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皱着眉头说道：“是农夫果园和可口可乐吗？”
杨宋点点头。
杨晨抬头看看四周，却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皱眉道：“我记得那两种饮料你张爸爸都拿过了啊，应该不用我们再拿了。”
“饮料这种东西，买多少都不嫌多的。”杨宋嘟囔道。
杨晨伸手戳戳他的额头，说道：“过完年就要升初中的人了，还整天惦记着喝饮料吃好吃的，这几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杨宋撇嘴道：“想喝饮料，爱吃东西和我越活越回去根本没有因果关系啊，爸爸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不要明天去医院？”
杨晨象征性地踢了他一脚，说道：“你这孩子，竟敢开你爸爸的玩笑。”
杨宋怕继续挨打，一个跨步躲了老远，说道：“你们不也是开爷爷和奶奶的玩笑嘛。”
开张铭父母的玩笑？
杨晨只记得前几天和他们聊过当年张爸爸追张妈妈的事情，哪里有开玩笑。
“杨宋，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负你爸爸了？”张铭突然出现，胳膊扣住杨宋的脖子。
“你们两个同流合污的，我一个弱势群体怎么敢招惹你们。”杨宋挣扎道。
张铭胳膊上越发使劲，挑眉道：“同流合污，嗯？”
杨宋哭丧着脸道：“爸爸，越活越回去的人分明是张爸爸嘛，你刚才怎么好意思说我。”
对上杨晨不赞同的眼神，张铭松开杨宋，把购物车推到杨晨身边，说道：“你看看还缺什么。”
杨晨没说什么，倒是一直关注着购物车内东西的杨宋开口了：“没有可乐和果汁。”
张铭回道：“男孩子少喝可乐。”
杨宋苦着脸说道：“那果汁总该有吧？”
张铭继续回答：“老年人不能喝太多甜饮料，血糖会高。”
杨宋对着购物车里的东西，直嚷嚷：“我要告诉奶奶和爷爷你说他们老。”
张铭瞪着他，翻腾购物车的杨宋突然喊起来：“张爸爸，你都有买爸爸喜欢喝的健力宝啊，你好偏心。”
张铭拍拍他的头，说道：“怪就怪你不是他。”
杨宋彻底炸毛了：“我这几年是看出来了，自从你和爸爸关系缓和后，就各种不待见我，巴不得我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你们好过二人世界。以前是动不动就让我去隔壁房子住，现在好，连饮料都不给喝了。”
张铭叹气道：“以前挺乖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不到三年就成这样了。”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杨晨几眼。
被张铭这样看着，杨晨当然明白他在责怪自己，责怪他这些年一直惯着杨宋。
就这么不想让他惯着杨宋？
“去拿可乐吧，反正过年，想喝多少喝多少。”杨晨一声令下，杨宋快速奔向货柜。
“再这样宠下去不好吧？”张铭凑到杨晨身边说道，“以前挺早熟严肃的孩子，现在变得比同龄人还贪玩。”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杨晨继续往购物车里放了点零食，“你小时候比他还贪玩。”
“我妈他们又给你讲什么了？”张铭警惕道。
杨晨说道：“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不用他们告诉我。”
听到这个，再想想家中每晚准时开始的讲故事时间，张铭开始纳闷了。杨晨是从过去来的，记得以前的事情很正常，为什么爸妈过了几十年了还清楚记得他小时候的事情？每次看着他们讲以前的事情取笑自己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晚上新闻联播后，张铭自觉地去厨房洗水果，不理会在客厅里围成一圈，讲故事、听故事的四个人。
“杨宋，你是不知道你张爸爸小时候有多调皮……”
听到母亲拉着这个腔调开始讲故事，张铭重重叹了一口气。
“水果还没洗好？”杨晨进来问道。
“太多了，你帮我。”张铭温柔道。
“嗯。”
杨晨站在池子前，本来站在他旁边的张铭绕到他身后，胳膊从杨晨的腋下穿过，一边搂着他一边洗苹果和梨。
“不是说洗水果？”感觉到张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头，杨晨停下手中的动作。
“是洗水果。”张铭在他脸上亲了下，站直身体开始洗剩下的。
“每天听他们讲糗事很痛苦吗？”杨晨忍不住问道。
张铭认真道：“如果你和杨宋不去听的话，就没感觉。”
“他们去年才接受了我。”杨晨轻声说道，张铭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讲。
“你也知道搞好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重要。”杨晨继续说道。
张铭微笑地点头。
“所以，他们问的时候，我就讲了好多咱们小时候的事情。”杨晨慢慢说道。
“比如？”
“呃，都是些你不让我告诉他们的事情。”杨晨尴尬道。
张铭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杨晨停了一会慢慢说道：“比如你幼儿园的时候偷着拿你妈妈的口红出来乱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偷抽你爸爸的烟；小学六年级时告诉他们学校要收资料费，其实是拿钱出去玩了……”
“小晨……”张铭无奈道，“你就只给他们这样说？”
杨晨：“嗯……”
“你怎么不说我拿口红出去是因为你说拿它画画很好看，偷着抽烟是因为你说男生抽烟帅羡慕高年级的学生，至于六年级的时候骗钱出去玩，不是你想要两个人一起去春游吗？”张铭说道。
杨晨惊讶道：“你怎么都记得？”
张铭温和道：“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当然记得。”
杨晨低着头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