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宋知钰立刻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脸色瞬间变冷。
    苏霖微微一怔,“那就不提了。”
    没待上一会儿,苏霖就匆匆离开了。
    庄子里的生活很惬意,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打扰,宋知钰每天闲下来就是看书或者去院子里转转,苏霖偶尔还会来陪他说说话。
    在宋知钰的刻意回避下,没有听到任何不想听的话题。
    但在阿墨回来之后,这种平静和惬意被打破了。
    宋知钰遣阿墨出去是为了打探盛雨航的消息的,他不希望盛雨航年少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主子,前些日子你联系的那些大臣,如今已经全部倒戈萧大人了。”阿墨语气略微有些急切。
    “倒戈?”宋知钰反复吞咽两次,唇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本就是他的人吧?”
    最初宋知钰只是想联系朝臣,削弱沈问在朝中势力。多方观察之下,挑选了一些手里有权但从不站队的中立派。
    起初大部分人都对他爱搭不理的,但后来在他坚持不懈的劝说下,最终答应了他。
    还以为是他说服了那群人,现在看来他们恐怕是听了萧寒砚的命令。
    这件事宋知钰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他只是一个手无实权的闲散侯爷,没有萧寒砚的授意,那些人怎么会轻易相信他?
    阿墨接着开口,“如今沈家在朝堂上的人接连出事,已经大不如前了。萧大人前些日子找人夺了沈家一个盐运使的差事,几乎算是撕破脸了。”
    盐运使有多赚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沈家一直牢牢的控制住,决不允许旁人插手。当初方慎行就是想打沈家盐运使的主意,才被沈问设计弄死了。
    “然后呢?分出胜负了吗?”
    宋知钰的语气很淡出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甚至还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首诗。
    “没有。”阿墨沉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原本萧大人处于上风,但谁知乔家临阵倒戈沈问。盛小将军带兵在城外徘徊,似乎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在盛雨航看来,无论是沈问还是萧寒砚都是扰乱朝纲,害死他姐姐的凶手。
    手上动作微顿,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毁了一整幅画。
    随手将画放在了一边,宋知钰放下毛笔,“盛雨航带了多少人?”
    “连同盛柒手里的那一万,一共两万人。”阿墨回道。
    “还算他有分寸。”
    边境有几十万大军,盛雨航只带了一万人,不用担心胡人突然进攻。
    “主子,要帮忙吗?”阿墨忧心忡忡。
    相比之下宋知钰显得极其淡定,他重新拿了一张宣纸,冷静问,“帮谁?怎么帮?拿什么去帮?”
    阿墨一哽,小声解释,“萧大人处于下风,如果盛将军动手,可能会对他不利。城外还有余下的两万盛家军,他们都是不愿意跟盛柒离开的,一定会听您的命令。”
    两万人在城外可能不够看,但在城内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甚至可以逼宫。若宋知钰真的带着两万人马进程,就算是沈问手握御林军也得忌惮三分。
    那些人本就是被裁减的,一直被宋知钰拿钱粮养着,会听他的话不足为奇。
    良久,宋知钰放下毛笔,淡淡一瞥,凉声问,“你什么时候也被他收买了?”
    “属下不敢。”阿墨心惊,瞬间跪地求饶。
    “盛雨航是盛家人养出来的人,一身正气,绝不会在城里开战。况且乔家早有异动,他会提防,绝不会让乔家就这么倒戈沈问。”宋知钰轻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萧寒砚的心思极其缜密,决不可能让乔家脱离控制。
    在宋知钰看来,要么是乔家临阵倒戈,但萧寒砚还有后招,要么乔家是听了萧寒砚的命令才这么做的。
    乔家为萧寒砚做了几年的事,现在才向沈问投诚,必定得不到沈问的信任。况且萧寒砚手里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有锦衣卫在,即使是沈问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宋知钰并不担心萧寒砚,即使是不能将沈问按死,他短时间内也不会出事。
    阿墨起身,盯着桌上的那幅画看了好一会儿,在宋知钰目光扫视过来后才挪开视线。
    “主子,萧大人最近的状态很不好。”
    阿墨说话时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样,说完后就闭嘴了。
    宋知钰没有和他计较,只是将他打发走了。
    不知道这段时间苏霖是不是有事,连着好几天没有来庄子上了。
    用完午膳后,宋知钰闲来无事坐在桌前看书,刚拿起画笔就发现了不对劲——昨天他扔下的那张画不翼而飞了!
    正巧王管家前来奉茶,宋知钰问道,“有谁动过我书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