後曲明淵開口,惜字如金。“撤職。”
把對面那個聲音吓得顫抖得不成句子,還得來求曲明淵高擡貴手。
江雨濃清晰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們……本來确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曲明淵說她配。
曲明淵愛她,所以她們一定要在一起,長長久久的,永遠不要分開。
這麽想着,江雨濃好受多了。
她小心翼翼的靠在了曲明淵的胳膊上,汲取溫暖。
她蹭得很低,确信自己沒有出現在鏡頭裏。
但……雲耀集團99層的會議室裏,幾個高管對着曲明淵鏡頭裏出現的一個黑漆漆的頭頂面面相觑。
——誰啊?
——之前曲董和前董事吵架時提到的那個?
——誰?我2G了?
——就是心上人。前董事想要聯姻來着。
——有沒有可能,這就是那個聯姻對象?
幾個人用眼神交流着。
然後她們看見曲明淵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柔和了。
“還沒結束。”曲明淵聲音壓得低。
但麥就在她旁邊,她再壓低聲音,會議室都聽得見。
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仗着線上會議,曲明淵看不見,拿出手機開始瘋狂給上班搭子發消息八卦。
“嗯。”江雨濃給了個鼻音,示意曲明淵不要管她。
曲明淵回到會議裏,之後的流程莫名其妙快了很多。
大家都趕着下班似的,也沒有之前那麽磨磨蹭蹭了。
曲明淵覺着奇怪,但也沒再提。
她把新的決策做好,結束了會議。
兩個小時五十八分鐘。她就說要吵三個小時。
結束會議後,曲明淵順手把燈關掉了。
江雨濃靠了回來。她們現在要睡“早覺”了。
“姐姐,好兇。”江雨濃是調笑的語氣。
她也知道,在決策層的人,要麽是笑面虎,要麽是曲明淵這樣,兇得很明顯。要不然哪裏唬得住人。
“吓到了?”曲明淵很關注江雨濃對自己這個新身份的反應。
江雨濃搖頭。“很喜歡。”
對別人又兇又冷淡,對自己又嬌又熱情。
誰會不喜歡這樣的老婆?
“所以我們什麽時候領證啊?”江雨濃抱住曲明淵。
兩個人完全和好了,回到了之前的相處狀态。
“我找大師再算一個日子。”曲明淵說着拿出手機去問。
“話說,我不需要見你家人什麽的?你有媽媽和妹妹嘛。”江雨濃總感覺這樣有些草率。
“我妹你見過了,她這段時間在大陸,你項目需要的話我們過幾天一起去一次,順帶和她吃個飯。我媽對你目前态度還不是很好。我不想你受委屈,所以暫時不用見她。”曲明淵發完消息,閉上了眼。
江雨濃在她鼻尖落下一個吻。“那,需要我的話要記得找我。你不是一個人,姐姐。我們是一體,你有煩惱,我也想幫忙。”
“好。”曲明淵無意識的彎了嘴角。
這是她不可能放手的寶貝。
對她就是特別好。
* * *
兩個人一覺睡到了晚飯的點。
起了床,曲明淵去處理工作,江雨濃在旁邊陪着她,翻看項目,偶爾問她幾個問題。
“這項目你從哪兒弄來的啊?”江雨濃戳了戳曲明淵的胳膊。
“我們集團本身也有涉足房地産,做的不夠好而已。”
曲明淵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一心二用。
“你問。我這兒不是需要專注的事。”
“哦哦。那這個地方……”江雨濃和曲明淵讨論了一會兒。
“這個項目有游從禮那邊參與合作,本來也要派給鑫辰。”
曲明淵處理完了工作才想起來,解釋道。
“既然你是鑫辰公司的,那給你肯定比給別人好。”
江雨濃了然,沒再糾結。“我會盡快給你弄好的。”
“沒事,不是很急的項目。不想你那麽累,所以……”曲明淵給江雨濃開了個小天窗。
江雨濃掐了她手臂一把,沒怎麽用力。
這完全是最近幾天掐習慣了。順手的動作。
“肯定給我們曲董保質保量的完成啊。我是你老婆,可不能給你丢臉。”江雨濃臉上還帶着笑。
曲明淵也笑,捏着江雨濃的手,和她抱在了一起。“誰敢這麽說,我去刀了他。”
