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定生死。
一时间,求饶逃跑的声音此起彼伏,却远敌不过侍卫挥刀时,刀锋划开皮肤的声音来的尖锐,让人心惊。
平山王将龟甲丢给巫神,“再测。”
“是!”巫神看着血流成河的大殿,连滚带爬的回到祭坛。
平山王将目光落到赵应玹身上,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目光,怀疑,冷漠。
*
这夜赵应玹没有回府,只让人来传了话,说有事要暂留宫中。
司嫣不疑有他,只是夜晚睡觉时,没有大人在身边陪伴让她异常的不习惯,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沈梓瑶来了府里,一见司嫣就把她拉倒房中,满眼焦灼的说:“二公子出事了!”
司嫣给她端了茶,闻言直接手一抖打翻了茶,失声问:“你说什么?”
大人不是去宫里了,而且,好好的怎么会出事的。
沈梓瑶看到她的手被热水淋的滚烫,慌忙给她擦,司嫣反握住她的手,五指攥的极紧,“你说大人怎么了?”
“你别急。”沈梓瑶安抚道。
可司嫣怎么可能不急,她手足无措地摇她的手,催她快告诉自己,大人到底怎么了。
沈梓瑶咬了咬唇,说:“昨日巫神问请,龟甲所示……是二公子的命数生时。”
“怎么会?”司嫣摇头,“问请的结果昨天就已经布告天下,是平山王……”
“我也是偷听到我父亲和母亲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昨日第一次问请,龟甲所示就是二皇子的生时!后来第二次问请才是王叔,而且王叔当即下令,为防消息泄露,在场除了重要的人,已经全都杀了。”
司嫣的心随着她的话直接坠进谷底,寒意直从四肢涌入肺腑。
沈梓瑶吞吞吐吐道:“现在王叔只怕是怀疑二公子有不臣之心。”
“可你说这怎么可能呢!”
沈梓瑶自顾自说到,没注意司嫣已经脸色苍白,那日在马车上,她其实醒了,也将宁玥和大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大人没有接宁玥的递枝,但是他说最后那句话时的傲然睥睨,让她想到了“君临天下”四个字,就像宁玥说的,他有野心。
……
赵应玹被平山王扣在了宫中,司嫣魂不守舍的枯等在府里,她发现她竟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了大人,连他的消息都无法得知。
帮不上任何忙的无礼感让她绝望,她攥紧手心,想咽下心里的惶恐,却连着都是徒劳无功。
她怎么会这么没用……
日落时分,陆吉才回到府中,司嫣得知后立马去见他。
陆吉本也是要去见她的,半路看到快跑过来的司嫣,忙道:“姑娘。”
司嫣形容憔悴,面上更是没有血色,她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口声音还是带着颤抖:“大人怎么样了?”
“属下便是奉公子的命来传话。”陆吉不敢耽搁,赶紧道:“公子让姑娘不必担心,他会尽快回来。”
司嫣双手攥着袖摆,衣料将指尖绞得发白失血,她想点头,想让自己听大人的话不去担心,可她也知道,若平山王认定他的不臣之心,即便是父子……恐怕也不会心慈手软。
一连三日,司嫣都没有赵应玹的消息,她像走投无路的困兽,神经更是紧绷着没有一刻松懈。
终于等不下去,她要进宫,去向平山王求请!
可没有传召她进不去,只能让沈梓瑶带自己进去,沈梓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带着司嫣进了宫。
马车才进宫门,走到朝房下的赵循就发现了她们,立刻让随从把人拦下。
那日问请他也在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猜出司嫣来此的目的,直接道:“你不能去见我爷爷。”
司嫣看着他没说话,失了神采的面庞让赵循生出不忍,但还是阻止了她,“你可知那日问请死了多少人,你过去,便说明你知道了缘由,为保不走露风声,爷爷不会手下留情。”
司嫣握紧双手,绝望更是弥满在心口,平山王为了消息不外露,能下手杀那么多人,还怎么会放过大人……
赵循于心不忍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二叔。”
司嫣不住点头,“有劳赵公子。”
司嫣随着赵循来到扣押赵应玹的宫殿,殿外被重重把手,如此严密的看押让她愈发心惊。
赵循递了腰牌,看守的侍卫一拱手,退到一边。
赵循回身对司嫣道:“进去吧。”
司嫣屏息拾步上阶,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静坐在桌边的赵应玹,简陋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箫寂,笼在他身上,是司嫣没见过的落拓,她鼻尖骤然酸涩至极。
赵应玹闻声转过目光,在看见司嫣的那刻骤然沉了眸色,起身冷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