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沛死的算是无痛了,到了地府也得感恩戴德夸赞他们家萧萧是个天使。
    乌云之下闷雷滚滚,宿泱走出居民楼,看向阴沉沉的天际。
    算不上是手下留情,宿泱自认为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还念着宿浔,他不想让哥哥的名字沾上族人的鲜血。
    宿泱走出小巷,将沾染鲜血的手帕随意向后一扔,有风吹来,将手帕吹落在水洼中,浸满泥水。
    宿泱踩着金属架上车,老郑恭敬询问,“老板,是要回萧先生那里吗?”
    “不,我要回别墅换身衣服,卫生你们处理完了吗?”
    老郑说,“处理完了,泳池也已经全面消杀,按照您的吩咐换了新的瓷砖。”
    宿泱没说话,老郑又说,“用了山茶花清新剂。”
    宿泱这才“嗯”了声。
    回到家时,链子已经被萧听贺搞得四分五裂,旁边扔着一把卷刃的匕首。
    宿泱看着被拆成好几段的链条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们家萧萧……真的好生猛。
    宿泱无奈地笑笑,俯身凑过去亲吻午觉中的萧听贺,“你怎么把我的道具给拆了?”
    萧听贺在一个接一个的吻中睁开眼睛,嗓音还带着被吵醒的沙哑,“嗯?你回别墅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萧听贺打了个哈欠,趴在枕头上蹭去眼尾泪花,“你身上有山茶花沐浴露的味道,但是我家这里的沐浴露是茉莉白茶味的。”
    “有个调查局的老婆压力好大。”宿泱埋在他颈窝嗅着,叹道,“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比沐浴露香多了。”
    萧听贺被他蹭得发痒,笑着,“你怎么那么像小狗?乱闻什么。”
    宿泱轻轻咬了口他颈侧软肉,抬起头的瞬间,看到了他枕头上的狗毛,“……你让拖把精上床了?还在枕头上打滚了??”
    萧听贺满不在乎地坐起身揪宿泱枕头上沾着的狗毛,“咪咪今天刚洗了澡,也没出门,又不脏。”
    宿泱把萧听贺赶下床,嫌弃地拆着床单被罩和枕套,“它怎么不脏了?一身狗味。”
    萧听贺撇撇嘴。
    宿泱扭头看他,“你也洗澡去!你是不是搂着它睡觉了?”
    “我靠,你刚才还说我香呢!”萧听贺指指自己绑着绷带的小臂,“我是伤患!”
    宿泱将拆下来的三件套扔进洗衣机,转过身将萧听贺拦腰抱起,“你说得对,所以由我伺候少校洗澡。”
    “宿泱,大白天的,你干嘛?你怎么这么大瘾啊你。”
    萧听贺跳下去就跑,被宿泱勾着腰拖进浴室,“白天怎么了?放心,我能干到晚上。”
    “你真不是个人啊你!”
    “我本来就不是人,别乱动,小心伤口沾水。”
    ……
    窗外起了风,绥京城陷入浓郁的黑,路灯准时亮起,宛如地面数不清的星星。
    萧听贺饥肠辘辘地裹着薄毯缩在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厨房忙碌的宿泱。
    暖色光线下,宿泱赤着上身,睡裤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处,要掉不掉。
    “X”黑色曼陀罗暗纹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右臂。
    侧颈叠加着好几枚紫色齿痕,是萧听贺恼时的杰作。
    萧听贺托腮欣赏着,看美人做饭也是一种享受。
    切菜声,锅里“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锅勺碰撞声,这些与宿泱气质完全不符合的要素叠加在一块,萧听贺听着看着,心口酥麻。
    宿泱颠锅的手一顿,将火苗调小,偏头看着从背后搂着他的萧听贺,“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抱你,太贤惠了我们小鱼儿。”萧听贺笑眯眯的呼噜着宿泱的腹肌。
    宿泱笑笑,“行,那你抱着吧,饭马上就做好了。”
    两人跟连体婴似的,黏糊糊的黏在一块,最后萧听贺干脆直接挂到宿泱身上。
    萧听贺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颇为感慨,“我爸爸说,婚姻就是一起吃一餐又一餐的饭,再手牵手走过一个又一个四季。”
    宿泱为他舀上一碗汤,搅凉了才放到他面前,温柔道,“你爸爸说得对。”
    萧听贺低头笑笑,喝了一口汤,像聊家常般随口问道,“你名字改好了吗?咱俩要不要抽个时间去领证?”
    宿泱夹菜的手定住,直勾勾地盯着萧听贺看,眼圈慢慢红了,“你要跟我结婚吗?”
    “对,对啊。”萧听贺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晕蔓延至脖颈,埋头喝了半碗汤,才抬头看着宿泱,“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了!”宿泱着急开口,“但是太仓促了,你给我几天时间准备一下。”
    “领个证而已,又不是办婚礼,你要准备什么?”
    “得找个大师算个好日子,还得找专业团队跟拍,照片也得好好拍。”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求婚呢!得买戒指得求婚,一生一次的大事儿,不能糊弄!
    萧听贺笑话他,“大师?你一条鱼还信这个?咱俩在一块的每天都是好日子。”
    宿泱哼笑着,“我自有打算,你甭管了,交给我吧。”
    求婚求婚求婚求婚求婚!
    把萧听贺感动哭!
    第158章 我说你是我领导
    不知道是不是宿泱的威胁起了作用,不光是安管局,连游离在灰色地带的老郑都没有再发现竹余等人的行踪。
    他们就像鱼群入海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宿泱得到这个结论后,并未感到开心,他的母亲不会随意改变计划,竹余等人更不会违抗女王的命令。
    那些如影随形的阴谋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发芽,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受让他烦躁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