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泊序耐心详细解答。
“喏,给你的答谢。”郁澜再次将糕点往他面前送了送。
周泊序犹疑着接过,用锦帕包了起来。
自那以后,郁澜每日都会问周泊序各种各样的问题,每次周泊序解答后都会得到各式各样的点心。
问完问题,郁澜顺便与他闲话。
然周泊序是个闷葫芦,除了回话讲学问,半句闲聊也不会。
但他会用心认真的聆听。
如此时日一长,郁澜将周泊序当作了玩伴,周泊序也习惯了每日带一块点心回府。
可是忽然有一天,郁澜没有来。
周泊序第一次在课上走了神,不时看向郁澜的空位。
第二天,第三天……
郁澜一连五天都没来上学,周泊序忍不住了,下课后偷偷向郁峥打听。
“我阿姐病了。”郁峥告诉他。
“公主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周泊序攥紧手急问。
郁峥道:“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周泊序松了口气,在心中暗暗祈祷郁澜快些好起来。
原以为还要几日才能见到郁澜,却不想在下学后随周太傅离宫,经过御花园时,听见了郁澜的欢笑声。
周泊序骤然抬头,看到了不远处荡秋千的郁澜。
“父皇,再高一点……”
郁澜坐在秋千上发出串串笑声,九五之尊的皇帝亲自给她推着秋千。
周太傅领着周泊序过去行礼。
看见周泊序,郁澜往旁边让了让,喊周泊序一起荡。
“这……于礼不合。”周太傅婉拒。
郁澜闻言跳下秋千道:“那我们去捉蝴蝶吧。”
周泊序没吭声,看向一旁的周太傅。
周太傅正想着措词拒绝,皇帝开口了。
“去吧,公主病了几日,今日转好有了精神,陪她玩会儿。”
“是。”皇帝都下令了,周太傅只能应下。
“我们去那边。”郁澜拉起周泊序,朝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跑去。
郁澜追逐着蝴蝶,周泊序的视线追逐着她。
多日不见,她好像瘦了些,定是生病受罪了。
“啊,蝴蝶飞我头上了,快帮我捉住它。”郁澜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
周泊序轻手轻脚靠近,伸手去捉停在郁澜发间的蝴蝶。
蝴蝶捉到了,郁澜开心不已,眸子亮晶晶的似有光芒在闪烁。
因奔跑兴奋,郁澜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尚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年,心跳停顿了一下,随后剧烈加速跳动。
站在远处的周太傅看到这一幕,小心谨慎地观察皇帝的反应。
皇帝面色缓和,甚至带着些微笑意,似是对周泊序很满意。
周太傅明白了。
郁澜病好后,继续回去上课。
深得皇帝宠爱,性子活泼大胆的郁澜,有时心血来潮,会拉着周泊序逃课,躲到御花园玩耍。
每次受惩罚的,都只有周泊序一人。但周泊序来从不说,郁澜也不知情。
长年困在宫中,没有玩伴的郁澜,将周泊序当做唯一的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关系愈发亲近。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时光悄然流逝,一转眼郁澜十五岁了。
这天,郁澜又拉着周泊序逃课了,两人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我往后不能去上课了。”郁澜忽然道。
“为何?”周泊序不解。
郁澜侧过身,用手支着脑袋道:“母妃说我长大了,该学其他的了。”
周泊序皱起眉头,低声沉闷道:“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当然不会啦,我跟你说……”郁澜凑近他耳边,与他轻声私语。
温热气息喷洒在周泊序耳朵上,使得他酥痒难耐。少女身上的馨香钻入鼻中,惹得他心生燥热。
他吞了吞口水,转头避开离远了些。
“你记住了没?”郁澜问他。
“嗯。”周泊序红着耳根点头,不敢直视郁澜。
七日一次,在此相见,成了周泊序心中的期盼。
“日头大了,走吧。”郁澜起身,拍拍衣裙上的草屑。
周泊序跟着起身,高大身躯替郁澜挡住了灼人阳光。
“你怎么这么高。”郁澜惊呼,拿手比了比自已跟他的差距。
周泊序不语,垂眸着眼前娇俏的少女,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接下来的三年,在一次次相见中一晃过而。
郁澜十八岁的生辰快到了,皇帝说要为她择婿。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和毓贵妃相中了周泊序。
周泊序文武双全,与郁澜十分相配,谁也挑不出不妥。
可就在此时,西南传来急报。
皇帝命庄家父子前往西南平战。
庄家几代单传,这一去生死难料,为留下后代香火及庇佑,大胆请旨让郁澜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