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他指缝往外淌,把他指尖沾得湿漉漉的,有些粘腻。
    宁昧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不清醒了,于是暂时禁止这人继续亲。他稍微坐直身,迎着略微有些刺目的光线睁开眼,意识也渐渐回归。
    ……
    然后发现他几乎干干净净,某人又是什么都穿着,连身上的浴袍都没怎么乱。
    除了那双凤眼又被哭红,
    正可怜兮兮的望他。
    虽然没怎么乱,但因为刚才状况太复杂,这人的浴袍难免被他蹬得掀起来些。
    从前几次亲密的时候,大多都是卧室没开灯,或者在出租屋里没什么光的客厅里。
    很多次宁昧虽然能看到,但都没机会看清楚。
    这次不一样。
    酒店房间里的光线非常充足,以至于他无意间掠过一眼,就能清楚看到,然后眼睛都睁圆一圈儿。
    宁昧摸着自己锁骨下被吃过后留下的牙印,抬眸,恰好撞进正圈住他的某人眼底。
    霍总本来正盯着他脖颈,黏糊糊的想再用鼻梁蹭,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才循着一起看过去。
    宁昧轻轻眨眼,出声:
    “粉的诶。”
    然后就看到男人本就红到滴血的耳廓,又爆红一个度。
    大概是想起上次他被吓到时的模样,这人默默扯下自己的浴袍,试图遮住。
    宁昧伸手拦住,
    细白手指扣在男人泛红的指关节上,覆住手背上因着用力爆出来的青筋。
    他听到自己开口时声线都在抖,嗓音听着很轻软无力:“遮住干什么,我挺喜欢啊。”
    霍拓深僵住后背,对上面前人的明亮鹿眼,看到自家小员工的颈窝里已经被他吻咬的留下好多牙印,铺开大片的红,
    这时候像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鹌鹑似的埋头,
    埋在他的脖颈里,
    所以青年小声嘀咕时的声音也能清楚传进他耳道,包括他略显急促的气息,迫切却极轻的咬字:
    “霍总,”
    “我想更喜欢它。”
    第55章 父子
    酥麻感顺着脊骨向下蔓延。
    宁昧抓着这人的小臂,只看得到霍总埋头后留给他的发旋。高挺鼻梁压在尚且湿润的位置。
    他没有想哭。
    但眼底潮乎乎的。
    湿润微痒的触感擦过,让他有一瞬间清楚意识到自己将要迎来什么。宁昧短促的啊了声,紧张拽住男人头发,“先等等,霍总你!你慢——”
    然后对上霍总倾身过来时的凤眼,明明是凌厉狭长的形状,但豆大的泪滴止不住的往外滚。
    听到他这话也跟没听到似的,
    宁昧感觉自己的肚皮被撑起来,疼得哼出声,他猛的抻直脖颈,那瞬间灵魂都要出窍了。
    按理来说,任何生涩的初次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没有人会在什么事情上无师自通。
    可霍拓深不是,
    霍拓深没经历过因为缺乏经验而吃到的苦头,且大多数时候都是绝对清醒理智的。他很少出现失控的情况,为数不多的次数,大概都发生在自家小员工身上。
    眼前,青年纤瘦脆弱的脖颈线条绷紧,像小兔子在他眼皮底下露出最脆弱的肚皮。那张明媚精致的面庞已经被吻过太多次,眼尾和鼻尖上都是他的泪水,圆润唇珠也被他吸吮的又红又肿。
    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非常可爱。
    这让他在接下来足足几个小时里都仿佛魔怔似的,大脑仿佛停止运作,整个人都在随着惯性驱动。
    他明明记得最初的时候,呜声是从自己喉咙里闷出来的,可到后面只剩下泪腺在极致亢奋下被反复刺激后的酸涩。
    他好像听到小员工在哭,
    哼哼唧唧的求饶撒娇,还叫他老公、男朋友、亲爱的……
    能叫的都叫了。
    霍拓深安抚的揉他的脸,抚摸他颤栗哆嗦的瘦薄脊背,但好像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快。
    然后就听到小员工骂他混蛋。
    还使劲拧他耳朵,说他聋了就把耳朵卸掉喂狗,说什么喂也要喂给听话的小狗,而不是他这种会咬人还乱冲乱撞的坏狗,边哼着哭,边咕哝以后都要拿绳子把他拴起来。
    当时他听是听到了,但兴许耳朵也被泪水灌满,听不太真切,所以还是没有停。
    直到后来,
    他用力抱紧这人,身体猛地颤动。温热覆盖在两人间传递的酥麻电流里,带来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爽完了?”
    轻软的、有气无力却愤懑的声音,羽毛般飘在他耳畔,随时都会喘不上气似的。
    霍拓深竭力放轻自己过于粗重的喘息,偏头,瞳孔里涣散的光正逐渐聚焦时,忽然耳朵又被薅住。
    这次他清楚看到小员工的恼羞成怒,也看到小员工薅他耳朵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