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各自带了水,谢濮的水在靳隼言的背包里,靳隼言拧开保温杯,水还热,他晾了晾才让谢濮喝。
谢濮经常被靳隼言喂食,身体习惯很诚实,靳隼言抬着手,他喝了一口,说:“有点甜。”
靳隼言让他看保温杯里面,“泡了枸杞和龙眼。”
关咏荷虽然觉得靳隼言和谢濮的行为太亲密,但没多想,“冬天喝点枸杞水挺好的,补气血。”
罗阳在一旁翻白眼,他可是看出来了,靳隼言一直在朝谢濮献殷勤,哎呀,他谢哥就是心软,竟然还给靳隼言机会。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很多后来的游客都超过他们,关咏荷觉得他们不能这么虚,号召大家继续向上。
秦长安响应得最好,几分钟就跑得没影。
靳隼言依旧回到队尾,同在后面的赵一顺和他搭话:“你咋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靳隼言盘算着自己也该回四院上班了,这样他随时都能见到谢濮。
他没回答,赵一顺以为他是默认了,他性子耿直,同理心比别人都要多,“凡事都会过去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听说寺庙里有棵许愿树特别灵,扯根红绸带绑上去就行,别管它是不是真的有用,总能给点心理安慰不是,等上去我带你过去看看……”
赵一顺还是一如既往话多,靳隼言对他话里的内容很感兴趣,“那棵许愿树什么都能实现?”
赵一顺的话卡了一下,“应该是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登上山腰,之后的路变得平坦,小路旁插着路线图,向前走经过山门就是正殿,两侧是经阁和斋堂,后方偏僻处则是禅房,不对外开放。
关咏荷他们打算到正殿参观一圈,然后去斋堂吃一顿斋饭。
赵一顺则带着靳隼言去找那棵据说很灵验的许愿树,路上问了几个人,有人给他们指路说许愿树在禅房前面。
到了看见才知道,所谓的许愿树其实是一棵巨大的榕树,因为是常绿植物,在冬天也没有落叶,仍然保持绿色,在四周积雪衬托下,确实看起来有几分神性。
不过旁边立着的牌子立马就能把人拉回现实。
“红绸带五元一条,十元三条……”赵一顺挠挠头,“就当捐香火了,不是说心诚则灵嘛。”
周围人来人往,靳隼言去买了一条绸带回来,左右各站了一个人,左边的是个带孩子的女人,双手合拢低声说:“保佑我儿子中考、高考都顺利。”
靳隼言视线向下,看见女人身边不过七八岁的小孩,一时无言又有点庆幸,还好他和阿濮生不出孩子。
右边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他一次买了十几条红绸带,估计是打算在数量上取胜,数量越多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靳隼言听见他说:“希望云云能答应我的告白……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分离……”
靳隼言若有所思,他的愿望和年轻男人差不多,是不是也该多去买几条红绸带?
赵一顺看靳隼言站了半天也没动作,问他怎么了。
靳隼言摇摇头,把红绸带塞进衣服口袋,“回去吧。”
寺庙正殿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谢濮他们进去看了看,但没人去拜。
快到中午,上山的游客越来越多,正殿逐渐拥挤,关咏荷招呼人去走廊透气。
“周一又要整理药库了。”关咏荷幽幽道,语气莫名沧桑。
罗阳啊了一声,“关姐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就别说工作了。”
关咏荷说:“咱们算好的了,最近小蒋不在,林医生接管了他的工作,天天都要加班呢。”
这时候不得不感慨一句,人的幸福有些还真是从对比中得来的。
一行人中只有秦长安到现在还活力十足,关咏荷指挥他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话题突然转到谢濮身上,“我可听说了,林医生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谢濮无奈地摇摇头,“我又没答应。”
关咏荷不赞同,“为什么不答应?你现在年纪正好。”
远远的,谢濮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靳隼言,他永远身姿挺拔,仿佛和其他人分割成两个世界。
谢濮忽然觉得心里好痒,让他想把手伸进去抓一抓,“我应该谈不了女朋友,因为我喜欢一个男人。”
“啊?”关咏荷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过来找我了。”
谢濮笑着迎向靳隼言。
靳隼言把红绸带拿出来,“听说这里有棵许愿树很灵,我想许一个愿,但怕它觉得我太坏,不给我实现。”
爱让他学会胆怯。
“要我帮你实现吗?”谢濮望着他,“说不定我比那棵许愿树更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