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桃桃。”
越说越不像话了,司绍廷沉下的嗓音带着警告,“你再胡言乱语一句试试?”
他看着她长大,对她的脾性摸得多少也算清楚,看似纤细柔弱,实则坚韧又倔强。从小就是个?胆大包天的行?动?派,上树爬墙没有她不敢干的,又被?他宠纵娇惯的无法无天。
跟他生?气?甩脸子?,什?么胡话都敢乱说。
他手下微一用力,将?她翻了过来。
只?一眼?,更多训斥的话却无法再出口。
她眼?眶红红,小脸还透着余韵的薄红,海藻般的浓黑长发铺陈散开。白裙凌乱,裙摆堆在腰间,露出两条俏生?生?的白嫩长腿。
像只?从深海浮上水面的海妖,要引人深陷,诱人与她沉沦。
他养育她多年,精心?照料,在她身上花费的心?血关爱,多少人家养女儿都未必能及。
金堆玉砌的一个?人儿,只?要他想,就可?以是属于他的。
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
灯光柔和,司绍廷的手指沿着纤细的肩膀,抚过她玲珑锁骨,指尖在凹陷处那颗小痣上流连摩挲。
“我们司氏行?船起?家,人若上了船,不达目的地靠岸,便无法下船。中途跳海,等同死亡。”
他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手背上青筋暴露,睫毛如浓云压下,眸底敛着暗色,黑漆漆深不见底。
“桃桃,我给你选择。”他说,“你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下船。”
这男人也真是有意思,口中说着给她机会选择,大手却卡在她的脖子?上。
姬桃睁大眼?睛,看着那张俊美深邃的脸庞,望进那双仿佛洒了浓墨,暗得可?怕的凤眸中。
感官之中,全是他手掌的温度,偏白的手背上突起?青筋中奔流的血液,他衣袖上淡淡的清冽雪松香。
他的手指只?是放在那里,松松的没有用力,但却好似只?要她反悔退缩,那力道便会骤然收紧,钳住不放,至死方休。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然而姬桃心?中全无恐惧,她甚至微微仰起?脸,引颈就戮般,将?那天鹅般纤细修长而又脆弱的脖颈送入他掌中。
“我不下船。我要小叔叔。”
她偏头,咬住他手指,澄澈眼?眸望着他,如洁白羔羊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祭给狼王,坚定?得义?无反顾。
“我只?要小叔叔。”
只?这一句话,点燃熊熊烈火。
薄唇狠狠的碾压下来,勾起?她的舌,仿佛要将?她嚼碎,吞入腹中。姬桃睁大眼?睛,贪婪的望着上方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的脸,于缺氧而昏蒙的大脑中冒出星星点点的欢喜,萤火虫般漫天飞舞。
不像那夜黑暗中的混乱,什?么都看不清也来不及品味,她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尝到他的味道……
放在她脖颈上的手松开,抚过她的面颊,覆在她的眼?睛上。
她眨眼?,睫毛刷过他的掌心?,一声无奈的低叹贴着她的唇,“宝贝,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房门没有关,曾妈端着醒酒茶,看见沙发上忘情缠吻的两个?人,骤然一惊,差点摔了茶杯。
慌忙退回走廊,靠着墙心?中直呼阿弥陀佛。
虽然大致猜到,可?是亲眼?撞见,还是让她颇受冲击。
作孽啊作孽,小姐明明还小……
司绍廷将?呼吸重?新还给她,指尖抚摸她红扑扑的脸颊,“把醒酒茶喝了,洗洗你的小花脸。”
见她迷蒙懵懂,他低头轻啄她的唇,提醒她,“楼下还有客人。”
……噢。
姬桃看着他捡起?落在沙发缝隙的翡翠珠串,捏在手中,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将?碧绿珠串缠上手腕。
玉珠莹泽,她一张小脸顿时熟透。
那上面……
司绍廷睨她一眼?,捏她脸蛋,爱不释手,“我去打发客人,不许胡思乱想。”
……
两个?人上去半天不下来,向岚心?浮气?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后悔自己一时兴起?,早知便不来了。
阮陶过了初始那阵失措,已经冷静下来了。
这件事她回去自然得跟父母商量,不过她不认为会对联姻有太大的影响。
司绍廷样貌出色,又权势在握,这样的男人身边不会缺女人。像这个?“养女”这样的玩物,他想要多少都能有,反正又无法成为司太太,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来日方长,婚后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司绍廷下了楼,在沙发落座,神色自若的交谈,“阮总和太太回沐城了吗?”
阮陶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他手腕。
男人白皙清瘦的手腕上缠着一串翡翠珠串,上好的翡翠通透无暇,每一颗都均匀圆润,浓翠润泽,绿得仿佛要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