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被她随手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并没有立刻将电话接起来,而是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到下班时间了啊。
她就像是一只恢复了火力的猫一样,呲溜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身来,叼着烟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然后换成风衣。
——不过,由于这衣服是和白兰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也还是白的。
白风衣怎么不算白大褂呢.jpg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摇了摇头,出门的同时将门锁上。
刚走出诊所,就看到某个很显眼的人形棉花糖,正靠在红色的布加迪威龙旁边啃棉花糖。
白兰最喜欢白色,但跑车偏偏买了个红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但反正花的他自己的钱,她又对支配别人的钱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有过问。
如月枫对着他摆了摆手,嘴角在下班后就已经近似于摆平了,“Ciao。”
和意大利人打招呼当然是用意大利语啦。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调整了一下车的座椅,放平到差不多可以说是躺着的高度,然后才说道:
“去哪儿?”
“日本这里实在没什么好吃的,咱们回趟意大利吧~”
棉花糖精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对她说道。
“但还要工作……”
她充满了班味的苦涩回答道。
“实际上,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吧?”
白兰看了她一眼,从后面抽了个毯子过来丢在她身上,示意她披上别着凉。
“我又不是为了挣钱所以去工作的。”
如月枫将毯子抖开披到自己身上,空调吹着确实有点凉,“我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
人类是一种社会性生物。
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想长久的脱离人群,以至于失去一些社会性机能的话,最好还是要接触接触外人。
“为社会做贡献,噗。”
白兰被她的说法给逗笑了,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踩下油门。
“那么在继续给社会做贡献之前,先把肚子填满吧。”
-
对于饭菜的可口与不可口,如月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虽然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她更喜欢吃点好吃的,但要实在没得选,她其实也无所谓。
她没有什么特别偏好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厌恶的事情。
为了活着,所以必须要吃饭。
为了活着,所以必须要上班。
为了活着……也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
但你要让她说出个为什么非要活着的理由来,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
死比活要简单,或许她喜欢挑战高难度?
就像她玩游戏的时候,总喜欢选择最难的地狱难度一样。
……等等,她什么时候还喜欢玩游戏了。
如月枫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具体要说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白兰去洗手间了,她自己坐在座位上,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
刺刺的,像是有针在扎似的。
“啊啊啊啊,死人了!”
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就像是一柄尖刀一般刺破她的耳膜,使得她头更疼了。
“等等,先不要慌,封锁现场!”
靠近案发现场的那一桌,有人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很是镇定的指挥着。
而不知为何,她在看到那个指挥者的时候,头疼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了。
就好像,她认识他似的。
-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情况,有些苦恼。
这是他今天遇到的第三个案子了。
在……那件事后,那人身上的事件体质好像直接转移到了他身上。
现在,他在去学校的路上会遇到案子,吃饭的时候会遇到案子,甚至散个步都会遇到案子。
虽然破案和推理很有趣吧,但他并不是想要这种有趣啊!
主动加班和被动加班,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的好吗?!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几个嫌疑人,抿了抿唇。
但该说不说,因为这样的生活,他也算是更加接近了那个人。
那个,他死去了的姐姐,过去日本乃至全世界的侦探界桂冠上最闪耀的钻石——
工藤玛莲娜。
他现在的生活,与她最忙的时候比起来,或许也差不多了吧。
这便是你眼中的世界吗,老姐。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将脑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如同幽灵一般的红发背影从脑中抹掉。
但还没等他调整好自己,一道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中。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现在是在玩谁是凶手的游戏吗?”
工藤新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无他,只因为这道声音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太过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