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eep的环境确实不像传闻中的Gay吧一样,即使有些人在“求偶”,但也不至于乱糟糟。刘溢的紧张很快就被好奇取代,一杯酒喝完后更是觉得此处与别的酒吧没有区别。
所谓的区别,其实一向只存在在人的心里面。你想象中某件事物的样子,才是你真正了解这件事物的过程中,最大的障碍物。
喝完后,本还想送刘溢回学校,只是刘溢又菜又爱喝,一副根本坚持不了太久就要睡着的模样,让沈原习没法放心他一个人回学校。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把刘溢带回家,让他在庄冕安家的客厅里将就一晚。
“明天中午我就要飞了。”站在路边等车的间隙中,庄冕的脸还因为微醺泛红,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清醒着的庄冕安和沈原习听到。
“这也太突然了。”沈原习搀扶着刘溢,声音一下子太大,把昏昏欲睡的他都吓得一个激灵。沈原习重新让刘溢靠在自己身上,放低了音量,又问道:“怎么现在才说?”
庄冕若是完全清醒,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回答:“我本来还没想说呢。”
出租车恰巧这时到了,四个人挤在狭小的车厢里,庄冕刚刚的这个回答让整个气氛降到了冰点。
刘溢的干呕随着两个急刹到来。
“吐车上二百。”司机的话才稍微缓和了车内的氛围。
车先抵达了庄冕家,庄冕安和他一起走下来,让沈原习先带着刘溢回家。
庄冕安第二次踏入这间屋子,说不定也是他最后一次踏入这儿。
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井井有条地放在客厅里。庄冕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醉了。
“明天几点走,我去送你。”庄冕安的语气不容拒绝,庄冕即使醉了也能听出来,乖乖地拿出手机,翻到航班信息,截图发给庄冕安。
还想多说些,却又说不出口。庄冕安看到图片后抬眼,看向庄冕,说道:“还挺早的,你今晚要早点休息。现在去洗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你喝醉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那你在这儿陪我。”借着酒劲,庄冕说出了压抑在心底好久的话,“开玩笑的。”
转身走进浴室,这样的一幕仿佛发生过许多次。庄冕快速简单地洗了个澡,生怕出来的时候又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好在这次不是。
“明天我来接你。”沉默地看着庄冕吹了头发走进卧室,庄冕安也转身出了门。
喝了酒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像是倒退了,重新回到了之前微妙的时期。庄冕安知道,其实他一直妄想的回到小时候,是真的不可能了。
庄冕和自己,都在往前走。没有人规定过并行过一段路的人,必须在接下来面对的每一个路口都继续相伴彼此,即使真正有血缘关系,这也不该是束缚某一方的枷锁。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选择,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回到家后,沈原习已经让刘溢在客厅里睡着,自己也洗漱过了。庄冕安冲完澡也回到了卧室,上床后抱住沈原习,问道:“我们要不要让刘溢睡卧室?”
“我刚才就这么想的,但刘溢死倔,非赖在客厅不走。”
庄冕安刮了一下沈原习的鼻子,说道:“也带着刘溢享受了你的劳动成果,心里有没有好受些?”
原来庄冕安也知道,沈原习在意的点。他并非是重色轻友的人,在沈原习的心里,爱情和友情也从来不对立,拥有其中一个,并不意味着也要失去另一个。
沈原习其实不清楚该如何让刘溢在自己的生活中更有参与感,他能想到的,就是用自己的劳动所得,带朋友去自己喜欢的店吃吃喝喝。
看今晚刘溢的状态,他似乎对沈原习的安排还算满意。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送庄冕吧。”沈原习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也想过庄冕安可能会不答应。
“明天,让庄冕来决定吧。”
翌日出现在庄冕家的是庄冕安和沈原习两个人,离开家前,两人还合力把刘溢搬进了卧室,给他留了讯息。
“我帮你搬行李吧。”和庄冕一起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的时候,沈原习悄声问,“我能去送你吗?”
对待沈原习的态度,庄冕自己也察觉到了其中的改变。在与沈原习的相处中,他似乎产生了“能与他成为朋友”的念头,但只是一瞬,他也没能抓住。
沈原习亦然。
点点头答应,庄冕坐在了副驾。
洲沂的机场并不大,他们三个人预留的时间也不多,到机场没多久,就要送庄冕去值机了。
“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缺的跟我说,我邮寄给你……”
很久没见到这样唠叨自己的庄冕安,庄冕只是一个劲的点头,顺从地听着这些陌生又遥远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