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宋今说,“就是我有个疑问,他们以前真是您的同事吗?我怎么感觉,他们有些方面还不如我?”
    陆霖:“。”
    “他们听命于莫伦,莫伦让他们研究什么,他们就得研究什么,这些年来大概全都一门心思钻研活化素和抑制剂,其他方面的研究自然耽搁了。”
    “莫伦还杀过不少人,每天胆战心惊地工作,他们也不容易,你多担待,将他们带回正轨。”
    宋今:“您还真是心地善良。”
    “对了,你和穆洵怎么样了?”陆霖又问,“他没再被你的信息素毒倒吧?”
    宋今摇了摇头:“我以前从没想过,真的有人能抵抗住我的毒性。”
    就是……两根,挺疼的。
    陆霖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只道:“那就好。”
    在第二研究基地待了半天,陆霖又离开了,并顺手带上了斑迪,送去瑶光星,交到赫黎安手中。
    黄狗也终得重返故土,继续守护自己的两位主人。
    一片和谐与安宁之中,玉衡星的春节如期而至。
    这晚,盛大的烟花典礼持续了数个小时,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之上明明灭灭,欢庆的声音充满每一条街巷。
    两人在喧闹的人潮中穿过,还亲手燃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爆响声震耳欲聋,放在其他任何星系,都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酷似炮火的巨大声响,居然只是用来欢庆、辟邪。
    “教授快来!”季琅在不远处冲他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陆霖无奈,跟上他的脚步。
    季琅拉着他的手,一路来到附近的山上,找到了最佳观景点,俯瞰整座皇城。
    喧嚣声暂时离他们远去,季琅点燃了两支烟火棒,递给陆霖一支:“我有样东西要送给您。”
    借着烟火棒制造的光亮,他从储物手环里拿出准备已久的东西。
    陆霖微顿:“这是……”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亲手刻的最有意义,”季琅摊开手掌,“虽然不值什么钱,但绝对是独一无二。”
    那是一对戒指。
    一对很少见的木质戒指。
    一枚是用细小的梅枝拧成一股,一点点弯折而成,那梅枝的走向相当特别,酷似一只趴卧的小鹿。
    另一枚则由松木打磨,雕刻出一只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小狼。
    陆霖拿起那对戒指,不由心中震动:“你……”
    材料虽不值钱,但这样的工艺,这样的耐心,绝非常人能够办到。
    刚从枝头摘下的梅枝尚是软的,需得在干燥之前完成,否则新枝就会变硬变脆,再难塑造。
    松木虽易雕刻,却因为木质过软,极易开裂,需得万分小心,才能在如此细小的戒圈上完成刻制。
    难怪那段时间季琅一直鬼鬼祟祟的,大半夜不睡觉,原来是在搞这些。
    一直搞了快两个月,看来是失败了无数次,才制作出这么一对。
    陆霖轻轻抚摸着戒指,表面已经打磨得十分细腻,也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彻底定型,不会损坏了。
    “教授,您猜刻戒指的木料我是从哪里搞的?”
    陆霖抬头:“哪里?”
    “就在这里,”季琅举着烟火棒来到两棵树下,“我托顾九曜帮我寻找,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两棵相伴相生的松梅。”
    陆霖视线追随着他,这才发现前面的两棵树恰好一松一梅,枝叶抽展,几乎挨到一起,仿佛彼此遥望,互相触碰。
    这山上鲜有人迹,两棵树想必也是自然生长的,能有如此巧合,确属幸运。
    “教授,那个……”季琅拿过其中一枚戒指,“我能……帮你戴上吗?”
    陆霖回过神来:“好。”
    真到了这一刻,季琅又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手抖。
    他将松木戒指抵上陆霖指尖。
    又想起什么:“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草率?应该还有个什么仪式来着……哦对了。”
    他清清嗓子,换上庄重的腔调:“亲爱的陆霖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季琅先生……结为伴侣?不论他年轻或衰老,健康或疾病,富贵或贫穷,都和他执手相伴,共度一生?”
    陆霖:“不。”
    季琅:“??”
    “我是说,你这话问的不对,”陆霖认真地说,“如果你生病了,我会治好你,如果你衰老,我也会和你一同老去,如果你贫穷……我让基地多给你开点工资。”
    季琅顿了一下,绷不住笑了。
    他尾巴欢快地摇了起来,往陆霖身上蹭去:“您真是的,非要吓我一下,人家的誓词就是这样说的嘛……那好,那我不说誓词了,我只问您,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数百发礼花齐齐射上天空,新年的钟声在这一刻敲响,绚烂的色彩映照着他们的侧脸,将夜空映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