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杨岚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我是星星。”
杨岚摇摇头,“你不是。”她将轮椅自己往前推了推,“你认识孟息舟?”
谢星阑点点头,看着她眼中的目光一点一点平静下来,逐渐变得狠戾,“那就对了。”说着就用手掐住了谢星阑的脖子,“我儿子从来不会认识你这样的人,妖精,你们都是妖精,都给我去死!”
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增大,碗被摔在地上,哗啦一声地碎了,谢星阑伸手去抓脖子上地手,却觉得越来越呼吸不上来。最后一刻,她往后仰,杨岚还是掐着脖子不放。
孟息舟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将杨岚的手松开,谢星阑脱力倒了地上。
护士进来时也吓了一跳,将杨岚重新抬回到轮椅上。孟息舟将谢星阑抱在怀里,一边一边的安抚,“没事了。”,往下看,脖子上是一圈的红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将谢星阑送回车里时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孟息舟开口,“星星。”
谢星阑从车窗上转过来给了他一个微弱的笑,那种笑,夹杂着害怕,恐惧,还有疲惫。见状谢星阑去抱他,孟息舟将手放在她的后背,只有在此刻,他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回去以后谢星阑半夜就开始惊醒,常常正在睡着睡着就哭了,甚至是一个自己翻个身这样的小动作她也会醒。婚假休完,孟息舟不得不去上班,看着独自一人在家的她又有些担心。
脖子上的印记已经变得很浅,她不肯回家,回家了又有很多人问,这都是为了自己,孟息舟都知道。
半个月过去,终于好了很多。孟息舟每次要提谢这件事星阑都会逃避。终于有天他找了一个机会,吃饭时他看着谢星阑,“星星,那天。”
“那天是你妈妈脑袋不清楚,我知道的。”谢星阑将他的话截断。
“以后不会去了。”孟息舟看她。
“什么意思?”
“以后不要再去看她了。”
“那怎么行,那是——”
“我知道。”孟息舟打断她,“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我母亲也不可以。”
睡觉时他还有工作要忙,让她先睡。谢星阑不肯,非要等着他过来,可能是太困了,等到孟息舟过来时谢星阑已经睡熟了,手里还握着手机,他将手机慢慢抽出,将被子给她盖好随后悄悄地出了房间。
夜晚的阳台还是有些凉,孟息舟从包里抽出烟,用手背着风点燃。
自从高中那一次之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自从从医院回来,不只是星星害怕,自己也怕,他怕如果那天他没有进去会怎么样。如果星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是不是已经恨透了母亲。
星星一直避开不谈,其实他都明白,就是为了不想让自己为难。可是这应该有个交代。
画面一转,他想起了那天走时的场景,杨岚就那么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就和以前一样,他知道,在这一刻,她的神智一定是清醒的。
孟息舟慢慢走过去看着杨岚,语气平静,“这样的情景你满意了吗?”
他笑了下,目光从下往上审视,“这么多年,为什么我喜欢的你都要毁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双手扶着轮椅,他的头逐渐迫近,那种目光,看起来要比残忍一万倍。杨岚见状吓得哭了起来,仿佛又蜕化成了一个孩童。
凭什么,凭什么她毁了自己的一切却能够全身而退?孟息舟夹在她臂膀上的力气逐渐收紧,感觉到痛,杨岚哭的更大声了。
护士急急忙忙赶来,杨岚躲在后面就不肯看他了。逐渐恢复神智后他在一旁看了许久,看着护士哄着她出去下面散步,然后上来吃饭。喜欢时就笑,不喜欢时就哭,甚至还要摔东西。
这种感觉很奢侈,他没有有过,或许杨岚也没有,从小到大,带在他们身上的枷锁太重,也太多,让他们没有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权利。她退化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状态。
看着杨岚睡着,他最后看了一眼才出来。
手上的烟逐渐燃尽,抬头时看见推拉门里的人,见她要出来,孟息舟快走了几步过去。
“怎么不睡?”他伸手去摸谢星阑的手,还好不太凉。
“起来喝水,看见你不在。”谢星阑凑近他闻,“你吸烟了?”
“嗯。”
谢星阑抬头看他,在他这里好像好事坏事都很干脆,“那以后能不能不要吸了?”
“嗯,都听你的。”孟息舟将她放开,“先回卧室,我去倒水。”
倒完一杯水回来看见她喝完躺下,孟息舟又重新去刷了牙,换了新的睡衣,这才躺了进去。
身边陷下去一块儿谢星阑转过来,“我回家时候碰见王浩了。”谢星阑忽然想起他不怎么记得人名,于是又问了一句,“王浩你还认识吗?就以前和我们一个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