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神晃持什麽意見，在這裏顯然都不重要了。
人微言輕的家庭食物鏈底層最終在自家老婆的眼刀下默默閉嘴。
事到如今，其他人或多或少解到，突然出現的這三人是敵非友，雖然虛的想法有待考究，但看在星海坊主一家的态度上，他們決定先集中注意力在抵禦外敵上。
此時神悠和虛的“密談”也結束了，兩人彙入地球守備軍的隊伍中。
因為他們的靠近，其他人內心雖能說服自己多一個人多一份戰力，但真正要他們心平氣和地和虛站在同一隊伍，身體的自動反應果然還是很誠實的。
移開視線，讓出位置，虛的不受歡迎顯而易見。
好在無論是虛還是神悠都不太在意這種事。
大敵當前，他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進行敘舊這種奢侈的活動，夜幕降下，密集的宇宙飛船闖入地球，侵略如同驟雨落下。
就在守備軍的最前方，兔子一家高高跳起，迎向他們血脈中最為渴望的戰場。
————
地球的龍脈，也就是阿爾塔納，因其巨大的能量儲存，加上虛散播出去的不死奇效，吸引了不少來自宇宙的侵略者。
這股因私欲彙集起來的隊伍沒有特別強大的力量，唯一突出的一點便是人多。
湊巧是的，兔子們從來都不會被敵人的數量吓倒。
聲勢浩大的戰鬥經過數小時的單方面碾壓結束了，這或許是地球歷史上最虎頭蛇尾的一次戰役。
比起戰鬥更關鍵的，還是戰後的交涉。
不是地球對宇宙，而是以萬事屋為首的守備軍對虛。
登勢居酒屋迎來了一大批客人，略顯狹小的卡座被客人們坐滿，最中心的位置，坐着虛和吉田松陽的弟子。
“銀時，小太郎，晉助，還有，胧。”
虛的臉上帶着公式化的笑容，用吉田松陽溫潤細膩的語氣将面前幾人的名字一一點出。
“不要用那麽冰冷的眼神看我，托某人的福，你們和吉田松陽想要保護的地球已經安全了。”
至于這裏的某人指的是誰，看樣子虛并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當然我并沒有要獲取你們認可的打算，以上陳述，僅僅是通知你們一聲而已。”
他臉上那傲慢的神色讓他整個人無端生出一種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姿态，盡管大家都坐在同一個普通的卡座裏，其中的虛卻像是微服私訪的将軍大臣。
帶着虛僞的假笑，語氣平靜地陳述最新作出的決定，看起來像是商談，實際上結果早就敲定了。
最先回答的是胧，這位吉田松陽的黑化死忠粉。
他的回答十分簡短: “我知道了。”
聽起來是選擇無條件相信虛的說辭。
有了第一個人的表态，原本沉悶的氣氛稍微活躍了些。
坂田銀時: “通知不愧是城裏來的官老爺，那麽關于松陽老師，你是不是也應該給一個足以讓我們信服的‘通知’呢”
關于虛的身份，他多少從胧那裏了解到一些。
虛和吉田松陽，不管他們到底誰才是那具不死之軀的主人格，坂田銀時只知道一點，如果虛一直存在的話，松陽老師遲早會被這家夥殺死。
“對啊，還請虛閣下就銀時的問題給出正面答複。”坐在坂田銀時一側的桂小太郎認真地說。
之前因為種種意外導致他總是缺席，以至于目前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虛。
起初，他和先前的坂田銀時一樣，對着同吉田松陽一模一樣的那張臉陷入震驚。
好在虛和吉田松陽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讓他很快便從那種虛幻的錯覺中清醒過來。
緊接着桂的發言，高杉道: “不管你是什麽東西……”
話完沒說還，來自左側的一只黑手将他物理禁言。
桂: “太失禮了，虛先生才不是什麽東西!”
坂田銀時: “等等，假發!你的說法才更冒犯吧。”
被人拐着彎罵的虛面不改色，反而笑出了聲，他看着面前三名吉田松陽弟子一唱一和的鬧劇，期間還抽空看了眼隔壁桌被神晃追問的神悠，周圍是各色人物慶祝勝利的剪影。
如此精彩的人生百态，他之前可是從未見過的。
心裏敲了敲沉睡中的吉田松陽。
‘要親自來會會他們嗎’
自神悠突然闖入他們的生活，虛同吉田松陽你死我活的鬥争緩和了不少，甚至有些時候，他們覺得就這樣保持共存的關系也不錯。
說到底他們就是同一個人，有着共同的記憶與喜好，而那個共同的喜好，就是神悠。
虛的脾氣并沒有好到能耐心坐在這裏一直聽別人對自己的明朝暗諷，一會兒還能忍耐，但要是時間長了，他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寧靜的內心世界好一會兒才響起另一道意識的聲音。
吉田松陽的回答有些微弱: ‘實在少見，這大概是你首次主動提出讓位。’
虛: ‘僅此一次。’
‘那我得多謝虛先生的慷慨。’
外部，坂田銀時只覺得虛似乎放空片刻，沒等他出聲詢問， “虛”就回神了。
“看到大家都這麽有活力，為師很感動呢。”吉田松陽眯眼笑道， “不過，我們雖然算不上地地道道的人類，但被用‘東西’來代稱，實在傷心。”
聽到熟悉的聲線，鬧騰弟子們瞬間安靜，就連一直冷眼旁觀的胧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
共享了視角的虛:哼。
吉田松陽和弟子們的交談正在進行中，不遠處神悠和神晃兄弟倆關于如何挑選合适戀愛對象的談話還在繼續。
神晃: “你知道娶一只母老虎回家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嗎!”
