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那就赶快换弓箭!远处射箭,近处用火铳,这还要人教么?”阿尔瓦罗也焦躁不安,吩咐道。
那副将见连阿尔瓦罗似乎都失了应战的耐心,心下一惊,胡乱应着“是是是”就下去了。
阿尔瓦罗站在雨幕之中,眉头紧锁,眼看着大梁军渐渐逼近,却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城内的卫霆骁正故作声势地穿梭于街巷之间,有模有样的搜寻着不知潜藏在何处的谢凌安等人。
只不过那阵仗,似乎是生怕谢凌安等人不知晓他在找人。
而似乎也是刻意的,就在卫霆骁正前方的一个巷口转角,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正是谢凌安。
卫霆骁顿了顿,心下考量——既然局势未定,要给自己留后路,不如哪里也别得罪,那便是哪里都有功。
于是,卫霆骁装作未曾察觉,任由谢凌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卫霆骁回到皇宫,便与温子慕呈报了搜寻无果。温子慕闻言,眉头紧锁,对卫霆骁的“失职”似乎有些狐疑。
然而,就在这时,大殿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队伍末尾一名身着神武军军甲的男子缓缓步出,步伐沉稳而决绝,却面无表情。
“翊川,你终于来了!”温子慕惊喜道,忙向他伸出手。
然而下一瞬,严翊川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划破了空气,直取温子慕的咽喉!
“!”温子慕大惊失色,来不及思考,惊呼出声:“羽林军——”
卫霆骁亦一惊,脚底微动,却顿住了。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没有拔剑出鞘,只是眼睁睁看着严翊川的匕首轻巧地划过温子慕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板,也染红了卫霆骁的眼眸——
那是半路收留他的恩人,却也是一路欺瞒他的人。
温子慕教会他痛恨背叛,可自己却成为了背叛他的人。
他恨透了温子慕。
卫霆骁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内心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又彻底改变了一回。
大殿内,羽林军们面面相觑。
严翊川的眼神冷冽如刀,扫过这些愣在原地的羽林军,他们是卫霆骁手下的兵,皆为大梁人,于是严翊川高声道:“诸位,我知你们本是大梁子民,身披羽林军甲,誓死保卫家国。然而,世事弄人,你们或许因种种原因,被迫与欧罗势力有所牵连。但请记得,我们的根,始终在大梁;我们的心,始终向着正义。”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温和而坚定:“今日,我站在这里,并非要审判你们,而是希望你们能看清眼前的路。欧罗的野心,终将吞噬一切。而大梁,我们的故土,正需要我们这些真正的勇士去守护。你们可愿再次回到大梁的子民之中,随我共同对抗欧罗,击退外敌!”
这番话铿锵有力,殿内的羽林军面面相觑,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有的则紧握双拳。
终于,一名羽林军站了出来,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严将军说得对,我们是大梁的子民,不能继续助纣为虐了!”
随着他的表态,越来越多的羽林军开始回应严翊川。卫霆骁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亦五味杂陈。
严翊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望向大殿圆柱后面的谢凌安——
要成了。
外城之外,战鼓雷动,不知是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梁军的进攻骤然逼紧,如同怒涛拍岸,愈发猛烈。
而不知怎的,欧罗军的士气却似乎跌至谷底,面对梁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他们开始显得力不从心,防线逐渐崩溃。
“怎么连大殿下都不想应战了,那还打什么啊?”
“看大殿下的意思,是没准备给我们火铳啊?”
“这怎么赢啊?”
“要不就做做样子?”
......
欧罗将士趁着箭矢的空隙,仓皇谈论着。
就在这紧要关头,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战局的紧张,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势骤然停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了湿漉漉的战场上,为这绝望的局势带来了一抹不寻常的希望之光。
阿尔瓦罗眼前一亮,正准备下令全军上火铳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时,原本安静的身后传来了嘈杂之声。
阿尔瓦罗猛然回首,眼前的一幕令他几乎窒息——
谢凌安身姿挺拔而飘逸,秋霜剑在他手中似乎凝聚了天地间的寒意,随他驾驭的骏马奔腾,剑光如影随形,与风竞速,直取敌阵。
而与他并肩驰骋的,竟是他阿尔瓦罗的神武军大将军严岭!严岭一身银甲在雨中显得格外清冷,白马如龙,四蹄生风。拭骨刃所到之处头颅滚落,血花飞溅中,以雷霆万钧之势撕开了敌人的防线,与谢凌安默契无间,宛如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