她想起來了什麽。“對了,最近最好不要看新聞。”
“為什麽?”江雨濃還不知道自己和曲明淵的合作被人時刻關注着呢。
“嗯……我們比較矚目。怕那些污言穢語影響你。”曲明淵處理的再及時,也防不住小娛媒。
港城的媒體行業太發達了,很多人完全是不要命的在制造熱點。
曲明淵一個人控制不住。堵不如疏,後來她沒怎麽死控,但對江雨濃的報道必須過她眼,不能是負面的。
媒體她管了,民衆的嘴她又沒法堵。
這幾天有些不太好的報道。曲明淵還挺怕江雨濃看見的。
“沒事。我不看,但姐姐也不用擔心這點。我心理素質強着呢t。”
她可能會生氣,但絕不可能因此抑郁。
她寧可拿着大號去罵街,也不會偷偷躲在被窩裏哭這種事。
“對了姐姐。”江雨濃想起來一件事,然後猶豫着,喊了曲明淵一聲“白蘭”。
“嗯。怎麽了?”曲明淵也回答了她。
江雨濃又笑開了花。
無論是白蘭姐姐還是第二人格,都沒有走。只是融合了,換了個名字而已。
江雨濃很滿足了。
“我想起來你之前打工的那個酒吧啊。那個老板有沒有欺負過你啊?”
“有吧。”曲明淵沒怎麽在意。
要是江雨濃不說,她都快把那段沒有記憶的日子也沒有江雨濃忘了。
“那姐姐現在這麽厲害了,不打回去?”江雨濃想着那個嘴臉吝啬刻薄的老板就氣。
曲明淵轉一下眼珠。
“有沒有興趣和我合資開個酒吧?”又不能白收一家店。
江雨濃點點頭。她只不過是不想看曲明淵受委屈,就像曲明淵在查過去欺負過她的人,要去複仇一樣。
“姐姐要是忙不過來,那給我點人,我幫你讨。”江雨濃跟曲明淵耳語着。
這兒沒有別人,但江雨濃愛這種和愛人商量秘密的感覺。
“好啊。你想讨什麽?”曲明淵也享受這種被愛人惦記,照料的感覺。
“那至少……要讓她在我們店裏打大半年白工吧。”江雨濃定下了細節。
周一晚上,她拿着曲明淵給她的人,浩浩蕩蕩的向酒吧出發了。
她到的時候,還看見正往那家拉吧走的江如歌。
“你們這是做什麽?查封??”江如歌傻眼了。
“能不能晚點,等我喝完今天的再說?”
江雨濃服氣了。“不查你喝的那家。”
“姨姨你就喝吧,一喝一個不吱聲。”
江如歌白了她一眼。“就你無聊,酒吧都玩不來就有女朋友了,多沒意思。”
江雨濃也沒和她多說,也不知道她是為了調查,帶着曲明淵的秘書等人進了黃老板家的酒吧。
“幾位客官,有什麽事嗎?這麽大陣仗。”今天看店的剛好是黃老板。
“當然。我有樁合作想跟黃老板談。”
黃老板嘴角抽了下。她認出來這位是去年她坑過的人了。
“榮幸至極,這,這邊請。”她恐怕要遭報應了。
半個小時後,黃老板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店沒了,賣給自己坑過的人了。
她還被迫要在店裏打一年的白工,工資只有底薪,保證她不會餓死。
沒辦法,誰叫對方手裏還捏了她的把柄,她那些交易,要是被報出去,惹的可是四大家族。到時候幾條命都不夠她花。
黃老板這會兒看江雨濃,就像在看一個惡魔。
這人去年還清澈又愚蠢,笨拙透明得跟個孩子似的。
今年搖身一變,都成談判高手了,精準拿捏她的內心,一步步的給證據,瓦解她的心理防線。
曲明淵還在公司加班,全程聽見江雨濃和那個老板的對話,也挺感慨。
她家小雨就是最厲害的。
她才教了幾次,就已經學得這麽好了。
曲明淵很欣慰。
之後秘書把江雨濃送到了雲耀集團的大樓,江雨濃上了101層,去找曲明淵。
秘書們在走廊圍觀。
這就是董事長傳聞中的心上人。
不是富貴小姐,也不是名門望族的後裔,就是個普通人,看穿着打扮還很窮。
曲明淵卻因為她,和曲馥清吵了很久,母女倆起碼冷戰了兩個月。
因此全集團的人都對江雨濃很好奇。
卻又不敢多問,只能默默觀察。
“姐姐,你不會想在這兒過夜吧?”江雨濃看着時間,這會兒都八點了。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就這麽進去了。
門都沒敲。
秘書們屏住呼吸,然後什麽都沒聽到。
她們這會兒正在罵人的曲董,竟然沒有因為思路被打斷而生氣!
