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泱握着他的手腕,扯扯皮绳,“很柔软,不会磨破你的皮肤,我出门办点事,你老实在家待着。”
    萧听贺拍开他的手,恼道,“什么?你来真的啊你!快给我解开!我不出门就是了!你锁着我算怎么回事?我怎么上厕所?”
    “链子的长度足够去卫生间。”宿泱指尖夹着他的领口扯扯,“再闹就把你衣服扒了。”
    “你敢!”萧听贺说完,立马钻进被子里,警惕地瞪着他。
    宿泱低头笑笑,“少校怂什么?家里又没有其他人。”
    萧听贺脑筋一转,“你把我锁在这,万一有人再来家里找我麻烦,我岂不是任人鱼肉?”
    宿泱托腮看他,“上下左右的房子都被我收购了,里面住着我的人,我出门以后,会有人守着门,你很安全。”
    “有钱了不起吗?!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敢限制斯兰帝国少校的人身自由,你……你干什么!”
    宿泱抽走他的被子,作势要扯他裤子。
    萧听贺吓了一跳,死死抓着裤腰,再次认怂:“啊我错了错了,我在家等你回来!你快走吧!快走!”
    宿泱凑过去啄吻他,嗓音漾着温柔的笑,“萧萧真乖。”
    萧听贺探头看着宿泱离开视线范围,晃晃手腕,细链发出清脆的“哗”响,估计挺贵的,这声音比监狱里重刑犯的脚链声好听多了。
    萧听贺研究半天,也没能解开,身体一歪,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传来一声狗叫,咪咪欢快地跳上床,看着主人手腕上的锁链歪了下脑袋,用爪子刨了刨。
    “不是你的狗链。”萧听贺推开它的脑袋,“宿泱要是发现你上床,会没收你一个月的牛肉干。”
    咪咪“汪汪”两声,摇着尾巴跳下床,两分钟后,戴着它的狗链高高兴兴地跳到萧听贺身上。
    萧听贺扯扯嘴角,神情复杂,“你不会是在嘲笑我吧?你这链子是我九块九买的,我这链子一看就比你的贵的多得多!咱俩不一样!”
    咪咪晃晃脖子上的狗链的铃铛,昂着狗头,“汪!汪汪!”
    它在炫耀它的铃铛,而主人没有。
    萧听贺努了下嘴,没绷住笑了,笑了一会又不笑了,爬起来研究拆链子。
    ——
    卫阳区设施老化,排水系统堵塞,路上存了很多水,一眼望过去,还以为被海水涨潮淹了。
    商务车驶过,溅起大片水花,缓缓停靠在一处小巷前。
    老郑点开手机给后座的宿泱看圈出的位置,“老板,您要找的人就藏在这里,他们太过警觉,目前我们只见过一个人进出,不清楚具体人数,需要我把他们抓过来吗?”
    “不用,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去。”宿泱看着地上的脏水直皱眉。
    “好的,老板。”老郑推门下车,一脚踩在水洼里,积水足足淹没到他的脚踝。
    老郑踩着水打开后备厢,取出一套折叠装备,打开后是长达两米的金属架,放到地上,高度刚好可以做踏板。
    宿泱垂眸看着老郑为他铺好路,弯腰下车,踩着金属架走出水面,连鞋底都没湿一分。
    阿K站在后面抿了下嘴,在老郑锐利的视线下,把那句自言自语咽了回去。
    老板他真的,好娇气呀!
    第156章 是我杀的
    宿泱站在巷口,掩住口鼻,嫌恶地打量着隐藏在繁华绥京城外的穷困之地。
    用红油漆写着“拆”字的墙皮斑驳脱落,霉点遍布。
    布满脏污的巷道爬满青色苔藓,居民离开时留下的生活垃圾随意堆放,被雨水一泡,散发出浓郁的腐臭味。
    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踩在脏污的石板上,宿泱快步走出小巷,右拐进入巷尾久无人居的楼房。
    居民早已在斯兰政府的帮助下搬离,不久后,这里便会被推为平地,建造度假村,直通高铁。
    听说有人想趁机讹一把巨额拆迁款,拆迁办主任计无可施,耽误了足足半个月,最后方洵直接让绥京警司办把这人带进拘留室关押一周,老实了。
    当时安管局不少人指责方洵铁血手腕不通人情,对百姓不够耐心宽容,被方洵派到基层接触一线工作,也老实了。
    虽说方洵有些手段为人所诟病,但他卓著的政绩足够堵死那些人的嘴。
    宿泱沉默地看着渗水的楼梯,洇湿的墙面,嗅着空气中潮湿的霉味,竟萌生出这几个人也挺惨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持续了不到一秒便被打破,宁愿这么惨都要憋着坏心眼儿伤害萧听贺?活该!有病吧!
    由于竹余警惕性太高,稍微跟紧一些便有被发现的危险,因此老郑并没有打探到他们具体的楼层和门牌号。
    宿泱抬脚上楼,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曼陀罗压迫信息素的馥郁浓香,丝毫不隐藏行踪。
    曼陀罗很快融于空气中,在发霉破败的的楼梯间蔓延开来。
    静寂的空间内传来脚步声的回响,宿泱不急不躁地踩着台阶上行,遇到紧紧关闭的房门抬脚就踹。
    本就是产权即将到期的老破小,门板很薄,三两下就被踹得轰然倒地。
    如果他的族人就藏身在这栋楼内,听到声音便会出来查看,楼道内释放的压迫信息素足够让他们毫无逃脱之力。
    宿泱慢悠悠的上楼,皮鞋踩在阶梯上的声音宛如催命的魔咒。
    连着踹倒四个铁门后,在五楼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族人。
    只见他痛苦地捂着后颈,俊秀的面庞此刻难受的有些扭曲,挣扎着看向站在他面前停下的人,“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