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予在两地间来回奔波，而明天工作日，楼远还要半死不活地爬去上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拒绝熬夜，早早上床睡觉。
卧室里是一张大床，虽然没有付之予家里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大，但好歹也足够睡下两个成年男性。
付之予的行李箱放在客厅里，他取用完毕后把箱子合上，决定明天趁着楼远去上班时好好整理一下，能挂出来摆出来的就不要闷在箱子中了。
他回到卧室时楼远还在洗手间里洗脸，就看到床上孤零零地坐着一只北极熊，霸占着属于他的位置。
付之予上前几步，揪着北极熊的后颈把熊拎到一旁，想了会儿又把它重新揪回来，摆在床中间，仿佛如此可以掩盖他刚刚的行径。
他的手指落在小熊毛茸茸的头顶，抚摸片刻，忽然低下头闻了闻。
小熊身上是干净清爽的柠檬香味，是他的洗衣液味道。
付之予并不常用香水，只在出席一些场合前喷些味道很淡的男香，家里也并不常使用香薰一类，居家常服上基本都是这道柠檬清香。
小熊的味道极大程度地满足了付之予那微妙的占有欲，他不再想办法把熊赶下床，端端正正地放到枕头边。
松仁在门口走来走去，付之予撑着脑袋看它一会儿，总觉得小狗比起自己走前又长大了许多。
“松仁。”
松仁乌溜溜的眼睛看过来，迈着矜持的步伐走过来。
谁知一道身影冲入门中，从松仁旁边闪身而过，虚影一晃，楼远已经扑通一声跳上床。
他搂着小熊滚了半圈，抬头就看到付之予凉丝丝的视线。
楼远撑着胳膊坐起来，身上还带着浴室内香喷喷的潮湿气，凑过去亲了亲他。
“我已经学会接吻呼吸了。”楼远为了证明此事，无比严肃地和付之予面对面坐好，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
付之予把他翘起来的头发捋顺，夸他：“很厉害。”
楼远发现自己不应该摆起架势，这让他略有些骑虎难下，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场面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中。
好在付之予似乎没觉得尴尬，他的关注点短暂转移到了松仁身上：“怎么感觉它变壮实了呢？”
楼远扭头瞧了眼松仁：“遛得远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些计划许久的约会行动：“对了，这边上有个很大的动物园，你有没有去过？”
“没有。”付之予托着下巴看他，眼睛弯弯笑着。
“看起来很高级。”楼远抬手打了个响指，“我带松仁去过一趟，但是那公园最外面有一群羊啊，感觉松仁要血脉觉醒，我拽都拽不住，后来就没再去了。”
付之予看了眼日期，点点头：“我们可以下周六一起去。”
楼远眼风一扫就看到他手机上的日程表，发现下周六一整个上午都被标红了，下午也啃掉了一半：“你下周这么忙的，霸总啊？”
付之予面无表情地点开标红区域，弹出备注内容：考雅思。
楼远都快把这茬给忘记了，骂了句爹，感叹道：“……不忘初心。”
算得上是有始有终，他们第一次有交集是为了修付之予电脑上的雅思资料，没过几天还去给他送考，如今两个人谈上恋爱，依旧要去送考。
不过这一周倒是没再看到付之予学雅思了，大概是出国一趟确实能让语言水平发生质变，他每天只需要赖在楼远的小屋子里处理些公司事务。
付之予的日程仍然很满，好在过了办资质的最忙碌时期，如今不太需要每天都四处跑。
楼远这个班上得越发如鱼得水，还抱了个优秀新实习生的奖状回来，偶尔加班晚归，回来时总能看到一桌好菜。
辛辛苦苦忙到周六的早上，付之予还要早起去考试，好在考点足够近，闹钟定在七点半，结果两个人压根没能睡到七点半，七点出头就有人在敲门，声音惊天动地。
楼远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快递小哥，怀里抱着一个高过头顶的箱子。
箱子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格外严实，楼远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拆了几圈，谁知最里面还有一层泡沫，他干脆从厨房拿了砍刀出来。
付之予见他起床气冲天，便自己亲自上阵，把泡沫箱打开看到是文承寄来的冰淇淋。
楼远的起床气火速熄灭，他拒绝付之予在考前吃冷饮，自己挑了牛奶口味，就着早餐吃得不亦乐乎。
考试在早上八点进场，把付之予送到考点时已经有不少拿张大白纸准考证的考生陆续走入写字楼。
上一次在随川的考点是学校里面，这次跑到写字楼里，让楼远莫名有一种送自家小孩去考试的家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