神悠: “禿子你還搞性別歧視嗎公老虎哪裏惹到你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那需要我幫你把原話傳達給大嫂嗎”
“喂!你在威脅我!”
“總之，虛先生和松陽老師都很好，我的事你少管。”
“哥哥是過來人，小悠你……”
“大嫂~”
“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錯，我不管了，快把手放下來，不要讓江華看到了!”
在他們對面的吧臺邊，江華被神樂神威左右圍着，嘴角含笑，耐心聽孩子們講述這些年來她錯過的精彩故事。
中間某刻，她似乎聽到了神悠的聲音，可沒等她回頭，捧着草莓牛奶的神樂便湊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顯然，這短暫的重逢時分，他們并不想與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的父親或叔叔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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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歡慶勝利的聚會一直持續到第一縷陽光的出現。
細碎的陽光自店門外灑入，店內仍保持着清醒的僅寥寥數人。
“未來，松陽老師會和我一起去周游宇宙，大嫂如果想再次來到現世，直接找蒼蠅翅膀。”分別在即，神悠提醒道，他明白江華對家人的牽挂，既然能給出建議，他自不會吝啬。
站在神晃傘下的江華笑着點頭。
“那以後媽咪一定要記得常來地球!”本以為江華只是暫時回來解決地球危機的，這下聽到未來還能常常回來，神樂開心地抱住江華的腰。
位置被占的神威在一旁酸溜溜的開口道: “用你那窮酸味十足的醋昆布作為招待嗎我的飛船可比你待的所謂萬事屋好多了。”
聽着他們孩子氣的攀比，神晃自信收緊摟着江華的手臂，用響徹雲霄的大嗓門說着悄悄話: “咳咳，孩子它媽，以後還是得分點時間給孩子，老來看我的話未免太不公平。”
神樂一言不發，但她的表情已經表示出了對自己爹地的鄙夷。
神威: “禿子真是會幻想呢。”
江華: “放心，既然你這麽喜歡在外面游玩，我也不會不識相地來打擾你。”
炫耀不成反錯失見老婆機會的神晃: “等等!我開玩笑的啊!”
旁觀全程的神悠捂住臉不忍再看。
他單知道神晃是個常常犯傻的蠢貨，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家夥還能這麽傻。
身為兄弟，他實在是不願意承認這段關系了。
趁着神晃還沒把火燒到他這邊，神悠推着還想繼續看熱鬧的吉田松陽往外走去。
“松陽老師對我的安排沒有異議吧”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着吉田松陽一如往常的笑臉，他內心打起鼓來。
‘糟糕，說話之前忘記問松陽老師的意見了，現在要是被拒絕了豈不是很丢臉!’
吉田松陽側頭: “嗯還以為小悠已經替我做好了決定呢。”
在神悠那與實力不符的秀氣臉頰上看到了困窘的情緒，滿意于本次逗弄的結局，他道: “去看看宇宙，當然好啊。”
他被困在地球，困在名為“虛”的奈落首領身份內已經太久了，能出去走走看看，自然是好的。
更何況，還是和他喜歡的人一起。
得到肯定的回答，神悠下意識地咧開嘴角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那我們先去飛船那裏。”
說完，他才突然想到。
“那…銀時他們。”
神悠覺得，說不定松陽老師想和弟子們道個別再走。
“我的道別，他們早就聽到了。”
回頭，吉田松陽看向還趴在桌上的弟子們，被他的視線掃過，幾人後背均是不受控制地一緊。
當年幼稚執拗的孩子們如今已長成了頂天立地的大人，但在老師平靜無波的注視下，也只得乖乖老實下來。
“我當年的選擇很正确，将這裏交給他們守護，完全可以放心。”
“走吧，去看看宇宙，和其他的世界。”
許久沒出現的召喚陣在他話音剛落後便再次出現，帶着兩人奔向神秘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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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要再次感謝包容俺鴿子行為的讀者大大們，多謝支持!愛你們!