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末世]药师+番外 > 第178页
    陆樱一脸抗拒的摇头,却始终没有办法停下脚步。
    她不想去,不想看,她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看着妇人和小男孩下山,山下村民皆是一脸不可思议与震惊。是了,仙隐山的翳林从来都是有进无出,何曾有人进去后还能活着出来?看着妇人和小男孩与家人团聚,抱作一团,喜极而泣,陆樱也跟着满面泪痕。不是有感于这家人的深厚亲情,而是因为她知道一切的不幸就是从这里开始……
    小男孩一天一变的天真言语或许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然而小男孩和妇人进了翳林又全须全尾的回来却是实实在在的。
    仙隐山下的这个村子,贫穷而安宁,每隔上一段日子,村民们就会三五相邀着去镇上赶集,采买日常所需。也许是某个村民在小摊感慨村长儿媳和他那个调皮的小村子气运绝佳的时候,恰好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也许……
    追根究底,毒仙门隐匿于仙隐山这么多年都不曾为医道世家所查,若无前因后果,当你盛极一时的医道世家由怎么会注意到这么一块毗邻大周边界的穷乡僻壤来?
    眼泪蜿蜒流淌过面颊渗进嘴角,咸涩的苦味,一如此刻陆樱的心情。
    她明白,其实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当年尚还稚嫩的她的肩膀抗不下这份罪孽,所以只能刻意去忽略,只能不断不断的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追着他们赶尽杀绝的医道世家的罪过。
    陆樱抬起头,任泪水肆意流淌,天地苍茫,她再见不到师傅、师姐,再没办法跟她们说上一句,对不起……
    江诚背上背着昏睡不醒的陆樱,手上提着被捆成粽子状的特殊丧尸,走出村子。
    语言不通,他就算留在村子里也问不出什么。更何况虽然经过刚才一役,村民们对他的敌意有所减少,却终究还是提防着他的。他可没有时时刻刻被人盯着,还乐呵呵傻兮兮的癖好。
    走了一段,江诚侧头瞥眼背上的女孩,脖颈处的湿意一直没干,昏睡中的女孩泪流不止,江诚不清楚女孩到底梦到了什么,竟会如此悲伤,想来应该又是关于她上辈子的遭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已深,离开村子一段距离后,江诚从空间背包里释放出汽车,将陆樱安置了进去。
    由于丧尸这一个体的特殊性,按照喵喵的说法就是它还存在一定的生命迹象,还属于人类的范畴,所以除非陆樱给某只丧尸开放空间准入权限,空间才会允许这只丧尸的进入。
    显然,陆樱不可能真的傻到替一只丧尸开放空间准入权限,也没那个机会,所以江诚为了避免特殊丧尸在两人进入空间的过程中逃跑,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坐上驾驶位,江诚歪头打量了一眼旁边依然昏睡不醒的女孩,脸上不免流露出几分担忧。
    此时此刻,陆樱已经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因为前一刻还在仙隐山下的那个小村庄里无尽忏悔的她,后一刻已经身处自己儿时的房间。
    小小的女孩趴伏于案前,一脸苦恼的默写着什么。
    这副画面陆樱如此熟悉,正是那个她常常会做却每每梦醒总莫名其妙丢失一部分想不起来的梦境。
    这时房门被推开,早已重复过无数次的梦境,陆樱自然十分清楚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师傅年轻的容颜,陆樱过往指挥感到温情与眷念,而眼下前一个梦境犹历历在目,她有愧于毒仙门,有愧于师傅,一时间竟是无以面对。
    记忆中的师傅,话不多,却十分温和,且对她这个最为年幼的弟子最是看重、疼爱。
    师傅将小女孩抱上膝头,轻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问她知不知错。
    小女孩立刻乖觉的点头知错。
    然而,只有陆樱知道小女孩心里的小九九,她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只要找着机会她还会疯出去野,她只觉得师傅对她实在太严厉了,连一点玩耍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这就是她,当年被宠坏的她!
    师傅见小女孩乖巧的模样,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温和,将小女孩抱上膝头,安抚似的又说了些道理后,便又讲起了那个有关药师门协助大周朝开国君主登顶的故事。
    这故事小女孩已听过不下百遍,早没了初时的新鲜感和乐趣,所以没听一会儿便已昏昏入睡了。
    旁观的陆樱却听得十分认真,几乎是把那字字句句毒印刻到了心里。是的,与以往陆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听清师傅的声音不同,这一次她听得格外清楚。
    临到师傅的故事结束,原本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却忽然来了精神,睁开眼好奇的问:“师傅,《蛊经》终之章说的到底是什么呀?”
    陆樱一怔,过往的梦境里并没有这一幕。
    师傅迟疑了片刻道:“正是炼制‘天机皇命蛊’的法门。”
    陌生的蛊名让小女孩快速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仰起头重复道:“天机皇命蛊?”
    师傅默默小女孩的头,解释道:“当年的药师门祖师便是以此蛊助大周开国皇帝登顶,”顿了顿,师傅的神情一凛,“不过你要记住此法为我毒仙门禁术,不可轻易尝试炼制,亦不可外泄于旁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对此却并不以为然,毕竟那终之章她连看都看不懂,又何谈尝试炼制?
    ‘天机皇命蛊’,陆樱在心里默默重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蛊名,她扶着隐隐发痛的头,心想原来师傅曾经同她解释过,只不过时过境迁之后,她早已将之忘却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