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的门陡然被推开,时停才终于有了反应。
池遂几步就走到沙发边,俯身,手撑在沙发边沿,将时停困在他与沙发中间:“饿了吗?”
时停保持原先的姿势,眼皮懒懒一掀:“饿了。”
池遂抓起时停肩膀上的头发,笑问:“怎么不高兴了?”
时停:“我有不高兴吗?”
“你有。”池遂肯定道,“你的情绪变化我一清二楚。”
时停倏地发笑:“什么变化?”
池遂眉眼一弯,心情愉悦:“我没陪在你身边,你不高兴了?”
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哪怕时停确定自己对池遂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也能因为习惯而被左右情绪。
无数次的游戏中,时停从没有与池遂相处过那么长的时间。
算起来,他与池遂在这里待了有半年的时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即使在池遂加班的那几天,池遂晚上也会来陪他。
时停不喜欢与人接触,池遂恰好不是人。
“是呀。”沉思良久,时停最终选择坦荡承认,“我很想你。”
说完,他露出一抹笑,与每一次带着目的引诱池遂一样的笑容。
不管看多少次,池遂都会被这抹笑晃花眼睛。
知道时停说的有可能不是真心话,他还是选择相信时停的话,将之当成是时停对他的告白。
他让时停的头发缠着自己的手指,当成是时停主动来缠他,身体又往时停那靠近了一点。
“那你想要跟我接吻吗?”
池遂的眼里流动着不加掩饰的渴求,本来毫无波澜的时停也被带的有了些许波动。
时停如实回答:“想。”
话音还未落下,池遂就压了过来。
池遂的亲吻就像他给时停的印象一样,强势霸道地想要占有时停的一切,每次亲吻都想要将时停吞吃入腹。
一旦开了头,就难以平淡收场。
时停的意识逐渐被剥离,又因为池遂的话被拽了回来。
“今晚可以来你的房间吗?”
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
半年内,池遂总共进时停的卧室十次。
那天晚上,时停无法睡上一个安稳觉,总是被折腾到天亮。
时停瘫软在沙发里,脸颊枕在扶手上,嘴里溢出猫似的轻哼,故意没有回答池遂的问题。
这几声叫声勾得池遂心痒难耐,却无法现在就对时停做什么。
他的大掌在时停背上缓缓游移,看似帮助时停顺气,实则每一下都在挑起时停深处的欲望。
“小时,可以吗?”池遂啄吻时停的脖颈,沿着时停的颈部线条细密地亲吻起来。
时停扬起下巴,这个动作更加方便池遂来亲他,嘴巴已经没被池遂堵住了,他像是有吐不完的气息,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迟迟没有回答池遂的问题。
池遂耐心十足,时停不回答,他便一直追问,动作也没有停下,在时停的放任中,解开了时停衬衣纽扣,等他再去解最后一颗纽扣时,手忽然被时停按住。
时停望向池遂,眼里不知何时恢复了些许清明:“我饿了。”
情欲顿消,池遂半是无奈半是可惜,他迅速从时停身上下来,帮时停重新系好了纽扣,抓了抓时停稍显凌乱的头发,温声道:“我去给你做饭。”
有关留宿的问题,似乎不了了之了。
-
吃完饭,池遂又去忙工作了。
时停在房间内转了好几圈,全当消食,来回走了半个小时,饱胀感仍折磨着他。
时停走进杂物间,推开了中间的挡板,踏入了池遂的空间里。
池遂在书房工作,客厅内非常安静。
时停有一个月没来过这里了,不知是故意给他看到的还是没来得及收拾,与上次来相比,客厅内多出了不少东西。
墙壁、柜子、窗户……只要是能挂东西的空间,都被照片给占满了。
都是时停一个人的照片。
池遂不屑在时停面前隐藏变态本性。
这些照片,都是在时停允许下拍摄的。
有的只是普通的自拍照,有的则……
时停看到某张照片,不由想起十次中,唯一一次和池遂的本体做那种事的记忆。
脸颊悄悄红透,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池遂面前不曾暴露的欲望露了出来。
他突然有些想了。
时停在客厅内转了一圈,将池遂给他拍得每一张照片都看了一遍。
这些照片让他想起被池遂藏起来的那两部手机。
那部完好的手机是池遂为了迷惑他准备的,里面之所以没有任何他与池遂的短信与通话记录,是因为池遂不想制造一份虚假的记录。
池遂在这方面意外的坚持,他想真实地保存时停与他一起制造的回忆。
而坏掉的手机里藏着时停与司谌暧昧时的照片与短信,被池遂亲自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