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句稍等,就下车走了进去 。
几分钟后,他抱了一束马蹄莲出来。
南音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墓园门口。
梁臣远十分熟练的在保安处登记,然后带着沿着小路上山。
梁家夫妇的墓在最深处,位置当初是院几个地质方面的研究员来敲定的,说这里土质好,而且环山临水,安宁舒适。
看得出来,这里的墓碑都有打扫过,碑身上没有灰尘,下面的杂草也清理得很干净。
南音被墓碑上的照片吸引了注意。
那是他们三十岁左右时拍的,梁父穿着白衬衫,戴眼镜,望向镜头时微微笑着,看起来有些知识分子的文弱,梁母则穿了一件深色风衣,她没有笑,而是微微蹙着眉,显得气质格外冷硬。
这样对比就一目了然,梁臣远的外貌气质可以说是全盘继承了母亲。
“这是我爸妈。”梁臣远顿了一下,又说,“这是南音,是…”
“叔叔阿姨好,我是梁臣远的男朋友。”南音接过他的话,说道。
“我们以前应该见过,梁臣远说你们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不知道两位还有没有印象。”
四野寂静,只有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
“爸,高一春节那段时间你们在家,有天晚上你问我总翻相机在看什么,我当时说在学校拍了风景。”
梁臣远垂眸道,“其实没有,那地方没什么风景。我只是在看他。”
“我有想照顾和陪伴的人了。”他说,“请你们放心。”
南音看了梁臣远两秒,随后牵起他的手,掷地有声:“我也会照顾他的!”
回去的路上,梁臣远似乎比来时更沉默了。
南音想找个话题安慰他,思来想去想不到,于是打算上网求助,刚打开手机,就听旁边的人唤了自己一声。
“怎么啦?”南音问他。
“那笔抚恤金,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梁臣远说,“我爸一直想做这个,他出差之前念叨了几次,注册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如果当时他们平安回来,大概就会建起来了。”
“可以啊。”南音说,“我支持你。”
梁臣远说:“需要的手续已经准备好一部分了,就都按照他当时设计的来吧。”
南音想了想,点头:“需要帮忙我随时都行。”
梁臣远笑了笑,捏了一下南音放在中间的手。
回到市区以后,先拐回了南音家。
南音趁家里没什么人在,悄悄收拾了一箱衣物用品,进行先斩后奏,只给南父发了条消息告知,然后就跟着梁臣远回了家。
反正假期他自己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再大的园子二十年也逛够了,而且自己不在家,还能推掉一些完全不想赴约的饭局。
收拾好东西,梁臣远有事回公司,南音则去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装修队已经开始了,南音找了两个保镖过来监工,有两位大哥门神一样站着,进度一丁点也没耽搁,甚至还有要提前完成的趋势。
南音转了一圈,忽然想到,这套房子是三居室带书房,那不止箱箱,梁臣远也可以住过来。
梁臣远明显要以校外的实习和兼职为主,课少的时候甚至一周半个月都不用回去,何必还住学校呢。
不好停车,进出又麻烦。
南音越想越有道理,当即给梁臣远发了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当然得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南音发完以后等了许久,梁臣远那边迟迟没动静,他按捺不住,就拨了对方的电话。
梁臣远估计是又出去了,那边十分嘈杂,像是在某个拍摄片场。
见状,南音就没有催他,两人说好回来再商量。
这一回就回到了晚上。
梁臣远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抱着箱箱在沙发上睡着的南音。
他放下包,轻手轻脚走过去,本来想悄悄给南音抱回卧室,然而不成想刚刚环住他的肩膀,南音自己就睁开了眼睛。
他先看看梁臣远,又看看墙上的钟表,揉着眼睛问:
“怎么回来这么晚?”
梁臣远说:“还是那个小明星的事。”
“片也不好好选,要跟我们见面沟通,又说他在横店走不了。”
“这什么傻逼?”南音忍不住骂,他后来搜了一下那人,有几个粉丝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糊人多作怪。
他气得瞌睡都清醒了几分,“你真去了?”
“不白去。他现场往外流图违约,被我抓到了,要赔五倍的钱。”梁臣远说,“已经被经纪人叫回去了,听说挨骂了一晚上。”
南音:“活该。”
梁臣远:“庞哥说他申请一下,赔偿金拿出一半给我当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