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算什么?
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扬扬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早上起来就跑,不想见白露。
这时见白露追来了,俩人把话说开,白露表明心意,说喜欢他,要等他长大。
扬扬高兴极了,又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就闹脾气不好意思。
他乖乖地窝在白露怀里,俩人静静地相拥,心意相通,情意绵绵。
突然,扬扬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
扬扬抬头噘嘴撒娇道:“我饿了!”
“走,回家吃饭!”
白露心疼了,忙拉着扬扬的手往家走。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皱眉问道:“你是不是没吃早点?”
扬扬点点头,委屈地瘪嘴。
白露心疼地骂道:“傻不傻啊?自己生气,早点都不吃。就算生气不在家吃,怎么不在街上买东西吃?饿坏了吧!”
“早上不饿,刚才才觉得饿的。”扬扬吸吸鼻子,回答得理直气壮。
白露瞪眼道:“以后不准胡思乱想,更不准不吃东西,否则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凶巴巴的!”扬扬小声嘟囔,眼角眉梢都是笑。
闹了一场,俩人感情更好了,有空就黏在一起,彼此对视的时候眼里都有星星。
不过他们一向感情好,除了白竹有意留心,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腊月初十,白竹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把张鸣曦喜得找不着北。
张鸣曦从此成了女儿奴,天天抱着女儿傻笑,翻破了好几本书,给孩子取名张子妍。
不像第一胎那么手忙脚乱,第二胎熟门熟路,请奶娘,坐月子,有条不紊。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月子坐得很是热闹。
张鸣曦一会儿没看见他的宝贝女儿就想得慌,一天要往家里跑几百次,趁人不备就亲张子妍。
燕子和宴宴都有喜了,相公不准他们太辛苦,让他们在家闲着养身子,连铺子都不让去。
俩人闲不住,天天往白竹家跑,坐在卧房里一边做小孩子的衣服,一边闲聊。
俩人还和过去一样要好,并且厚颜无耻地定下了娃娃亲,一见面就笑呵呵地喊“亲家”。
白竹笑眯眯地看他们闹,眼里的满足都快溢出来了。
出月之后,张鸣曦不准白竹劳累,让他在家带孩子,继续养身子。
白竹的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这天下午红柳带着妞妞来了。
两个大的上学堂念书了,红柳后来没有再生,去哪里都带着妞妞。
红柳一脸薄红,带着几分醉意,见了白竹见笑。
白竹倒了一碗热茶给红柳,又拿了糕点给妞妞吃。
妞妞见了张子墨,糕点都不吃了,拉着张子墨满院子跑着玩。
白竹生怕张子墨摔跤,眼睛紧盯着,嘴里笑道:“姐,在哪里吃了好吃的?看你脸红的,喝醉了吧?”
红柳嘻嘻一笑道:“没喝醉,我喝酒上脸。本来不想喝的,人家说我家的酒好,忍不住喝了两盅。”
白竹笑道:“别人花钱买你家的喝,还要劝着你喝,看看这事美的!”
红柳笑了一阵,才道:“在陈鹏举家喝的,他家小孩今天抓周。”
白竹一愣,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到都忘了。
“红玉生孩子了吗?男孩女孩?”白竹好奇地问道。
“哪里是红玉生的?是他正妻生的!”红柳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陈鹏举娶正妻了吗?那张红玉挖空心思岂不是一场空!”
“可不是吗?这个红玉,没有说场,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脑壳里有屎!”
提到张红玉,红柳忍不住气得破口大骂。
随着红柳的讲述,白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作死”。
红玉当初在刘杏花的教唆下,想方设法地把陈鹏举勾上床,想生米煮成熟饭后嫁进陈家享福。
谁知陈母不是吃素的,一眼看出他们给陈鹏举下了迷药,一番交涉下,最后双方同意红玉进陈家做妾。
红玉满怀希望,以为进了陈家就能过上呼奴唤婢的好日子。
谁知她品行不端,长得又胖,还好吃懒做,陈家上下一致讨厌她,又得了陈母的嘱咐,合伙排挤她。
陈鹏举恨她坏了自己和宴宴的好事,永失己爱,对她恨之入骨,理都不理她,别说做妾,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准她进。
没两年,陈鹏举就娶了妻,纳了几房小妾。
张红玉别说做妾了,连做丫头都低人一等,主人院子都进不去,干着粗使丫头的活计,日子实在难熬。
偏偏她不安分,竟然和下人勾勾搭搭,被人抓奸在床。
陈鹏举倒是好说话,一点都不生气,直接把她赏给了牲口房的马夫。
那马夫四十来岁了,长得丑,还跛了一只脚,走路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