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做了防护,为什么还是要难难受这个苦。
    业王妃被儿子这番话惊了下,唇瓣微张。
    “尽儿....”
    即墨长明脸颊落下一滴泪,业王妃拍拍他的背:“如果真的不要,对难难的伤害也会更大。”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会这么害怕。”
    “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难难受苦,母妃,怎么办?”
    “怎么办?”
    业王妃叹了口气,像这样无助的尽儿她只有在他幼时见过。
    “清远的医术很好,到时请他来,或者你请他占卜一下吉凶?”
    即墨长明缓了一下情绪,待会儿还要去见难难,他不能不开心,否则难难会误会。
    “好。”
    若是难难出事,他.......
    不会的,他不能这么想,不吉利。
    他很快就调整好然后大步回了长归院。
    兰辞归在书房练字。
    房门开着,即墨长明放轻步伐走过去,望着书桌上的字。
    “云征飚举,荐福锡祉。”
    (注:出自隋代 《绍兴祀岳镇海渎四十三首》,翻译:像云一样迅速前进,像狂风一样飞扬,赐予福祉。)
    旁边忽然有一道阴影,兰辞归知道这是即墨长明,但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这几个字,忽然问道。
    “阿尽,你觉得‘祉’这个字怎么样?”
    即墨长明动作顿了一下,明白兰辞归在问什么。
    他走过去拥住他:“阿尽觉得很好,难难说什么都是好的。”
    兰辞归向后靠在了他的怀中。
    “难难,我们去姜南吧?”
    “那里的夏天气候适宜,天气没有那么炎热,你的胃口会好很多。”
    即墨长明看到这几日兰辞归东西吃的也不多,很是担心他的身体。
    兰辞归知道阿尽这是在为他着想,然后点点头:“好。”
    他也好好养身体,毕竟胃不好,吃不下去东西的感觉太难受了。
    即墨长明静静拥着他。
    几年后的某一日。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业王府门口。
    从马车上跳下了一个男孩,一根精致镂空的玉簪随意束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穿着一袭银白色长袍,眼睛明亮且有神,望向人的时候,仿佛能洞察人心。
    但是,脸上还未褪去的婴儿肥似乎又冲淡了这种感觉。
    想让人在他脸上捏一捏。
    即墨祉抬头看了看牌匾,业王府。
    “小徒弟,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师父我啊。”清远挑起车帘,靠在车上戏谑地看着即墨祉。
    即墨祉转头,露齿一笑,缺了一颗虎牙笑起来有些可爱:“是啊,千言万语道不尽我对师父的舍不得,毕竟师父对我的爱独特又伟大。”
    “对任叔叔的爱更是惊天地泣鬼神。”
    清远笑颜一收,放下车帘,对着车夫说道:“快走。”
    这小徒弟每次都气他,这张嘴不知道遗传了谁。
    他不就是忙着和任礼去听曲,忘了小徒弟还在扎马步嘛?
    记仇到现在,真不可爱。
    马车驶远了之后,即墨祉胖胖的小短手理理自己的头发,抚平衣服上的轻微褶皱。
    清远师父没有提前告诉王府里的人他回来的事情。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来迎接他。
    不过,他是一个好宝宝,他已经长大了。
    虽然他的腿很短,但是这一点路,他很快就能走到啦。
    还没走多久。
    身后就传来了声音:“小世孙?”
    即墨祉转头回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温平叔叔!”
    温平上前几步,正要去抱他,却被他拒绝:“温平叔叔,我长大了,不要抱抱了。”
    稚嫩而清澈的声音说着这话,温平被他逗笑:“好好好。那温平叔叔牵你?”
    即墨祉笑着把自己白白嫩嫩的手递过去:“好,牵!”
    温平还没牵到呢,就看见即墨祉眼神放光,迈着小短腿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君父!”即墨祉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天真的快乐:“云祉超级无敌想你。”
    兰辞归张开双手抱住朝他跑来的小团子,心中幸福满满:“我也想小云祉。”
    即墨祉摸摸自己的小脸蛋:“云祉好好在吃饭,好好在和清远师父学东西。”
    兰辞归蹭蹭他的脸蛋:“我们云祉怎么这么棒啊!”
    即墨祉脸蛋微红,很是满足:“嗯嗯,云祉就是很棒。”
    “世子呢?”
    虽然他不喜欢世子,世子老是凶他,还喜欢和他抢君父。
    兰辞归带着即墨祉走进业王府:“世子去给云祉买糖葫芦了。”
    即墨祉摇摇头:“云祉长大了,不喜欢吃糖葫芦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走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