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点头,不再说话,沉声思索。
    周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认识的人,发现到头来也只有薛雨烟这么一个能说得上来的,可他绝不愿意再和那妹子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宁希和她再有任何交集。更何况,宁希“已死”,就算去靖王府说宁希求见,谁又信呢?
    再说其他人,也就是这几日认识的苏翊了,可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再见这个冤大头,简直是个恶魔,已经扣走了他手里的全部银两了,还不罢休,实在可怕。前两日,他是为了快点把宁希的事情办完好回去跟宁希会面,花点钱也就算了,就当是为了宁希。可现在宁希来了,他后悔了,前两天他怎么就那么大方呢?几百两金银就给了出去,一张银票都没给自己留,现在手里就点碎银子,还有十几二十个铜板。想想周一就觉得心疼百倍,尼玛他前两天是哪根筋不对啊!
    “明日我们去拜访刑部苏尚书罢。”宁希思索良久,说。
    周一:“苏尚书?是谁?长得帅么?多大年纪?是大叔还是青年?是强攻还是弱受?有你帅么?有我漂亮么?他什么性格?忠犬攻还是傲娇受?或者是女王攻或者受?还是鬼畜……”
    “刑部尚书苏杭,今年二十有八,是前年的文科状元,实际上文武双全。为人公正耿直,有父亲的傲骨和母亲的圆滑,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圣上对他也很是器重,因此不过短短两年,便坐上了刑部尚书之位。”宁希打断了周一,简单介绍了刑部尚书。
    周一根据宁希的描述,在脑袋里脑补苏杭的模样,哟,一定是剑眉星目,但却冷漠异常,薄唇微抿,不怒自威。肌肤一定是白皙细腻的,可攻可受,性格估计是傲娇女王加腹黑,深处藏着那么丢丢鬼畜阴霾。最重要的是他府上估计养了不少从小倌馆买回来的小倌,各个都生得俊美异常,一个个都傲骨凌霜却又对苏杭大人言听计从。每日少不了的是小倌骨子里的魅惑,只诱惑苏杭那日翻了他的牌子,好在夜晚与之翻云覆雨。如此想来,苏杭的床上功夫一定也了得,不然那小受怎会对他如此着迷?苏杭家里估计有不少SM道具,还有,既然是刑部尚书,那家里估计少不了的有刑具,如此一来,少不了对那些小倌们的折磨,但这都是红果果的爱的表现,不必拘泥其形式有多残忍或让人无法直视,只要有爱,怎么着都好。反正以前他和林翰在一起的时候,林翰也没少S他,开始他还挺喜欢林翰的时候,被S了尽管不舒服,倒也不抱怨什么,后来……后来感情淡了,或者说发现那不是爱了,被S了也就不爽了就是了……
    宁希完全不知道这短短弹指间周一脑海里已经脑补出如此丰富多彩的世界,只是对周一先前的问题有些念念不忘,当然也有些不爽在其中,只扳过周一的脸庞,仔细地看着他,说:“不要打苏杭的主意,否则,否则……”
    周一觉得自家男人吃味的样子实在萌得没话说了,便挑挑眉挑衅道:“否则如何?”
    宁希气道:“否则就让你一个月下不来床!”
    周一:“……”他是真的相信宁希能做到,回想起上次宁希干得他半个月没下来床他就觉得……惊悚啊!
    “相公,我绝对肯定十分的特别的没有意淫苏杭大人的任何细节!”
    宁希:“……”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呢?
    翌日,宁希带着周一背着父母的骨灰,离开客栈,向刑部进发。
    宁希叮嘱周一,“待会儿到了刑部,你记得少说话。你且记得,苏杭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或许你我都会丧命京城也不一定。”
    周一点点头,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便不再说话。
    宁希想起早先郊游那日,周一拉上拉链,便只字不说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那日他也觉得十分奇怪,原本叽叽喳喳十分聒噪的周一,那天上午竟然那么久都不言片语,实在怪异,便去问了碧云,结果碧云回答他说“我家少爷拉上了自己嘴巴上的拉链,在别人拉开之前,他是不会说话的。”于是,宁希就抱着尝试的态度在周一嘴边做了一个拉开拉链的动作,结果他还真开始说话了。
    当时是怎么想的?大约是何欢怎变得如此怪异不靠谱,如此行径让他还觉得何欢是否因为溺水发烧而烧坏了脑袋?整日说话神神叨叨不说,连行为举止都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觉得何欢脑子有病,大约是精神病了罢。
    可,现如今再想想,周一这般行为,自有他的可爱,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欣赏他这样的可爱罢了。
    或许,也是这人一点一滴的不靠谱,才打动了他冰封的心;或许,也是这人神神叨叨的行径,在哪一日让他觉得可爱好笑,才让他忽然喜欢上了这个家伙。
    是,有这个人,多了多少欢声笑语,对他,又何来的嫉恨?不狠不怨也不恼周一,他的到来,给他带来的只是欢声笑语,还让他学会了爱与痛。父母的离去不管是命运的设定还是上天的玩笑,都与周一无关,因此,周一对这一点不用抱有任何的担忧,他爱他,全部。
    到了苏府,宁希拉开周一嘴上的拉锁,让他按照之前说好的去敲门。
    周一点点头,道:“夫君放心,奴家会温柔的。”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宁希无奈点头,目送周一前去敲门。
    周一走到门前,被门前看门的两位家仆拦住,问:“干什么的?”
    周一对那俩人粲然一笑,露出皓白牙齿,“两位官爷好,我是苏钰,是苏杭大人的远方表亲,前些天,家里进了土匪打劫,将家里洗劫一空,还带走了我娘和我爹,说要我拿了银两去赎人。”说着,他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