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情不自禁地擦拭了一下眼泪,似乎是在他们身上看见自己与他的影子,似乎以另一方式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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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这日吹锣打鼓,挂满红绸,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宋琲骑着高头大马来迎接,拜别安太妃与慧太后。
两马戴着大红的绣球花,中间连接一条红绸并排而走,欢声笑语之声从宫里一直蔓延到楚王府,就连皇帝都来观礼,讨一桌酒席来吃。
今夜的第一杯敬柳仪温过世的双亲,他们无法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以酒祭地的方式告知他们,告诉他们自己会过得平安喜乐。
第二杯敬宋瑾,敬他们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敬他们从此以后道路平坦百姓安居乐业。
第三杯酒敬柳仪温的哥哥许怀清,这是他留存于世上的唯一一位亲人,他们不再是孤立无援,而是可以相互扶持,共同幸福美满。
来到魏伯增面前,他爽朗一笑,一一碰杯,一口闷掉,拍了拍宋琲的肩膀,“好小子,这么好的阿知都被拐跑了,可要好好对人家。”
宋琲笑着一口答应。
而柳庆眼底含着泪光,他这辈子都无儿无女的,早就把柳仪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紧紧地握着柳仪温的手用力地拍了拍,“可要好好的啊。”
“师父放心,我们会好好的。”柳仪温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想要流出的泪花,眼角一片通红。
李携言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若不是宋琲拦着,恨不得抱着柳仪温哭一场。
“爹爹爹爹,我也要!我也要!”小小一团的诺诺奋力地举着盛满果蜜的杯子挥舞着,让人注意到她,和自己的两个爹爹碰了个杯,然后满足似的大口喝掉。
一场宴席一直轰轰烈烈到深夜,差不多都醉倒了,走的东倒西歪,由下人们扶上马车。
许怀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笑盈盈着,嘴巴微微张开,哼着小歌儿,心情非常好,走路都有些踉跄,到还不至于会摔倒。
但跟在他身后的宋瑾有些担忧,朝他靠近了一些,“小心,你醉了。”
“没有。”许怀清的脸被酒液熏得有些发红,气息还算稳当。
宋瑾还是扶住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一样地会狡辩,什么时候能不要口是心非呢。”
许怀清揪住了宋瑾的衣襟怼到墙上,“不许一副教育我的口吻和我说话。”
宋瑾笑着亲了亲许怀清的嘴角,“好。”
许怀清拧住了眉头,将宋瑾推开了一些,“也不许随便亲我。”
“好,那我现在能亲你吗?”
“不能。”
“好吧,那等回宫再亲。”
“回宫也不行。”
“怎样才行?”
“都不行!”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他们走到马车前,许怀清爬马车时滑了一跤而嘎然而止,最后被宋瑾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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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仪温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困难,被宋琲架着走,呢喃着,“我感觉我好像醉了……”
宋琲把柳仪温抱坐在床上,只见柳仪温晃了晃脚,把鞋子都踢掉了,袜子蹭掉了一半,晃晃荡荡的,笑道:干脆帮他全脱了,笑道:“不是感觉好像,你是真的喝太多了。”
柳仪温一把抱住了宋琲的脖子,将他往床上带,在他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吧唧”一声,十分地响亮,圆圆的杏眼此时此刻都笑得弯弯的,“但我很高兴。”
宋琲顺势吻了吻他的嘴角,不断加深这个吻,柳仪温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宋琲的里衣,颇为急切的拉扯着。
许是在酒液的催化下让人越发的大胆起来,柳仪温激烈地迎合着宋琲,衣服都被剥了一半。
宋琲忽然想起了什么,被迫分开一些,柳仪温的嘴巴微微张着,眼神迷蒙,“怎……怎么了?”
宋琲轻轻地掐了掐他肉肉的脸颊,“还得喝合卺酒呢。”
“对哦。”柳仪温挣扎着起身,等着宋琲把酒端过来,两人喝掉了交杯酒。
宋琲将酒杯放回桌子上,朝着柳仪温的方向过来,边走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时,被柳仪温制止。
他神秘兮兮地打开一个漂亮的锦盒,取出一条红绸子展开盖在了自己的头上,“你不要忘了掀盖头哦。”
宋琲的心猛地一震,身着红婚服的柳仪温坐在一团绣着鸳鸯戏水的喜被上,大红色的方形绸缎上绣着金灿灿的双喜字,四个角垂落着流苏,随着身体轻轻摆动而晃起来。
于是微微抬手挑起喜帕,迎接自己的“新娘”。
喜帕之下的人春光明媚,眉眼含笑,满室红光都不不及这一抹笑意,柳仪温展开双手抱住了宋琲的脖颈,轻声道:“我们终于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