她們在門口趴了一會兒。
五分鐘後,門開了。
“還要我提醒?”曲明淵出來趕人了。
惹曲董生氣的人是她們!秘書們彎着腰道歉,趕緊撒丫子的跑了。
曲董趕人的時候,神情語氣都很熟悉。
還是她們那殺伐果斷,冷漠涼薄的大佬董事長。
她只不過是對那一個人溫柔而已。
秘書們離開了101層,拿出手機,開始在私人群裏八卦她們最新得到的情報。
辦公室內,曲明淵嘆了口氣。
江雨濃還在吃她準備的飯菜呢。“姐姐怎麽知道門口有人?”
“猜的。”曲明淵坐了回來。
“我那群秘書年紀不大,對什麽都好奇,無法無天的。”
這種事也不是什麽大事,曲明淵沒有因此嚴厲批評過她們,導致她們愈發大膽。
“你這會兒很像一個長輩诶。”江雨濃聽着曲明淵的語氣就笑出聲了。
都是二十多歲的人,曲明淵這一句話愣是把自己擡了一個輩分。
“怎麽說我老呢?”曲明淵把馄饨塞進江雨濃嘴裏。
“哪兒有。誇你成熟穩重,可愛。”江雨濃咽下馄饨,趕忙找補。
曲明淵哼了聲,別過頭,展現了她幼稚可愛的一面。
江雨濃笑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
* * *
說開了以後,曲明淵開始送江雨濃上下班。
她的車牌比較特別,每次送到的速度都很快。
江雨濃可以多睡幾分鐘,還能在家把飯吃完。
“今天要開早會。”江雨濃揉着腿。
昨晚她和曲明淵……是她在下。
曲明淵是收了力度的。要不然她今天沒這麽輕松。
“還痛?”曲明淵昨夜給江雨濃按了很久。
“有點吧。我又不像你,天天這樣,都習慣了。”
江雨濃說着靠在了曲明淵背上。
她受累就是曲明淵做早飯。
當然,最重要的衡量點還是看誰起得早。
曲明淵颠了下鍋。江雨濃聽到一聲清脆的笑。
“你也可以天天這樣。”
江雨濃咬了她一口。“才不要。更喜歡欺負姐姐。”
曲明淵又笑着,算是一種默許。
“早會和我的項目有關?”坐在餐桌上,曲明淵繼續了剛剛的話題。
“對。今天相當于要宣布?反正要跟上級彙報。”江雨濃擔心的不是別的。
她是陳渚韻的手下,算半個游從禮的人。
但鑫辰不止游從禮一個總裁。還有很多別的x總。
比如那個姓文的。
姓文的和游從禮一直不大對付。
江雨濃之前還折了他一個走得近的親信,甚至可以說是扳倒游從禮那方勢力的卧底。
江雨濃懷疑文總會借此機會下手。
也是同一時間,文總到了辦公室,正在看今天早會的資料。
“這個項目很好啊。”他和手下說着。
“我看這個Rain恐怕不能勝任。你去問問游啓明有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