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她牢牢抱握住胸腰,锁住手臂,徒然挣扎翻不脱,除了认输只剩被她拧断手臂一途他感到强烈的挫败。这种挫败和当初败给李纤凝不同,当时他年纪尚小,尚有无限潜能,假以时日总会赢过她。
而眼下,他正处在体力的巅峰,犹胜不了罗婋,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韩杞咬着牙,脖筋绽起,皮肤涨红,不肯轻言放弃。
罗婋忽的松手,“好了好了,算我输了。”
韩杞愤怒,“我不要你让,再来。”
罗婋说:“我没让你,我不忍心拧断你的手臂,只能认输。难道再来一次会是其他结果?你肯先认输吗?”
韩杞不悦,“阿姐不会这样。”
“你说我表姐吗?她当然不会认输,她宁肯拧折你的手臂,你又不是她的夫君,她心疼你干嘛。”罗婋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韩杞,“可你是我的夫君呀,我怎么舍得叫我的夫君受伤。”
她……好娇小,只到他的肩头,面对面说话她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偏偏是这样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叫人嫉妒又羡慕。
罗婋的目光炙热又坦荡,视线接上,韩杞可疑地红了脸。
飞速扭开头,“胜之不武,算我输。”
“那你准备好跟我圆房了吗?”罗婋惊喜。
韩杞炸开,“我们成亲前讲好了,各睡各的,互不干涉。”
“圆完房你也可以回自己房间睡呀,我不干涉。”
“我不喜欢和不熟的女人做那种事。”
“你和我表姐做的时候也不熟呀。”罗婋委屈,“更何况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说出不熟的话,我好伤心。”
“你是我的妻子,但是我对你不了解。”
“我这不是争取叫你了解。”
罗婋忽然抱住韩杞的手臂。
韩杞猛地退开一步,“你干嘛,这里是军营。”
罗婋嘟嘴,“你不想跟我圆房也行,今天的角抵算我输了。”
“我说过是我输了。”
“那就跟我圆房。”
“你干嘛这么执着于圆房?你又不喜欢我。”
“唔,这个……”罗婋低头踢脚下的沙子,“我两年没和男人睡过觉了,我想男人……你呢,不想女人吗?”
韩杞手扶着额头,他发现他成亲的决定做的太草率,他完全消受不了她。
“我姿色还可以吧?”罗婋又凑过来,“人人都说我比表姐长得好,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不显老吧,啊?啊?”
韩杞心道何止不显老,简直比十七八岁的小娘子还活泼。至于容貌,五官确实比李纤凝精致,但像个孩子。他真想向她讨教如何保持心态。
韩杞到底和罗婋圆房了,不圆房受不住罗婋闹他,她天天跟他屁股后面说他言而无信,他受不了别人这样说他。
站在她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当权履行为人夫的义务。
成亲月余,他第一次踏足她的房间,差点被房间里浓郁的檀香味熏晕。销金软帐、螺钿漆器、金猊暖香、官窑瓷瓶……她的房间琳琅满目,奢华又拥挤,摆满各种物品。
也难怪她会嫌弃他的房间不是人住的,假如说他的房间家徒四壁,那么她的房间就是一座小小的东市,应有尽有。
与他的“空”相比,这里过于“满”,一切东西满的像要溢出来,韩杞感到压抑,无法呼吸。
韩杞问:“可以去我的房间吗?”
罗婋十分爽快,“当然可以,不过你的床太硬了,我要带我的褥子过去。”又嫌屋子太过单调,叫侍女捧去一瓶芍药。
六枝拳头大的粉红芍药,盛开在一尊紫釉瓶里,为枯燥的房间增色不少。
侍女全退下去了,罗婋坐在新铺的大红褥子上,颊上飞霞。烛光霭霭,把她照的又美艳了三分。
韩杞解去衣物,挂在架子上,穿着中衣来到床前。对面坐着他的妻子,他却觉得手足无措,眼睛也不知该往哪放。
罗婋张开手臂,“夫君,帮我解衣裳。”
韩杞俯身,脱下她的褙子和垂领衫,解下罗裙,仅留贴身衣物。
他的手上全是粗粗的茧子,刮擦过她的肌肤,质感粗硬。
嫌他穿的多,上手脱了他的中衣。衣下身材劲瘦结实,肌肉块块分明。罗婋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抚上去,硬硬的,散发出无穷力量。
眸光不经意打他胯间掠过,没反应,她有点失望,身子贴过去,抱住他。她柔软的胸脯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他一阵战栗,手抚上她的背,“夫人……”
“你可以叫我阿婋。”
“阿婋。”
他嗅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气味淡而芬芳,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忽听她在耳边问,“你喜欢什么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